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要想告诉他,也是能说的,毕竟用的都是自家亲兵,是可信的。
可是萧泰以已度人,觉得他爹这么笨,没准儿会露馅,所以还是别说了,反正都是一样上心。
这半年,老王爷的心情也挺奇异的。
前头那一阵子,老王爷接了不知道多少封家书。
啥东西也没捎,一坛酒都没有,就是一直在往这儿寄信,前头还只是问他有没有养过外室,后头老太婆还发起脾气来了,一副你养了就养了,我又不找你算帐,用的着藏着掖着的么……的样子。
老王爷都无语了。
我没藏没掖!我就没养外室!!
结果后来这信,说找着了他的二儿子?
就是圣上亲封的霁山县伯,跟萧泰长的一模一样,他家的姑娘也跟他闺女长的一模一样,双珠傍身的面相,而且一家子都十分优秀……吧啦吧啦!
老太婆还写信把他痛骂了一顿,详细写了唐三水的事情,痛骂他不负责任,连自己儿子都看不住,要不是他太不靠谱,孩子咋会受这么些罪……吧啦吧啦!!
最后老王爷都疑惑了,仔细想了想他还真去过龙门县,难道真的是他在无意之中……留了个种??
他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急色吗?再说了,他有这么高效吗?
最后一封信,萧泰说他大侄子在他来之前,就来雁门关了,整整吹了半页纸。
老王爷那叫一个高兴啊,就叫人暗中调查。
这一查,还真是一个惊喜。
因为唐时繁是一个新兵,新兵来了,历来是要先练上两年兵的,干不了要紧活儿。
但他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这伙人在路上,遇上了一伙贼匪,然后唐大哥带着一伙新兵蛋子,不对,都还不算新兵的蛋子,利用对方的轻敌之心,来了一个调虎离山,请君入瓮……
总之就是装了个弱,把那伙贼匪引下了山,他们趁机上了山,抄了那伙人的老巢,用人家的武器人家的地势,把那伙人给收拾了。
这就很漂亮了。
不在于这战术高不高明,要知道,征来的这一拨新兵,来自于好多地方,这年头但凡有点余钱的都不会当兵,所以,就是一盘子散沙,能把这样的人用起来,这就是本事。
军营里就缺这样的人才,加上他还会功夫,所以没几天,就成了百户了。
老王爷一听,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这绝对是萧家的种啊!!
他就暗搓搓过来瞅了瞅,一瞅之下……他险些没当场哭出来。
跟他儿子也太像了吧!!这说不是他的种谁信啊!!这就是他嫡嫡亲亲的大孙子啊!
他还天天盼着萧泰给他生,结果没想到他的大孙子都这么大了!!
老头子激动万分又不能表现出来,表面上很淡定的问了他一些问题。
唐时繁是读过兵书的,又不怯场,答的头头是道,老头子高兴的晚上回去喝了点小酒。
大家都知道这小子是入了老王爷的眼了,不过难得来个这么有本事的新人,倒也不觉得奇怪。
所以这阵子,老王爷但凡找到机会,偶尔也会跟唐时繁聊几句,也不敢太多,不然他就难混了。
没想到今天,家里一出手……就给捎了硬货来了。
老王爷也有点儿想乐,咋说呢,这孩子还想着从底下慢慢的混,这一下子,真不用了。
边军苦,给军中献这种东西,一献就是成千上万这么多,是真的能换军功的,当然了,提上来没本事就只是个空衔儿,多一点俸禄的事儿,但有本事的人,就可以操练起来了!
他这么想着,外头刘参将也把人带进来了。
因为老王爷认识唐时繁,所以他的上司也乐得卖个好,直接让唐时繁自己进来了。
老王爷一看他挺拔高大的大孙子,就是满心欢喜,神色都温和了不少,然后故作严肃的道:“何事?”
唐时繁施了个礼,把事情说了。
老王爷道:“拿家书来,我自己看。”
唐时繁一愣,有点犹豫,刘参将也诧异的看了老王爷一眼,老王爷厚着脸皮道:“怎么,不能看?”
唐时繁不好意思的道:“倒没什么不能看的,只是,只是标下在家时与幼妹亲近,信是幼妹写的,幼妹只是初学习字,写的不好,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老王爷心说我嫌弃什么!我怎么可能嫌弃!那是我嫡嫡亲的亲孙女儿!!
他一把薅过了唐时繁的家书,一边道:“你坐下,你去吩咐人,把他说的东西点点数,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刘参将应了一声就去了,老王爷倒了杯茶,美滋滋的坐下,细看家书。
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后他就随手一折,放在了手边,道:“你妹妹多大了?”
唐时繁恭敬的道:“周岁四岁了。”
“嗯,”老王爷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唐时繁揣磨着他的意思,难道是要与他拉拉家常?
就道:“我妹妹乖的很,也可爱的很,我走的时候哭了好几天,抱着我不撒手儿……”
老王爷道:“你们家境不错?”
唐时繁摇了摇头:“着实谈不上不错,只是我独自在这边,家父家母和弟妹,想必都十分挂念我,所以才捎了这些东西过来。”
老王爷又道:“听闻你父亲十分,咳,不错,圣上亲封的霁山县伯。”
唐时繁没想到老王爷连这个也知道,急道:“侥幸而已。”
老王爷很是不满,恨不得抓着大孙子的手跟他说,你多说一点啊!你倒是多说一点啊!别问一句答一句啊!
面上仍旧很沉稳的:“说说唐三水是怎么回事?”
唐时繁更诧异了,但还是只能把事情说了一遍。
老王爷直听的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世上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无耻!!无耻!!居然叫你们摊上这等禽兽不如之人!!真是气煞我了……”
他真情实感的愤怒,又真情实感的伤心。
唐时繁本来就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他十分机警,更何况,之前梁若虚就说过,他长的像人家儿子。其实也是有几分像老王爷的,总不可能真跟他们有点亲戚吧?
可是老王爷不说,这话他也不能问啊,只能继续陪坐。
刘参将倒是很快把东西点算完了,进来禀报。
他虽然是个管军务的,为人却十分爽朗,笑道:“真是想的周到,一样样东西上都贴了签子,也不用担心认错了,你看这个,写的清清楚楚,试试香囊药粉啥的,要是真管事儿,咱们照着做都行。还有那个汤,中午叫他们做点试试味儿……”
他拍了拍唐时繁的肩:“你们的百人队多分了点儿,你有功啊!”
唐时繁急笑道:“能用的上就不枉家中父母挂念一场,标下不敢居功。”
刘参将哈哈笑着,没再多说,老王爷道:“你先回去吧。”
唐时繁施了一礼,道:“将军,标下的……”
他正要指那家书,老王爷就道:“行了,不用客气,快回去吧!”一边把手压到了家书上。
唐时繁:“……”
他默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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