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聂医生可以在刚刚走出象牙塔的年纪,便闯下了这么大的名声。”
在观摩室里面,随着湾湾摄制团队过来的湾湾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院长罗春军,一见聂晨出手就开始感叹。
在镜头中。
聂晨拿起手术刀,从容淡定、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遁地切出了第一刀后,便轻轻地拨开了皮瓣下方的一层膜。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年轻的外科医生在解剖和外科临床方面,往往会因为一些既定的解剖外科技术练习程度不够、肌肉还没形成了条件反射,出错率非常高。
哪怕再怎么天才、天赋再高的外科医生,在没有达到三十岁,没有经历了足够多的反复练习,是很难在某个外科的领域脱颖而出的。
此时,聂晨手中的这柄小小手术刀,已经开始把依附在了上睑血管这一条支血管上,像是葡萄那样一颗叠着一颗的脉管肿瘤,轻松写意在脉管位置给摘了下来。
镊子夹着一颗颗含着黑色素的肿瘤,扔入到了手术台旁边的搪瓷铁盘。
就算是有着无数资源,可以让自己反复练习,在解剖技术上一直认为自己是东亚第一人的罗春军院长。
他一看到聂晨手中的手术刀这又快又狠、轻松写意的用刀痕迹,便知道这小子牛马虽然轻轻,但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
毕竟一些解剖的手法思维、运刀的大胆程度,是和经验成正比的。
“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耍手术刀,也达不到聂医生这个程度呀!看来我在湾湾是坐井观天了,没料到国内卧虎藏龙人才辈出,不说其他,单纯这个解剖技术在湾湾就找不出第二人来。”
作为能够放下了身份,装扮成了摄制组场记人员的罗院长,他当然是对外科技术有着执着追求的。
他过来深城这边观摩聂晨的这台手术,初衷是新德药业技术部门这一班湾湾佬,想要从技术层面试一试聂晨的成色。
毕竟无论是国内外,在这个时期是靠着论文刷名声,然后又拿一些并不是技术层面的临床外科病例。吹嘘成了自己功劳的所谓大医生,比比皆是。
就算是新德药业的老总叶婉秋,她植入了扩张器,正在爱华门诊住院。
但是对于聂晨真正核心的外科技术,新德药业其他人仍然是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所以,叶婉秋才会听从技术部门李经理和刘总监的意见,赞同在合作生物制药之前,一定要先让对口的脉管畸形脉管肿瘤的病人在爱华门诊做手术。
以此观察病人情况,获取与雷帕霉素相关的数据。
就这样,李经理和刘总监这两个家伙仍然觉得不够保险,这才在湾湾那边靠着他们各自父母的人脉,辗转把湾湾的医学泰斗罗春军院长带到深城呆了几天,今天终于有机会在观摩室一睹聂晨技术的高低。
本来只认为聂晨是天赋异禀生物制药天才的李经理和刘总监两个人,听到了罗春青院长如此盛赞。
李经理不由得惊讶问道:“聂医生就只是普普通通地切开了病人的病灶表皮,又只是按着脉管顺序切除脉管上的肿瘤,这并没有出奇之处啊?为何罗园长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呢?”
也确实如此。
从观摩室这里看来。
在手术室中央,手术台上主刀位置的聂晨,他的动作轻松写意、舒缓悦目,但整体动作是平平无奇的。
就只是一板一眼,切开了肿胀得坑坑洼洼的脉管肿瘤表皮。
然后找出了病变得最为严重的上睑血管,沿着这一条血管,像摘葡萄那样一颗接着一颗地摘下了大小不一的脉管肿瘤。
切完了这一段后,听不到手术室里声音的观摩室,又见聂晨停下了动作,向三个助手以及三个实习生讲解着什么。
整个过程看下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你们猜,如果让一名脉管畸形专科的主刀医生,解剖刚才聂医生所切开的术野,切除那几颗肿瘤,这个过程预计多长时间?”
罗志春没有直接回答新德药业技术部门两个年轻主管的疑问。
而是反问李经理和刘总监,知不知道聂晨刚刚所切除的这一小段大约五六颗肿瘤的上睑血管肿瘤,让专科医生来切除的话,又需要多长时间。
“隔行如隔山……罗院长啊,我和小刘是专门做生物制药的,对于外科技术的细节并不怎么了解,只是刚才觉得聂医生切除肿瘤的过程很轻松,所有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十分钟……”
高高瘦瘦、头顶有些秃的李经理他笑容讪讪,小心翼翼地回答罗春军的反问,“如果换成其他医生来做,最慢也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吧?”
“三十分钟?!嘿,小李呀,你可太高估现在脉管畸型专科领域医生的技术,也太低估脉管畸形肿瘤的危险性了。”
罗春军冷笑一声,“一般医生,能一个小时做到聂医生这个效果就算快了!就算是对人体结构以及解剖能力算得上顶尖的主刀医生,也是需要在每一颗肿瘤的摘除过程,避开了像是蜘蛛网那样的血管网,如果解剖的位置不够精细,不是出血点最少的位置,那么任何一颗肿瘤的摘除,都有引起了大血崩,甚至把止血管都戳破的可能。”
罗春军说到这里,观摩室里所有人精神一振。
特别是全程绷着神经,看着女儿在接受手术的李喜月,她不由吭吭哧哧地问罗春军:“罗院长可别开玩笑呀,刚刚就那么两下子,有那么风险吗?”
“你们不知道刚才聂医生那轻松写意的摘除肿瘤,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讲,是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高度!每一刀都要避开血管网,并且每一刀都不能引起主血管的崩裂。而且还要在血运正常的支血管上,摘下产生了畸变的肿瘤,过程没有其他止血方式,就只是靠着避开血运旺盛的位置进行切除!这种比机器人还要精密的解剖角度、解剖方式,在我们这些从事外科研究的老家伙看来,真是强大到让人绝望啊。”
罗春军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谁都想不到,刚才聂晨那么轻轻松松地划拉了几下的切除肿瘤过程,难度居然这么高,居然让这位来门诊之前心气极高的老院长直呼绝望。
“这就是我们在教学过程,一直向学生所强调的,外科技术的最高层次,举重若轻了!”
观摩室里大家都悄悄地踮起了脚尖,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手术台主刀位置的聂晨。
聂晨向三位助手、三个部队医院实习生讲解完了,刚才他进行切除的要点。
等实习护士黄金凤换好了新的一把手术刀递入右手,他左手的镊子从术野范围当中轻轻地捞起了一串血管网网得根深蒂固的脉管肿瘤。
然后手中的手术刀刷的一下,划过了血管网的膜层,就像是摘葡萄那样,轻轻松松地割下了紧紧的依附在了脉管上,约莫两毫米大小的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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