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医馆离的近,有的离的远,心宝到的时候,一多半还没到。
心宝先去瞅了一圈,没有很急的,就坐下等着了,一边在空间里头炼着丹。
沈卓成在外头,忍不住跟向骁东八卦:“你看,起先我们没注意,这会儿看,真的鸟格外多啊!”
向骁东抬头看了一眼。
果然见屋檐上不少鸟儿飞来飞去,想起之前在鸟林见到的奇景,不由得点了点头。
方白驹年纪略大,本来十分沉稳,看他们指着鸟儿说话,忍不住也凑过来打探:“向大人,你一路保护小殿下……这一幕,时常见到吧?”
向骁东道:“我不曾注意。”
其实是真没有注意,因为小公主那儿忒热闹,看小公主还看不过来,谁有空看外头的鸟儿。
但方白驹当然不会信,呵呵笑着,也没说啥。
一伙大夫得了通知,紧赶慢赶的过来,一听说小殿下在等着他们,当时又吓出来一身汗。
等到人齐了,何望州又现场邀了两个大夫,一下子就是一大帮人。
因为心宝已经看过了,所以就按着病情的轻重缓急,把病人抬出来,就在大厅,一一诊治。
仍旧是先由这些大夫们一一把脉,然后对着脉案,对或不对,心宝再讲一下。
心宝其实不大会教徒弟,但幸好她的徒弟都比较天才,比如薛悬济,虽然拜师时间不长,但已经学会了心宝的针灸,所以就由他来行针。
薛悬济人也沉稳,一边行针,一边讲解。
诺大的厅堂安静极了,只有病人偶尔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和闷哼。
这些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治完两个人,已经是中午了,就在这儿叫人送了饭菜来,草草吃了,下午接着治。
外头看热闹的已经是人山人海,幸好龙骧卫和虎贲卫都带足了人手,看起来仍是秩序井然。
前头还好,第六个人,心宝直接拿了丹出来,便有人忍不住道:“请问殿下,炼丹之术,什么时候才可以教给天下医者?”
元沈绝道:“医道部的告示,很早就下过了,凡有新药献上,便能学炼丹。”
有人道:“可新药何其难!万中也无一!我等想学炼丹,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正是,学炼丹,正是为了治病救人啊!”
这显然是大家期盼已久的事情,一有人说开了头,顿时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然后大家就看到白生生软乎乎的小姑娘,站起来,转回身,摆了摆手手。
大家迅速安静下来。
小姑娘仰着脸儿,声音细声细气:“炼丹是一件门槛很高很高的事情,虽然成丹,确实可以治很多药丹治不了的病,但是,你们要明白,假如你的医术不够高,不够好,那么,单单判断这个人是什么病、要不要用丹,要用什么丹……你都做不到的,那么,只教你炼丹,你学会了也只是一个炼丹匠,而不会成为很高明的医者。”
“再好的丹,若入了庸医之手,也发挥不出它的药效,反而会让人觉得丹也不好用……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而制出新药的人,他肯定爱医术,至少是精研医术,所以才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造出新药,我觉得这样做很恰当。”
大家不由哑然。
还真是……就好比现在这个用丹的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不治之症,他们不知道要用什么药,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药,那么,就算他们学会了炼丹术,就能省略过程,一下子就用对药吗?
一人施礼道:“多谢殿下解惑,我等明白了。”
心宝点了点头,背着小手手,非常有范儿。
第六个人被抬走,大家正等着第七个人被抬起来,就见一个一身素袍的年轻公子,自己走了进来,向众人施礼,浅浅一笑,眉目如画。
大家都有些奇怪,有人道:“这是第七位病人?”
那年轻公子点了点头,道:“小生吴休容。”
大家心中疑惑,一边各自把脉,都把不出他有什么病,这人健康的不得了。
薛悬济道:“方才我与师父过去看过,吴公子自述有疯症,他时常会觉得,很多东西很小,就比如说一辆马车,他会觉得像一把锁那么小,又有时候会觉得很大,而且有时会头痛。”
几个大夫都奇怪的很,有一个大夫道:“老夫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病症,你不会是……”
他咽住,满是怀疑的看着他。
吴休容一脸无辜,看着真是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确实是一副好皮相。
薛悬济不急不躁,转头看向师父。
小姑娘上前一步,认真的道:“心宝最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以‘我从未听过’、‘从未见过’来判断这种病是否存在,因为自己不知道就怀疑别人说谎,这样很不好。这世上有这么多的病人,任何人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但你所见并非世界,还是应该谦虚一些才好。”
那老大夫面皮红涨,连连请罪。
心宝道:“这种病,叫做视微症,是神经学上的一种高度迷惑性现象……是一种非常非常少见的眼疾。一般来说,会把很大的物体看的很小,比如一匹马,会觉得它只有小老鼠那么小,也有时候,会有看不清和扭曲的感觉。”
“这种病,有的是脑中病变,比如脑瘤,也有可能是癫痫……但是第一,这种大多是长时间凝视才会有;第二,这种病人自己也知道这是假的,是幻觉,所以通常不会有危险;第三,这种大多发于儿童时期,一般两三个月就能自愈。”
她小手手指了指他,“比如你,你现在就已经好了,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呢?”
吴休容脸色微微变了。
他迅速屈膝跪下:“殿下恕罪,草民只是担心会复发,所以听闻殿下专治不治之症,而草民犯这样病症的时候,就是无人可治,甚至无人知道。所以才自荐来此,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心宝歪了歪头:“这样吗?那你不用担心,这种一般不会复发的。”
吴休容连声谢了。
元沈绝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就转头看向梁若虚。
梁若虚点了点头,元沈绝就道:“殿下,既是治好了,那我们回去吧。”
薛悬济也道:“师父先走,我把脉案写下来,也请诸位一起看看,可有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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