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空以凌云阁阁主,以神一般的姿态驾临镐京城,事先造足了势,一到镐京便俨然一副世外高人,不把世间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姿态,可现在的人却又偏生吃这一套,看到易长空的样子,只觉得凌云阁阁主果然是世外高人,名不虚传。
这家伙特别喜欢摆排场,每次出现,总有一群白衣凌云阁弟子随从左右,那种世俗之外的高人风范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
我换了一身衣服,贴上那颗恶心人的大黑痣,旋即在镜子前照了照,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方才转身和顾青青走出了房间。
一路到了一楼客厅,谢七、顾青书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都是紧张得不行。
毕竟易长空亲自驾临神王府,不管口上多么藐视他,心里还是会感到紧张。
看到二人的样子,我笑了笑,说:“易长空只是来拜访而已,别那么紧张。哎呀,口有点渴,老婆,给我泡杯茶来。”
听到我的话,顾青青登时瞪大了眼睛。
我看到顾青青的样子,心中不由想起了一句话,再牛逼的人也得给老婆提包,意识到使唤错了对象,连忙改口,回头对谢七说:“谢七,你去。”
谢七说:“好,羽哥。”
谢七下去泡茶,顾青书则是疑惑道:“姐夫,易长空已经等你一段时间了,你还不过去啊。”
我笑道:“青书,这次是他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急什么?他要没有耐心那就走啊,没人会留他。我倒要看看,被誉为世外高人的易阁主的耐心到底如何。”
如果易长空等不到我,气愤地甩手走了,我才是真的想笑。
所谓高人,不过就这点气量?
谢七很快泡了茶来,我喝了一口,当场赞不绝口,说:“好茶,谢七你的茶艺是进步了。”
谢七一脸纳闷地道:“羽哥,这茶口水一冲就端来了,茶叶我找不到,也是佣人们喝的五十块一斤的碧螺春。”
我气得差点当场跳起来,这家伙还是那么不开窍,就不能给本神王留点面子,配合一下?
这事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不过我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念头一转,笑呵呵地说:“今天可能是心情好,所以这茶喝起来特别香,特别甘甜可口。”
顾青书笑道:“姐夫,你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茶叶怎么会是甘甜可口?这茶可是出了名的苦茶啊。”
我笑道:“先苦后甜没听过吗?没见识。况且,难道你不觉得晾凌云阁阁主很爽?心情好,茶自然也就甘甜了。”
顾青青说:“青书,别理他,他这个人总有那么多歪道理,你和他辩是辨不清楚的。”
我呵呵一笑,再喝了一口,登时感觉到了一股甘甜之意,这次倒是真的。
茶叶的妙处就是先苦后甜,懂的人自然懂。
当然现在我心情爽,最主要是把凌云阁阁主易长空晾在了人工湖边。
一杯茶慢慢悠悠地喝完。
也不见神王府的警卫来禀报易长空那边催了。
看来易长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耐性啊。
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便说道:“咱们这就过去吧。”
顾青青说:“我懒得看他那张老脸,你们去吧,况且易长空指名要见你。”
我心想也是,其他人在旁,易长空说话不方便,反而不美。
当下说道:“那行吧,我一个人去见他就行了。”
随即一路到了神王府的人工湖畔。
人工湖畔那是一副如人间仙境的画面,数十名白衣凌云阁弟子恭恭敬敬地站在易长空身后。
易长空面朝湖中央的亭子,背对着我,只是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一袭白衣,一头灰白的头发,双手负于背后,像是在看风景,却又像是风景在看他。
如果将这幅画面拍下来,放到网上,只怕又是一张合适的宣传海报。
人间之神应该是这种样子?
但他是神吗?
我心里清楚,他只不过是戴着一个面具的虚伪的老狗而已,其来到镐京,口上说得好听,但其实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我一路往易长空走去。
距离还有二十米,凌云阁的弟子便冲我呼喝起来:“站住,什么人报上名来!”
我听到凌云阁弟子的话不禁想笑。
这是我陈小羽的护国神王府,何时轮到外人在这儿大呼小叫?
口上笑呵呵地说:“这儿是神王府,就算是凌云阁的人也不能喧宾夺主吧?”
“曾先生气度过人,果然不比一般。都退下去吧,让曾先生过来。”
易长空还是那么装逼,说着话却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凌云阁的弟子们纷纷退开。
我一路走向易长空。
看着老家伙的背影,想起断肠崖上的算计,我真想一脚将老狗踹入湖中,看他变成一条落水老狗,还怎么装。
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有些时候做表面功夫也是考究一个人的能力。
我到了易长空身边,也没特别去看他,只是顺着易长空的目光看向对面,说:“易阁主在看什么?”
易长空笑道:“在看风起云涌,在看浪花涛涛。”
我呵呵笑道:“哪儿有风起了?哪儿云涌了?哪儿又有浪花?今天分明是一个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湖面平静,只有一点点涟漪。”
易长空笑道:“曾先生不是一般人,我不信曾先生看不出来。”
我说道:“我只是一个俗人,一个粗俗的莽夫,只是因为和平西侯的旧情才愿意投靠顾家。我的心愿很简单,只想一切太平,无风无浪。”
易长空说:“是吗?可我却从曾先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说:“阁主都没看过我一眼,怎么看得出我眼里有不一样的东西?”
易长空说:“世界上的人和物,用心看才能看到本质,而不是靠眼睛。”
我听到易长空的话,心中不禁哈哈大笑,这老家伙装逼的本事是一套又一套。
什么风起云涌,什么浪花,什么本质,不过是他在自说自话而已。
口上说道:“阁主的话蕴含真理,曾某只是一个粗俗的人,实在听不懂。”
易长空说:“曾先生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口上说不明白,却比谁都清楚。昨夜听白金堂先生说阁主一手惊神指惊天地泣鬼神,我实在好奇,所以一大早就忍不住来拜访曾先生,唐突了还请莫怪。”
我笑道:“阁主拜访是我的荣幸,至于惊神指也是不值一提。凌云阁千百年来品评天下高手,料想也不简单,阁主作为凌云阁之主,一定身负惊天之能,曾某虽然狂妄,可还不敢在阁主面前班门弄斧。”
易长空说:“曾先生谦虚,像曾先生这样的人天底下找不出几个。今天来拜访,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说道:“阁主请说。”
易长空说:“易某想见识一下曾先生的惊神指。曾先生千万不要误会,真的只是想开开眼界,绝无冒犯的心理。”
我说道:“阁主啊,我这惊神指太过于耗费体力,每一次施展出来都会让我陷入一段时间的萎靡,昨天才用过一次,今天怕是有点难。”
易长空笑道:“曾先生推辞,难道是怕出丑?”
我笑道:“阁主为什么非要和我比试一下呢?”
易长空笑着说:“易某也是一个武痴,听闻有惊奇的武功必定要亲眼见识一下才会甘心,否则会一晚上都睡不着,希望曾先生能够成全易某的小小心愿,那样的话,易某会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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