之前赵大人就对云景十分的尊敬,现在更是如此。
他几件棘手难办的案子,都是靠北离王府的帮忙才能够顺利结案。
尤其是眼前这一桩案子。
他自认,如果没有北离王府的帮忙,那他就算把命豁出去也无济于事。
他这个京兆府的府尹,在普通百姓的眼中算是个官,可是在那些恶人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他带人冲进山口,那他也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里头,连怎么死的,都没有人知道。
现在听云景说有一个请求,他连忙行了个礼:“王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您这样说就是折煞下官了。”
云景把那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说:“本王知道,一般像这么大的案子,京兆府都会向朝廷里汇报,本王的要求就是,请赵大人先不要把此事禀告皇上。”
赵大人听到这个要求微微愣了一下,并非是这事儿多么难办,而是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实际上,他已经有意向者写折子,把这件事情详详细细的写给皇帝。
除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之外,他还想着,把这件事情的功劳都归到北离王府的头上。
虽然他知道,北离王府并不需要他所谓的功劳,但是他想找实事求是,这件事情做好了,是他的份内本职的事,而对于人家北离王府来说,付出的远比他多。
他不应该夺取了功劳。
他面露疑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云景看着他,浅浅笑了笑,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赵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这个功劳,北离王府不想领,现在王府如同火上烹油一般,看着繁华,实际上再经受不住其他的。
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大人虽然为人耿直,但是他并不是傻,在官场这么多年,又在京城做了两年的父母官,又岂能不知道官场的规则。
之前云景生病的时候,北离王府虽然有太妃,有昔日的荣光,在哪里都没人敢欺负,也没人敢造次。
但相比起现在,云景身体康复如初。还是差了许多再见。
现在想攀附北离王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说是过江之鲫,一点儿也不夸张。
皇帝真的就乐于见到这种情景吗?
皇帝登基的时间还短,他真的愿意看到,一个其他的势力,比他的皇权还要受人尊敬吗?
要知道,北离王府可是有军功在身的。
老王爷在的时候,就受人敬仰。
想到这些,赵大人忽然就明白了过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下官知道应该怎么做,这折子暂时不会往上递,不过,等到事情结束之后……”
“事情结束之后,一些丢失孩子的案子,简单的陈述记录即可,有什么难的吗?”
云景浅浅笑着,目光凛冽。
赵大人立即点点头:“王爷说的及时,不过是几桩孩子丢失的案子,如今破获了,想必皇上也不会太过在意。”
和赵大人达成了共识,他是一个聪明人,云禁不必再多说什么,简单的道了一声谢。
赵大人满面羞愧。
云景知道,实际上赵大人是误会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让他误会也好。
其实上,云景并不在乎什么荣耀,什么危机,他在意的,不能对人言。
甚至有可能,这个皇位顾西宸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像这样的事情,云景不想再让他知道,就先让他在那个皇位的美梦里安然的呆着。
如果让他知道这样重大的案子破获,他一定会大力宣传,不但对那些因此而受到伤害的孩子没有半点帮助,反而会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做的英明。
他不想给顾西宸这样的机会。
他要的就是让顾西宸在这段时间里碌碌无为,没有任何建树,等到找到他篡权夺位的证据,再一并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这些心思,云景自然是不能对赵大人说的,对其他的人,更不能够起。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外面的暗卫如同鬼魅一般进来。
“所有的人手都召集起来,兵分三路,一方面注意着那道山口的动向,另一方面查察与这道山口所有有关的人和事,第三部分留在京城,由茶楼那边统领,盯住天下第一楼。”
把事情安排下去,云景还是丝毫没有睡意,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给他的冲击也很大。
想起了苏南衣守护在小腹上时的温柔,还有他感觉到苏南衣肚子里的孩子带给他的震撼,他就无法入睡。
那些可怜的孩子在那道山口里头,究竟是死是活?又面临着怎样惨绝人寰的对待?
此时没有入睡的不止云景一个。
山口里夏染也没有睡。
他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山洞里,因为他为人机敏,又会计数,会写几个字,所以就被安排做计数的工作。
他猜想着,这应该和王顺是一样的。
王顺现在来不了,他们也得补充新的人手。
和王顺不同的是,之前王顺不知道那些一车车小车推的是什么东西,现在夏染却是知道的。
他压制住心里的愤怒和震惊,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那些人还得和颜悦色,实在是难受至极。
的确如王顺所说,平时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交流,也不知道对方是为了谨慎,还是本来就该如此安排。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才会汇聚到一起,但是被勒令不准说话,只能埋头吃自己的东西。
吃完了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
吃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必说了,在夏染看来,就和猪食差不多。
毫不夸张的说,夏家的猪吃的都比这个强。
夏染这下可遭了罪。
早些年的时候,他跟着商队走南闯北,也是吃过苦的,什么山间野庙也都露宿过,还开辟出了几条新的商道。
这一路上的艰辛,此事不必提。
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自从这些商路巩固以后,他就很少跟着商队走。
除非哪天需要去查账,或者是心血来潮,过去逛一逛。
但是他逛的时候,就如同游山玩水差不多,哪里会吃什么苦。
想想最近吃的最大的苦,大概就是和苏南衣一起去给云景找药的那段时间了。
但是那也是一路上准备充足,哪里像现在这样?
夏染捏着鼻子强吃,如果不吃,只怕是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两次吃饭的时候,他都刻意的留意了那个来之前和老刘头发生冲突的男人。
他已经知道那个男人叫宋老五。
乡下人都没有什么文化,听说这个人在家里排行老五,所以他爹娘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
他终于逮着一个机会,问了问这个宋老五做的是什么活计。
宋老五说,他是被安排到推小车那边儿了。
夏染听得这话,心头就突突的一跳。
还是推小车?
那有多少人推小车?
这又得每天晚上死多少人?
夏染忍住心头的怒火问:“那每天推小车一定很累吧?东西重不重?”
他心里其实也挺奇怪的,按说那天晚上他也瞧见了,那个推着小车出去焚烧的人,根本看不见脸。
像宋老五这样新来的,就可以去干这种活吗?
这些人好像也不怎么严谨啊!
再说了,像宋老五这样的,看到那车上的血肉能不紧张害怕吗?
看宋老五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
果然,宋老五的回答超乎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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