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不急不缓的捏着君无姬的腕子,按住脉搏,扫视着一行即将剑拔弩张之人,冷淡道:
“若是输了相同的血型,不可能出错,可若是输错血型,他。”
直视月舞:“会死。”
月舞面色微变:“什么血型?”
她从没听过这个词。
“每个人体内的血都是一样的,有何不同?我看你就是医不好门主,在这里胡诌,想要脱去责任!”
她厉喝道,拔掉手臂上的针管,手掌一扬便抽出长鞭。
“看我怎么教训你!”
叶锦潇起身:“君门主吐血不止,你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救治,而是教训我,看来门主的性命在你眼中,并不重要。”
“你!”
月舞脸色大变。
“我对门主的衷心,日月可鉴,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
叶锦潇冷笑一声:“衷心?”
这两个字值几个钱?
拿起桌上的那张血型测纸:
“你若衷心,便不会偷换此物!”
冷厉的眸子扫视着刚才那十几个测试血型的人:“你们若真的衷心,就不会罔顾医嘱,私自动手脚!置你们的门主于死地!”
字字冰厉。
月舞与一名下属的神色皆是一变。
萧痕觉察不对,立即看向月舞:“月舞,你……”
“我没有!”
月舞上前一步,“萧痕,这些小纸条都是一模一样的,放在一起谁都分辨不清,她说我偷换就偷换了?”
分明就是叶锦潇医术不精,故意玩花样!
她先前真是撞了邪了,才会相信这个半吊子!
叶锦潇嗤笑:“看来,你们相思门内部很乱啊。”
“我纵是有救君门主的法子,可你们不配合,可私下搞鬼,纵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月舞眸色冰冷:
“我看你就是医不好,出了事,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
“来人,将此人擒住,关起来,听候发落!”
“且慢!”萧痕厉声。
聿王妃的性命握在相思门手里,她绝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况且,他已经派人查探过,聿王妃救治疫病,多次行医,皆是事实。
唯一的可能便是……
他眸子无比锋利的扫视十几名部下:“方才,可有人私换测纸?”
十几人面面相视,其中有一人低着头,双手惴惴不安的捏着衣袖……
“是谢林。”
一名下属突然站了出来,指控道:
“萧大人,方才我们自测血型时,月大人与谢林私换了测纸。”
“啊!”
话音刚落,那惴惴不安的下属突然被一掌掀翻出去,撞到走廊的护栏上,痛苦的摔在地上。
慌张的急忙跪下:“门主饶命!萧大人饶命!这都是月大人的意思,属下也是听从月大人的命令!”
月舞神色微晃。
可是很快就稳住了,面不改色的承认道:
“不错,是我换的。”
“可每个人的血都是一样的,况且我自幼习武,身体康健,没有疾病,我的血更优质,输进门主体内,百利而无一害!”
叶锦潇冷笑一声:“呵!”
这些无知的人。
“不懂医术,难道连遵医嘱的道理都不明白?”
“你说一样就一样,那你怎么不开医馆去?”
月舞顿怒:“你!”
持着长鞭就要上前,萧痕立即拉住了她,“还请聿王妃高抬贵手,救门主一命!”
月舞瞠目。
“萧痕,你怎么能求她?我看她就是在装神弄……”
“够了!”
现在不是争辩是非的时候。
“还请聿王妃高抬贵手!”
叶锦潇懒懒的摸着指尖:“我可不敢再动手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又往我头上怪。”
萧痕面色一沉。
门主情况危急,本就身中剧毒,再被月舞横插一脚……
他捏紧双拳,突然大上前两步,直挺挺的屈膝跪了下去。
嘭!
这一跪,惊住了月舞,以及所有下属。
“萧痕!”
“萧大人……”
“月舞有错,我代她受罚,还望聿王妃消气!”萧痕拔出匕首,面不改色的刺进肩膀里。
噗嗤!
抽出刀子,血溅于地,他则像浑身不知疼一般,就要连刺三刀。
“行了。”
叶锦潇开口:“都出去吧,我自会救他。”
萧痕受伤,面色微白:“多谢聿王妃!”
这萧痕倒是个忠诚护主之人。
叶锦潇折回浴桶旁,取出一瓶生理咸水给君无姬挂上,没过两刻钟,他这才缓了过来。
男人脸色极白,奄奄一息。
“你……咳咳……早就知道月舞动手脚了?”
“是。”
她承认大方。
“收测纸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偷偷对换了。”
君无姬气息一涌:“你明知有问题,还给我输血?”
叶锦潇顿时惊讶:“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
“刚才来的时候,月舞突袭,不就是受你之命么?那刚才偷换测纸的事,不就是你下达命令,想考验我的医术么?”
“……”
他犯得着拿自己的命去考验她?
看着女子那一脸真诚的面孔,脑门上只差写着‘人畜无害’四个字。
君无姬捏紧手掌,突然很手痒。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公报私仇!
偏偏他又揪不出她的错处来。
故意把他拉到鬼门关溜一遭,又抢救回来,他不仅不能指责她,还得感激她救命之恩。
怒着怒着,突然就笑了。
呵。
如此有趣之人,栽在聿王府里,倒是有些可惜了。
“运功试试。”叶锦潇走到旁边坐下,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
抿两口,暖暖身子。
君无姬立即静心,调养内息,气息在丹田处转了一个小周天,明显觉察到劲道。
眸色微讶。
自中毒以来,身体状况愈下,稍有不慎便吐血不止,更别提运功了。
可现在他的功力竟恢复了一成。
她可真令他意外。
君无姬抬眸望去,只见女子坐在暖炉旁烤着火,喝着茶,那闲散懒漫的姿态,微微眯着眸,像只慵懒的猫儿似的。
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没看他。
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鲜少落在他身上。
他容貌不凡,多少女子对他前仆后继,不择手段,费尽心思的只想要一记青睐,可叶锦潇对他没有丝毫的感触。
而且,他还脱光了泡在浴桶里。
她竟这般心如止水?
“那杯茶是我喝过的。”
“噗——”
叶锦潇喷吐出来。
君无姬眸色微暗,仿佛遭到了极大的嫌弃,不由得语气幽怨:“这茶很贵的。”
叶锦潇闻言,立即把吐在地上的茶叶捡了回来,重新扔回杯子里。
“添点水还能泡泡,别浪费了。”
“??”
“你这么幽默,聿王知道么?”
“不知道,反正快要和离了。”
君无姬眸底忽然有光。
和离?
此事当真?
“莫不是见到本门主,这么快就想开第二春了?”
叶锦潇嘴角微抽。
为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自信,自负,自傲得很。
“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君无姬不由地想起她先前的话,沉了沉嗓音:“本门主虽中毒已久,但那方面的能力没有丝毫影响!”
“嗯嗯。”
“少羞辱本门主。”
“嗯嗯。”
“聿王妃尽管放心,饶是那聿王力不从心,本门主也不会有丝毫松垮。”
“嗯嗯。”
“本门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从不屑撒谎。”
“嗯呢。”
“……”
怎么觉得这女人在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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