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主刀!”聂晨说道:“让刘月倩和陆晓芬来做助手吧!”
“我也能参与这个手术吗?”站在旁边的陆晓芬问道。
她之所以被找过来完全是因为是徐真真的首诊大夫,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能上这台手术。
毕竟她受到专长不是肺移植。
“怎么不能?你多跟几台学习学习,也许你自己也能做!”聂晨说道:“你跟全程吧,先和庄克农教授完成供体的肺切除,再过来和我完成肺移植!”
陆晓芬手术技巧很不错,如果多用一点心她完全可以在肺移植方面有所建树的。
陆晓芬激动的说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多和你们学习学习!”
庄克农知道陆晓芬是陆中和的女儿,对她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也是愿意教她的。
庄克农说道:“严格来说,我和聂晨都不算是深城第二医院的人,肺移植项目是深城第二医院的招牌手术,你总不希望将来深城第二医院没人会做吧,好好学习吧!”
庄克农的话让陆晓芬感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她严肃的点点头。
供体切除和肺移植手术分别在两个相邻的手术室进行!
陆晓芬首先跟着庄克农到供体切除手术室。
摘取供体双肺手术结束。
庄克农可谓用心良苦,一边做手术一边对陆晓芬解说。
其中的关键部分一点也没有保留。
抵达受者手术后,仍置双肺组织块于冷盐水中。
剩下的手术部分由聂晨来完成。
他首先做的是去除食管和主动脉。
在总肺动脉分叉处切断两侧肺动脉。
患者徐真真生命体征良好。
监控室内又是人满为患的场面。
大家都知道聂晨和庄克农要联合进行双肺移植,都想过来参观。
不单单是胸外科,其他科室轮休的医生也都过来了。
医生们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观摩室玻璃隔墙,生怕手术当申任何一个步骤被自己落下。
大家首先看到的是庄克农做的供体肺切除手术。
他做手术的时候并不是太急躁,一点一点的做手术。
庄克农是有过肺移植成功经验的。
仅仅是去年一年在美国就主刀成功三例。
庄克农的手术技巧可圈可点。
尤其是手术期间他对陆晓芬解释的内容让人眼前一亮。
他的手术动作再加上对所有步骤的解释,大多数胸外科医生都明白了这部分手术到底应该怎么做。
唐院长神色暗淡。
他有一点后悔。
陆晓芬的资质他是知道的,如果自己早一点像庄克农一样教她做肺移植手术,也许陆晓芬早就能单独做手术了。
自己不能上手术台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两个外人替深城二院完成手术。
杨伟东也在观摩室,他看着手术室冷冷的哼了一声。
庄克农是他从国外请过来的,自己以前对他还有恩。
怎么这家伙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呢?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陆晓芬不对付,怎么还如此详细的指点她?
杨伟东是厌烦陆晓芬的。
陆晓芬从来都没有将他这个胸外科主任放在眼里过。
以前没有。
现在他不是主任了陆晓芬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楚理也紧紧盯着展幕看。
一边看心中一边悔恨着:“当初自己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学习呢?庄克农讲解的够清楚了,几乎所有胸外科的医生都能明白,只有她一人听不懂!”
等到肺源送到进行移植的手术室。
聂晨接手继续手术的时候没人再为监控室里的观众们解释了。
聂晨双眼只盯在胸腔切口处,不断的变换着各种动作,就算是从刘月倩手中接过手术器具时大多也是一言不发,偶尔说上一句。
他的动作很快。
甚至这个动作完成后下一个动作就开始了。
期间没有多少思考时间。
庄克农也不在解释。
他的眼里只有聂晨的手术器具,脑海里也在模拟着整个手术。
甚至。
聂晨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他都要思考一下是为什么。
大脑飞速运转着。
哪有时间为陆晓芬解说。
整台手术手术室里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刘月倩传递手术器具和聂晨手术时发出来的声音。
监控室里同样如此。
其他科室的医生虽然不大明白这台手术,但是他们所要学习的时候聂晨面对手术中出现各种情况时的应对方法。
一台手术做完,直到聂晨缝合完毕时候他们才如梦方醒。
原来这台手术已经做完了。
医生们慢慢离开监控室。
有的医生脑海里还在盘旋着聂晨刚刚做手术的场面。
杨伟东和唐院长就坐在监控室最后面。
可是从始至终都没人和他们打招呼,平时对他们恭恭敬敬的医生们就像没看见他们一样,将两人当成了空气。
此时。
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唐院长一个连大一点的手术都不能做的人怎么可能再在院长的位置上待下去?
而杨伟东更糟糕。
他受贿的事情已经是医疗系统的污点,这一辈子怕是不能再担任行政职务了。
唐院长和杨伟东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各自笑了笑。
真是讽刺。
他们一辈子争名夺利,到最后却不知道深城第二医院院长的位子便宜了谁?
聂晨做完手术并没有离开。
而是和庄克农、陆晓芬一起在清醒室等候着,直到患者麻药过去恢复意识。
徐真真被推出来的时候葛小小立即围了上来,她着急的问道:“手术怎么样,我母亲怎么样了?”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你母亲麻药过去已经恢复了意识!”
聂晨回答道。
葛小小看向轮床,发现母亲确实是清醒的,不过是闭着眼而已。
葛小小放心了。
术后治疗方面,聂晨和庄克农依然紧紧盯着。
为患者拔除双腔导管,插入标准气管导管。
徐真真使用的是新德药业的抗排异药物,大约用了两个月后停止不用。
徐真真手术后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才离开。
期间。
葛小小为自己的父亲举办了葬礼。
虽然父亲此前有过过错,在监狱里的二十多年也没有管过她们母女两个。
但是葛小小心里并不怨恨自己的父亲。
甚至觉得他很伟大。
为了妻子和女儿毅然放弃继续治疗的机会,以死亡为代价为妻子进行肺移植。
别说分别二十多年的夫妻
就算是相濡以沫、走过风风雨雨的夫妻也不一定能够做的。
葛小小并没有将肺移植的真相告诉母亲,只说用来给她移植的肺是别人捐赠的。
起初是害怕母亲知道真相后加重病情,后来连她也忘记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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