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晨选择独自和张静颖步行回去爱华小区的路上,询问她身兼二职这件事情。
目的是要提醒一下张静颖,虽然自己和她在关于下周将要用雷霆手段警告李超人这件事情上是紧密无间的战友。
但是在爱华门诊一些职位调动方面,是不能够因为她张静颖强大无比的组织手段,以及她和自己之间亲密无间的同战线关系,因此便能够逾越了中间的规矩,为所欲为。
只是呢,在张静颖向自己回答服从一切安排和考验时,聂晨心里又觉得自己对于她的敲打没有太大意义,不由的耸了耸肩,不再就此件事情继续谈了下去。
毕竟考验能否通过,就在自己一念。
聂晨这些天和张静颖相处的过程中,没少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提出了一些属于这个时代最为尖端的一些生物科技。
张静颖对于一些只有行内尖端人员才能掌握的知识要点,是信手拈来的,并且有着举一反三的知识面展开。
在生物科技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方面,张静颖没有问题。
“聂医生你知道的,咱们组织上调动过来爱华门诊进行安全食物的总指挥是菊姐,在安全事务方面我就是打下手的。”
在公寓门口,当聂晨掏出了钥匙,咔嚓打开了还是第一次没有人在屋里的五楼公寓大门时。
张静颖站得笔直,听着眼眸在门前红灯的光线下闪闪发亮和聂晨对视,“我过来爱华门诊的信念,是因为我喜欢你,除此之外,都不算事儿。”
大胆泼辣的张静颖一如既往。
“我知道了。”聂晨点点头。
“嘿。”
半晌后。
公寓客厅里响起了《婉君》电视剧的对白及配乐,在暗房里开始洗今日份相片的聂晨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概是自己重生半辈子,孤独太久,对于一些应有的信念、单纯的想法这一类情绪已经隔绝太远。
所以当张静颖没有直白说出她的心意之前,自己居然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张静颖的初衷。
砰铛,砰铛,砰铛。
十点半钟,万籁俱寂的公寓里如同以往响起节奏稳定的撞击声。
“咱、咱、咱们真赶上好时候了。”
陈春梅气喘吁吁说着她第一天正式上课的心得,“翁老师说,咱们深城铁定会在七个经济特区里脱颖而出,咱们这些下海的个体户就是特区的第一批功臣。”
“功臣……”
聂晨刚放缓动作思索,就被陈春梅拍着后背催,“是的,我们当然是功臣。”
陈春梅本想回话,只是节奏一起,她脑子便空了,水乳交融中昂起头找聂晨的唇。
“笨蛋,笨蛋。”
清晨五点半钟,顶着一对大黑眼圈的张静颖,在金刚鹦鹉小花的问候声中蹲阳台刷牙。
“早。”
“早上好。”
和睡眼惺忪的聂晨、陈春梅打完招呼,张静颖忍不住又打量多几眼陈春梅。
“阿梅,那感觉怎么样?”
然后在聂晨蹲阳台洗漱,吴秀菊在餐厅搬椅子,陈春梅单独在厨房熬粥时,从不进厨房的张静颖破天荒凑到陈春梅身旁,小声问。
“什么感觉?”陈春梅被问愣了,回神噗地笑出声,“你是问那事吗?”
“不是……不是。”叶公好龙的张静颖语气仍然公事公办,“我就只想知道接吻是啥感觉,你别误会。”
“呀。”陈春梅压低了声线,“你没接过吻呀?”
本来还张作淡定的张静颖红霞满脸,跺了跺脚,说了一声“没事了”转身走出厨房。
“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小孩,不要在一旁发呆,一起大声呼喊,向寂寞午夜说BYE BYE……”
六点钟去一趟刘红霞家做居家护理,并通知刘红霞今日下午可拆线。
回程路上,拼命当透明人的张静颖默默开着车。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开车同时,眼角余光时不时瞅一眼坐副驾驶座,低头写着刘红霞病程记录的聂晨。
后座的陈春梅和已入职的实习护士刘小茹低声说着居家护理的要点。
随着小虎队轻快的音乐旋律,车里本来些许尴尬的清晨气氛下阳光起来。
“刚刚走的,她舅舅太可恶了,早上香姐一回来,就掏香姐的包。”
六点半钟回到护士站,昨晚值班的实习护士林璇在聂晨,陈春梅回到护士站时噼里啪啦向陈春梅汇报平房二号病房陪护的邵丽香兄妹,“可恶啊,我就没想到有这么可恶的亲哥!”
“呜呜呜,要不是为了老邵家,我至于来深城卖吗,至于欣欣有兔唇吗……”
做完了一号病房吴洋洋的护理。
今天专门跟聂晨查房的陈春梅,在二号病房查房时,拉着陪护的邵丽香到一旁。
说不到两句话,本来已经把自己打点得精精致致的邵丽香就哭开了,“别人家的是亲帮亲,轮到了老邵家就是把自个亲人往死里边整。”
“瞅你这话说的,你离了你哥就不能在深城这边好好生活吗?既然这样干脆就跟他们断个干净。”
陈春梅板着脸数落哭得梨花带雨的邵丽香,“我听值班护士跟我说清了,既然你哥还有你爸妈,一大家子人在深城吃你的用你的,现在欣欣在住院,让他们陪护这么一两天,还要反过头来搞这么多事情,这样的亲人,要来干啥?你图他们什么?图他们能吃?图他们能喝?图他们能抢你钱吗?”
聂晨陪着安安静静的邵佳欣在一旁做唇裂修复的护理。
给邵佳欣吊上了今天唯一一瓶点滴后,聂晨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给躺在床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要进入睡梦中的邵佳欣掖好被子,起身要站起来时。
睡梦里的邵佳欣忽然拉着聂晨白大褂的一角,奶声奶气哀求:“爸爸不要走,陪陪欣欣好不好?”
聂晨站着不动,等了一会儿才转过身。
病床上的邵佳欣已经在药物作用中进入沉沉梦乡。
本来语气有些激动,在病房盥洗室外阳台和陈春梅诉苦的邵丽香又没了声响,就只是低低的哭着。
“我现在会认七十个字,这是我昨天下来写的字帖,聂医生,你看一看。”
给三号病房的彭雪妮做好了扩张器植入的生理盐水注射、皮瓣皮层护理。
又给四号病房的钟小玲做了单侧唇裂的日常恢复。
然后在五号病房,给张继城他三处植入了扩张器的位置注射了生理盐水,然后又涂抹了软化皮瓣表层的特效药后。
张继城从他的病房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小叠昨天进行练字的字帖,给聂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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