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是和方小圆一起回来的,方绍剑留在了医院看护柯胜。
李兴告诉我们烟嘴上的确有毒,毒性成分主要有马钱子碱和番木鳖碱,我舒展了一下眉头,看来我们送得及时,应该还有得救,怪不得刚才看柯胜的时候发现他还有轻微的惊厥症状,烟嘴上的毒是从一种叫马钱子的植物中提炼出来的。这种毒如果发现得早也不难治,用一些抑制中枢神经的药物,然后洗胃,再服些中药便可以了。
这时我才开始细细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柯胜中毒的?”李兴说道:“之前我和王家两个兄弟在宋教授的卧室,柯胜过来借火机,他说他和火机刚好没汽了,我便把自己的给了他。过一会我想抽烟的时候过去找他拿火机,就发现他伏在桌子上,身体一抽一抽的,走近一看,吐着白沫,脸色难看,我确定他一定是中毒了。”
影子说道:“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就希望李兴去要火机的时候发现他中毒了。”方小圆说:“应该不会,他这样是在赌命,万一李兴还有火机,或者李兴找别人借火点烟呢?那他不就白死了?”邓琨说道:“王二和王四抽烟吗?”李兴说道:“都不抽,不然我也不用去找他要火机了,我是嫌下楼找你们太麻烦了。”
但增说道:“他留下那包烟就是想让我们发现,从而能够通过化验查到他中的是什么毒,好及时施救,如果下毒者真想他死,应该不会轻易留下证据。”
我在一旁抽着烟,听着他们的讨论,但我的脑子里却一直盘旋着几个问题,首先,如果是柯胜自己毒自己,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不对,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定到底谁是那个内奸之前他没必要这样做,他这样做冒的危险太大了,搞不好就得不偿失,白白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其次,正如方小圆所说的,就算他清楚地知道王二和王四不抽烟,他就那么确定李兴会回去向他要火么?如果李兴在这个时间段内不抽烟,或者身上还有火机的话,他的算计就落空了,而且这种可能性也极大,就算他要自己设这个局,也应该考虑到这一层的。这已经不是赌心智了,而是确确实实的赌命,他值得这样去赌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柯胜很少和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我们在布置安保计划的时候他也并不在场,他应该是不知道胶布隐藏在暗处的。看到胶布尸体时,他的眼中有震惊,有恐惧,说明他对于胶布的事情并不知情,从这一点倒推回去,他根本不用这样做去洗清自己的嫌疑。
下毒的应该另有其人,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是真的想杀死柯胜么?他是想利用柯胜的死来转移我们的视线还是柯胜已经发现了什么,他们急于灭口。糟糕,如果是后者,那么柯胜的处境就太危险了,甚至方绍剑也会有危险。
我忙说道:“小圆,李兴,你们马上赶到医院去,看看柯胜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脱离了危险还是把他带回来,我怕他们有危险。”大家都问道为什么,我说:“没时间给你们解释,快去吧,回来再告诉你们原因。”
可是已经晚了。
当方小圆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柯胜已经死在了病床上,是让人用枕头给闷死的,而方绍剑也不见了踪影,方小圆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的。
他们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说先请医院帮着保护好柯胜的尸体,让他们俩先回来来做计议。挂了方小圆的电话,影子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道:“都怪我,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层的。柯胜死了,方绍剑不知所踪。”影子他们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好象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影子问道:“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宋教授?”我点了点头,这事情要瞒是瞒不住的,我说道:“还是我去说吧。”说完我上了楼,走进了宋教授的卧室。
宋教授见我进来,淡淡地笑了笑问道:“老柯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我望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而是点上了支烟,我不知道怎样向她开口,向一个女人开口说他的丈夫已经死了。
宋教授从我的表情中发现了什么,她的笑容没有了,转而是紧张的神情:“老柯怎么了?”我深深地吸了口烟,很直接地说道:“他走了。”宋教授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东门和小薛忙把她扶住,让她坐直了。她轻轻地抽泣,然后问我:“刚才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么?怎么就走了?”
我说道:“是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却让人用枕头给闷死了。”宋月婷大声地问我:“你们不是安排得有人在那保护他的么?你们的人呢?”东门忙劝住她,让她别太激动,别大声说话,当心伤口裂开。我回答道:“我们的人失踪了。”宋月婷没有再说什么,就拿一双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老半天,她才哭出声来。
我说道:“对不起,宋教授,都怪我,我直到刚才才想到柯大哥可能还会出事,所以又派了两个人过去,但他们到的时候柯大哥已经走了。”宋月婷停止了哭声:“是谁?到底是谁下这样的毒手?”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有待小方回来我们才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教授,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体,放心,老柯不会白死的,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替他报仇的。”
宋月婷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东门青柳和薛媛望着我,我说道:“对不起,宋教授,你的身边必须有人看护的,你再也不能出什么事了,不然我们无法向陆少交待。”她也不坚持,而是缓缓地说道:“给我一支烟。”我看了东门一眼,她点了点头,我便点燃一支烟递到她的手上,她轻轻吸了一口,还好,并没有咳嗽,她说道:“我和老柯结婚八年了,八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虽然也会有一些磕磕碰碰,但他却总能够让着我。”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聆听着,我知道,她现在更需要的是倾诉,是发泄,是把悲伤转移,哪怕化成回忆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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