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拜访的最后一家姓周。据张允言介绍说,周家是九龙国内一个很有声望的大家族,家族本身是在九龙京城,他们要见的周老爷就是这个大家族的旁支,分来了纳锡当个小小的地方官。这官毕竟不是花钱买来的,所以还真的有点小权在手里。
张允言和门口小厮交看了张家信物,小厮进门通报没一会儿,周老爷就叫人领着,一路小跑的出来了。
门口的小厮们见到老爷过来了,连忙将大门拉开,这位周老爷跑的气喘吁吁的,又在看清张允言的脸之后刹住了脚步。他满脸震惊的道,“你、你真是允言!”
白宝宝跟着张允言见过了那么多人脉关系,没有十多条,也有八/九条了,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热情到跑出来迎接的……
“周伯父,又是小侄前来叨扰了。”张允言抬手作揖。
周老爷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张允言的袖子来回打量着他,“你怎么在这儿?你没事?”
这句话就有意思了,张允言和白宝宝都默不作声的盯着周老爷看。
周老爷反应过来刚刚失言,连忙拉着他们往里走,“我知道你们商队之前的事,来,进来说话。”
他们两人跟着周老爷进府,周老爷吩咐旁边伺候的小厮,“快,叫厨房备上酒菜。”
小厮离开后,周老爷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张允言一边走一边问道,“周伯父,你似乎已经知道我父亲遇害的事了。”
周老爷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满面愁容的道,“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件事我早有预感。”
他们进入会客的花厅坐下,周老爷才放心的跟他们讲,“一个多月前,你与你父亲过来拜访,当天晚上我们把酒言欢,说好了第二天你们临行之前,我再去送送你们的。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你们落脚的客栈,却发现已经没人在了,车马奴仆什么都没有。客栈老板一问三不知,我当时还以为你们难道是有急事不告而别。等再出门后打算回府,结果在拴马石附近发现了一片血迹,还有个血手印。”
“原来周伯父当时就察觉了。”张允言动容道,“那个血手印就是我的,我们当晚被人下药谋杀,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周老爷一听悲痛万分,“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还派人往你们前行的方向追去,想看看能不能追到。可是一路打听一路追,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你们那一个商队二百多人呢,一夜之间就这么不见了。
我有心报官试试,可想了想报官也是白报,张家毕竟是外国来的商队,在这儿也没户籍没身份的,谁能接案啊。再换句话说吧,这么一个商队是否真的存在,我都没法证明呢。”
他说着说着摇头落泪,张允言连忙劝道,“周伯父不必太过自责,这件事不怪您。当时父亲和那二百口都已经遇难,即便是报官了也救不回来了。”
“你不怪伯父就好。”周老爷抹了抹眼角,“对了,你是逃回家里去了?还是一直就在纳锡?”
张允言神色温柔的看向身边的白宝宝,“我之前是逃回了海月国境内。我回去找到她以后,是她帮我重新组了商队,我才得以出来这边,去找父亲的尸首。”
张老爷闻言细致的打量起白宝宝来,他没想到这小妞不光是人长得漂亮,办事也够利落啊。
方才这叔侄正在期期艾艾的叹息难过,白宝宝在旁边听得都出神了。张允言发现白宝宝在那边发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道,“醒醒、你怎么了?”
“啊?没事。”白宝宝回过神来,这么一打岔也没注意到张允言刚刚对她的亲密举止。
周老爷看着他俩的互动问了一句,“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么称呼啊?”
“这位是白姑娘,她、她就是我的一位朋友……”张允言说着微微垂了眼眸,眼珠子直往旁边飘,就好像是害羞了一样?
“哦,我明白,我明白。”周老爷打量着他俩的目光暧昧起来,什么朋友能帮忙帮到组一支商队来、什么朋友能不远万里的一起跟着跋山涉水、什么朋友能亲昵的随便拍拍手啊。
周老爷把白宝宝看的后背汗毛竖起,白宝宝心说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人误会了。她都已经无力解释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和张允言有一腿啊!
他们在周府吃了晚饭,周老爷拉着张允言寒虚问暖一番,还询问了两人住在哪里,说要启程那日相送。酒足饭饱,两人才又告辞离去回了客栈。
晚上。
管家去给张允言房间里汇报今日的出货情况,白宝宝也在旁边跟着听。她是不会做生意算账,但是想到自家还要开店呢,就想跟着多学学。
管家汇报完毕张允言就让他会去了,白宝宝问他,“明天是最后一天出货了对吧,我们后天一早就可以启程了?”
张允言沉默着没有说话,看起来情绪又低落起来。
白宝宝疑惑看他一眼,估摸着这小子又在因为不能带走他爹的尸首而不满,她之前好话赖话都讲过了,此时更赖得再劝,起身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
白宝宝叫店小二给房间里弄了热水泡澡。她披散了头发,赤身裸ti跨进木盆,脖子以下全都沉在热水里,舒服的直哼哼。这几日行商不断的赶路,搞得比训练还累,一天下来腰酸腿疼的。
她闭着眼睛躺在热水桶里,过了一会儿就听外面有人敲门。白宝宝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谁啊!”
门外传来张允言的声音,“是我,我能进去么。”
“不能。”白宝宝翻了个白眼,她百分之二百确信,这小子是仔细琢磨好了劝她的话,想再来怂恿她去取尸体呢。
但是张允言锲而不舍的继续敲门,“你先开门,我想和你谈谈。”
“明天再谈吧。”白宝宝说着想起来了,也不知道门闩挂上没有啊。要不还是别泡了,这破客栈连个屏风都没有。
白宝宝刚站起来去拿毛巾,身后的张允言已经推门而进了……
他刚刚就是被白宝宝气到了,他以为白宝宝就是不想和他说话、不想帮他忙,所以他一气之下推门而进非要和白宝宝好好讲讲道理。可一开门,眼前映入一片白花花的后背。肤如凝脂、毫无疤痕、水珠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流下,一直落入了看不见的地方……
白宝宝一屁股坐回桶里,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我……”张允言已经呆住了,他浑身僵硬的,脑子里也空白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他居然没有转身就跑走。
白宝宝无语的揉了揉额头,“你要没事就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哦。”张允言像是个提线木偶似的,动作不受自己支配,木然的将门带上站去门外。又过了好久他的脸才涨红起来,白宝宝刚刚越是淡定,他就越是窘迫。
白宝宝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就是看见一眼后背罢了,在现代露肩露背的晚礼服又不是没穿过。她又不是那种,让男人看了一眼脚都要以身相许的老古董。
要说真正生气的,真不是张允言看了她一眼,而是他那个要死不死的态度,软硬不吃,真艮的很。
她梳洗好后躺在床上翻看九龙国的书,不一会儿外面又有店小二敲门,“客人,给您的茶水送来了。”
“不喝。”白宝宝心情正不好呢,直接将店小二呵退。店小二走开后片刻,她随手将书扣在床边,吹了蜡烛躺下了。
……
夜深,窗棂被推开一丝丝缝隙。一只竹筒无声的探进来一截,空洞中吹进渺渺青烟。那烟雾飘摇而上,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不一会儿竹筒撤回,一个黑影闪进屋子来。他轻轻关上房门,提着刀来到床边,抬刀就砍下去。
刀刃墩在被褥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黑衣人这才发现床上根本没人。他惊觉有诈,转身就要逃跑。刚一转身一只凳子就迎面砸来撞在脑门上,直接把他撂趴下了。
静谧的客栈里忽然响起一片喧嚣吵闹,打杀声、惨叫声接连响起,十分混乱。片刻后喧闹平息,各个房间又逐一亮起灯火。
白宝宝身穿亵衣下了楼,她搬个长条凳子在一楼坐下,看着土匪们将一堆黑衣人押送下来。
张家的商队和张允言也跟出来了,他们神色清明,不像是睡醒被吵起来似的。
黄河西道,“大当家,整个客栈都控制住了,全都关在后院。”
几个黑衣人被押着跪在白宝宝面前,一人惊慌道,“你们、你们早有准备!”
“我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被坑两次。”张允言走上前冷声质问,“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张允言想亲自问,白宝宝也没阻挠。那几个黑衣人先是沉默下来,然后其中一个试探着说假话,“我们自己……想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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