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我其实不需要陪啊!
有苏千雨拉住了初心蕊的手:“臭丫头,别没事乱许愿。”
也许有苏千雨已经想到了什么。
作为曾经强大的九尾狐,她的心智并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容易冲动。
“接下来,大家有什么想做的,或者想去的地方,就自由行动好了,接下来的时间,罗布泊应该会很安全,等大阵散开,你们离去便好。”
“沈南,你有什么打算?”
一个世家的人上前:“别忘了,你对我们的承诺。”
“我当然记得。”
“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
“也许你应该……”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点。”
那世家的人眉头微皱。
他们是掌控着天地规则的家族,按理说他们是很强大的,并且应该是孤傲的。
但还是那句话,人终究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存在任何传说中的超越性人格。
我没有说话,这一刻,我没有带任何人,朝着远处走去。
可初心蕊却跟了上来。
“你不要跟着我。”
“我必须跟着你。”
我皱眉。
我不明白有苏千雨这次为什么没有拦她。
“你要知道郭老死了,我爷爷死了,阎灵沉睡了,我不知道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谁,也许就是你。”
“所以我才跟着你。”
我不解的看着初心蕊。
“因为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就会知道我是因为你出的事,万一我在这里出事了,你的感觉不就差了很多倍吗?”
“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觉得主动去接近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摸了摸初心蕊的头。
远处,有苏千雨站在那里,神色充满了担忧之色。
但她终究没有说什么。
我带着初心蕊上路了。
漫无目的的在这荒芜的罗布泊上行走!
此时季节已经是接近冬季,天气寒凉,空气干燥,刮得风吹在身上,足够让人很快失温。
幸好我和初心蕊都不是一般人。
她有半妖的体质,我有仙家护身。
“我们去哪?”
“没有目的。”
“你想要寻找什么?”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
我只是本能的远离人群。
也许这个是错误的决定,因为我知道了向死而生的道理。
我应该拥抱他们,坦然的接受所有人的离去。
也许这是一场心灵之旅,我需要让自己平静,平静到看见任何事都古井无波。
我和初心蕊一路走走停停,有时候走到深夜,有时候整个通宵,有时候到了中午就停下了。
在这种行走中,我的心都宁静了下来。
身边没了喧嚣,只有这一个小丫头,似乎整个世界都和谐了。
虽然周围都是荒凉,但小丫头靠在我肩上睡去,让我心情极为的平静。
面前是篝火,偶尔会引来野兽。
但很快,那些野兽就退去了。
它们本能的知道我们并不好惹。
偶尔的时候,还会遇到一些赤足行走的信徒。
大多都是一些寻道之人。
有很多都是之前在镜子面前见过的。
见到我的时候,对我点头致意,然后便继续上路。
我不知道他们在找寻什么,但看起来和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天为被,地为床。
混混沌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这一日,我看见了前方一道身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竟然是个原住民。
很显然!
并不是所有原住民都进入了那洞天之中。
我走了过去,那原住民抬头看去,眼神空洞。
我眉头微皱。
这眼神就像是陷入过深度绝望后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原住民是一种很复杂的存在,他们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表现,其实是让我很感意外的。
“你……”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
似乎并不想沟通。
我大概想到了,他们的家园不见了,整个成为了洞天。
这就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本来想走,可初心蕊却走了过去。
“要一起走吗?”
那原住民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话,只是看着初心蕊没有进行任何回答。
初心蕊伸出了手。
原住民就像是某种呆滞的动物,静静的看着初心蕊的手,看了足足好一会。
初心蕊大概是累了,然后就换了另一只手。
那原住民竟然就真的将手搭在了上面。
初心蕊拉着他朝我走来。
“你瞧,我们多了一个成员。”
我讶异的看着初心蕊。
这个丫头,总是能够给人一些惊喜。
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一趟旅程就是没有任何的目的,没有任何的拘束。
我们朝前走。
那原住民时不时的就会蹲下,一动不动,宛若木雕。
我们只好等他,或是直接就在原地过夜了。
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变得很慢。
直到这一天,前方出现了一个僧人。
那僧人双眼皆瞎,不知道是被谁弄的,看起来是用很粗糙的东西戳瞎的,那里肌肉干瘪,还留着血痂。
他慢慢的行走,嘴里念着经文。
大概是本身修为不低,所以倒也没有磕磕绊绊的倒下。
忽然!
我身边的原住民摆脱了初心蕊的手,朝着那僧人冲去。
僧人感应到了,转身,伸开了双手!
他竟然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然后……
原住民的手就捅进了他的脖子。
血腥的场景瞬间上演!
那和尚的大好头颅直接被摘了下来。
血水如泉水般喷涌,溅了原住民满身都是。
我和初心蕊都看的呆愣当场。
我们没想到他会忽然痛下杀手。
那原住民将头颅举了起来,开始饮血。
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听说在一些荒蛮的地方,还保留着食人族,食人族吞食人的血肉。
毫无如今的社会文明秩序可言。
但你能说他错了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对错,也许对于我们来说这是错的,但对于原住民来说,那不过就像是在路边摘了棵桃子。
原住民吃饱喝足,走了回来。
浑身都是血液,狰狞无比!
初心蕊吐了口气:“你好恶心。”
原住民似乎感受到了初心蕊的嫌弃,便没有继续站在她身边。
初心蕊没有丝毫掩饰内心的嫌弃,她对着原住民挥手:“看来我们得分手了,你这样子我真的没法跟你一起走了。”
那原住民点头,便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会去哪,但我们其实也不太关心这些事情。
我和初心蕊往前走,路过那和尚尸体的时候,初心蕊问道:“他好像是故意求死的。”
“是啊。”
谁都能看出来这和尚实力不弱,但却是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任由原住民宰杀了他。
我能想到的只有信仰的崩塌。
也许这和尚心如死灰,不愿意再呆在这人间,承受心灵上的折磨了。
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因为很多时候,死往往意味着一次新生的开始!
也就像是电脑的开关机,每次开关,都是一次满血归来。
我忽然对死亡不再充满那么大的抵触了。
也许阎灵会死,初心蕊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但就像白妃等了初一凡数千年,就像是蟒天花守了他那么多年。
也许一切都可以归来,哪怕略有不同,但总会让人充满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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