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钟,接到但增的电话,我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听到他说大约十点到贵阳,我只是应了一声。老婆让电话给吵醒了,问我是谁,我随口说道是但增,她惊奇地问我:“但增不是回西藏了吗?”我的睡意也没有了,我坐了起来,点上一支烟说:“没有,他在成都,是我打电话让他回来的,有事找他帮忙。”老婆一听需要找但增帮忙,她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她问我:“什么事啊?是不是很危险?”我便把刘钰的事情完整的给她说了一遍,她听了一脸的愕然,她说:“还真有巫术存在啊?我还以为《还珠格格》里那出跳大神的戏都是瞎编的呢。”我笑了,我告诉她戏肯定是瞎编的,但大神也肯定是有的。老婆好奇的想看看那仁萨满是什么样子的,我说最好还是别看了吧,那样子看着还是有点吓人的。她想了想说:“也是,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情,不过你自己可得小心点。”我说没事的,至少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宗的密宗传人。
她说:“你就吹吧,我可没见过你的真功夫。”我说:“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一把搂住她,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我们在床上又嬉戏一会才起来,洗漱完了,我打了个电话给邓琨:“喂,早上有时间吗?”他说:“你就说吧,什么事?”我说如果不忙过来给我当下司机吧,他让我在家里等着,他一会就过来,没有问我要去哪。我和老婆一起下楼吃早餐,顺便等邓琨。邓琨来了,我给他也要了一碗清汤牛肉粉,一边吃我一边对他说:“一会和我去机场接个人。”他问道:“接谁啊?”我说:“你师父。”他看着我:“他,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我说:“又回来了。”邓琨一边吃着粉一边问我:“有行动?”我说能有什么行动,你的调查进展那么缓慢,想动也动不了啊。我想起了陆亦萍,小妮子可不能出事,不然陆家那边虽然不能直接怪罪于我,至少也会被迁怒。为了避免无辜的被血溅到身上,我对邓琨说这段时间要好好注意小妮子的安全,邓琨点了点头还是让我也给李副司令去个电话,提醒一下。我接受了他的意见,给李副司令去了个电话,我还是把我接到神秘电话的事告诉了他,他听了以后很重视,并让我放心,一定会安排人对陆亦萍进行保护的。
吃完早餐我和邓琨便上了车,老婆说她去幼儿园接孩子去公园玩玩,我叫她路上注意安全就和邓琨往机场赶去。
但增出来了,一身净白的西装,把他那张黑色的脸显得更黑,长及肩膀的卷曲的长发,一副黑色的墨镜,用贵阳话说就是装得“鬼乎乎”的,他拉着他那偌大的旅行箱,远远看到我们就举起了右手轻轻挥了挥,我和邓琨相视而笑,这家伙,越来越象个款了。
他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我躲过了他的熊抱,而邓琨却没能幸免,他笑着调侃邓琨:“乖徒弟,蛮尊师重道的嘛,知道亲自来接师父啊。”他的话引得周围几个女生的嬉笑,邓琨脸都红到了颈根,忙说:“快上车吧,话真多。”
坐到车上,我细细地给但增说了刘钰的事,但增很平静地听着,倒是邓琨一脸的惊奇,几次插话都让但增给制止了。但增听完我的述说,他皱了皱眉头,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把烟递到他面前,他好象没看到,还在沉思着。我晃了晃手中的香烟,他才惊醒过来,笑了一下,接过去点上。
我问道:“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但增笑了笑说:“没什么,我们先去见那仁萨满吧。”我让邓琨把车开到万江小区,上了楼,按下门铃,开门的居然是杜威,我摇摇头:“你小子怎么来了?”他笑着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不放心,想来陪陪她。”他不认识但增,看但增一副藏族面孔,问道:“这位是?”我介绍道:“这位是西藏玛宁教密宗的但增活佛。”杜威显然很激动,嘴皮磨了很久才说:“活,活佛?”他明显很紧张,两只手在裤子上用力的擦了擦才伸出来握着但增的手:“欢迎欢迎,你能来小钰就有救了。”但增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喜欢握手,我们拥抱?”杜威楞了一下,然后说:“嗯,嗯,拥抱,拥抱。”但增马上又当着我们的面和杜威来了个熊抱,杜威的表情很不自然,但增的力度很大,那样子象是要把杜威抱得窒息了。我和邓琨在一旁笑了起来,我对但增说:“好了,别把人家给吓着。”
但增这才放开杜威,我们走了进去,那仁和宝音已经坐在客厅里,用蒙古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刘钰按我的意思请了几天假,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回去上班。
但增见到那仁萨满的时候倒很恭敬地行了礼,那仁向旁边让了让,忙说:“活佛,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但增笑着说:“你年长,受得起的。”那仁叫宝音:“还不快拜见活佛?”宝音果然很听话的就半跪了下去:“宝音见过活佛。”但增很坦然的受了这一拜,用手抚住宝音的头顶,喃喃地念叨着,直到念完了才挪开放在宝音头上的手。邓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和但增相处久了也见怪不怪,倒是杜威和刘钰看得奇怪,特别看到骄傲的宝音竟然如此虔诚的跪拜于但境脚下,他们觉得不可思议,杜威慢慢问我但增在对宝音做什么?我说那是活佛摸顶,是藏传佛教中的一种仪式,是为信徒祈福,保佑平安的。
但增转身望向刘钰,笑着说:“你就是刘钰?”刘钰点了点头。但增说:“我教你一个手印和一句咒语,你睡觉着要反复念,一遍一遍的念,要念到你睡着为止,好吗?”刘钰用力的点了点头。但增说:“跟着我念吧:‘唵耶耶囊三婆缚伐日罗斛’!”刘钰跟着但增念了几遍,终于熟悉了。但增又让她学手上的动作,只见但增双手合什,然后两手的小指和无名指交叉互握,食指相对立着,中指相对分别压于食指之上,而拇指并于两个食指中间。
邓琨悄悄问我:“这是什么手印?”我笑着说:“怎么不问你师父去?”宝音和杜威也凑过来,想知道答案,我说:“这是密宗的‘大金刚轮印’,这个手印和咒语是为除掉恶魔的强力手印和咒语,效力极强。在没有魔鬼时施行的话,具有创造禁制的力量。睡前施行,将不再被恶梦魇住。”但增听到我的话,笑笑说:“其实有时候你就是对自己没信心,以你自己的功力应该可以单独对付很多事情的。”我摇摇头:“我很多年没接触过了,况且这次的事情,我是应付不了的。”他还是那么的淡定:“那又怎么样?我心即佛,鬼怪又能奈佛何?”但增永远是这样的自信,面对他的专攻,他永远都给我无比的信心。我笑了,好一个我心即佛。那仁萨满说:“是啊,有菩萨心肠,行善良之事,我就是佛。”刘钰问道:“萨满教也信佛的?”我说:“当然,他们也拜观音的。”那仁点了点头。她对我说:“你对萨满教知道的还不少嘛。”我尴尬地笑笑,我说:“那是刘钰回来提出来起你我才开始真正关注萨满教的,算是临时抱佛脚吧。”
那仁点点头道:“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但增这才坐了下来,他问我和尚什么时候到,我说快了吧,他开车来应该很快的。但增说一会大家坐下好好研究一下,然后他对邓琨说:“你和小杜去准备点吃的,中午我们就在家里吃了,去吧,反正你们也不懂,不如做好后勤。”邓琨气得咬牙,杜威倒很高兴的接受了但增的安排,杜威看但增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我笑了笑,小活佛终于有个铁杆粉丝了。
但增其实也没接触过萨满教的巫术,那仁很耐心的给我们介绍了很多,但对于血诅咒,她只知道这个传说,至于当时那个活佛是怎么做到封印的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倒是说曾经听她的师父说过,对付血诅咒,灵魂封印或许管用,至于什么是灵魂封印,具体应该怎么做,她却不知道。但增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但他嘴里一直重复着:灵魂封印。
我觉得他好象想起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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