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志的宅子里有什么呢?
惊蛰没去过青楼,但他有幸陪自家主子去过一次小倌馆,杨和志的宅子里,有那么几间屋子布置的比小倌馆更暖,昧。
但也有两间屋子,看起来监狱的刑房,可又不太像,那脚凳,那鞭子瞧着像是过家家般。
种类倒是繁多,却瞧着都没什么杀伤力,与其说刑具,倒更像是小玩具。
起初惊蛰不明白,杨和志在自己的宅子里弄这么破烂玩意干嘛。
直到,他翻到一些图册。
“王妃,你不知道那杨和志多变态,那些图册上的人,大多是被捆着的,有女的,也有男的。
用刑之人虽没画出面目,但属下一眼就看出,那人是杨和志,发型和衣服都是今日的样子,属下怀疑那些画册也出自他之手。”
惊蛰啧啧,“属下来之前就听说凤昭较大魏繁盛,风气相对更开放些,没想到竟玩得这么花。”
萧之安本来就臊的不行,听了这话,红着脸反驳道,“凭他还代表不了凤昭。”
但杨和志又的确是凤昭人。
真是丢尽了凤昭的颜面。
惊蛰说完也意识到不妥,忙道歉,“是属下失言了。”
他一开始并没怀疑杨和志,甚至对他有种谦谦君子的印象。
所以,看到那些东西,才会那样震惊,急着回来告诉王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去义庄。”时煜咬牙,“有一点差池,你也不必再回大魏了。”
不回大魏怎么行,他还要回去娶燕岚呢。
惊蛰下意识想讨价还价,见时煜脸色黑沉。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头皮一麻,忙低了头,“是。”
大意了。
王妃嫁给王爷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能把她当男人。
走了两步,又摸了摸怀里,迟疑道,“属下还拿了本册子回来……”
爷要吗?
时煜如今是有妻子的人了,为了促进夫妻感情,闲时也是研读过房中‘兵法’的,自然明白那些册子上会有怎样的画面。
实在不便这个时候翻开,但今日之事过于蹊跷,他这个在场唯一的已婚男子,终是翻了翻那册子。
匆匆略过,却又看的仔细,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一页,他将其余部位折叠,只余下被捆之人的脸,示意萧之安,“你来看看,是不是王鹏?”
因着这话,屋里尴尬的气氛散去一些,因为大家都知道时煜这个时候看这个册子,定是和正事有关。
萧之安神情郑重到了时煜身边,仔细瞧了瞧,“眉眼的确像他。”
今日王鹏全程跟着他,他对这张脸不陌生。
他用手将折叠的部位稍微扒拉了下,见梧桐郡佐官王鹏,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竟穿着一件粉色纱衣,被反剪着绑在床头架上。
身后是没有面目的长衫男子,挥着长鞭打在他背上,那鞭子两头还缀着绒花和珠链,显然不是正常用来行刑的鞭子。
想到太子哥哥让他看这个的用意,他也顾不得难为情,将整本册子都翻了一遍,又在里面找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今日他在府衙等了半天,没等到一个死者家属去报官或者认领尸体,以至于他怀疑画像张贴是不是出了问题。
便亲自去了张贴画像的地方,那里围满了人,其中就有画像中的妇人。
彼时,她穿着雍容华贵,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挤到了画像前,眼眶泛红,萧之安留意到她,认定她是死者亲人。
可她看完就上了马车,并未在府衙门前停留,萧之安不甘心,便派人上前询问那妇人是不是认识画像上的人。
妇人回话却是,她们不认识画像的那些女子,只是初闻活葬的事,实在骇人,也为那些死去的姑娘痛心,才忍不住去看了看。
可萧之安相信自己的判断,便派了人去查那妇人,查探的人还没回来,惊蛰就先发现了这样的东西。
画册上的妇人,衣衫凌乱,将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踩在身下……
“若这些画册是真实发生的,他们在杨和志的宅子里行这等荒唐事,等于是被杨和志拿住了把柄。
所以,这才是今日无人报官,无人认领尸体的原因。”
萧之安眸色愤怒,“我就说这画像清清楚楚,怎么会没人认出那些死者,原来竟是不敢报官。”
“可四十九个姑娘,等于至少有四十九户人家,杨和志当真能只手遮天到如此地步?”
卫诗君疑惑,“那杨郡守是真正的幕后者,还是被儿子蒙在鼓里?”
她虽没看画册,但听惊蛰那些描述,大抵也知是些见不得人的关系,杨和志一个郡守之子,真的能凭这个手段,就拿捏四十九户人家吗?
“就算他拿捏住了那四十九户人家,可他们还有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他们也是见过那些姑娘的啊?”
萧之安点头,“就是,这些姑娘死前也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即便是后宅姑娘也不可能真正关在家里养着。”
郡守之女杨灵儿不就是画舫游玩才救了青楼女子么?可见梧桐郡的姑娘们也是会出门的。
这也是他今日想不明白的原因。
“除非她们不是梧桐郡的人。”
萧之安说完,自己就否了,今日那妇人分明是哭了的,那痛苦神情他瞧的真切。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萧之安的眉头高高拢起。
突然,他神情顿变,看向时煜,“所以,真的会有人要毁那些尸体?”
太子哥哥并不是全然为了惩罚惊蛰。
时煜颔首。
今日的反常让他意识到,有人压着此事,既然不希望此事宣扬出去,必定想毁尸灭迹。
无苦主,尸体又被毁,此案便会一直拖着,他们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等他们离开,有些事就不好掌控。
且他记得杨郡守身后是有人的,时日一久,很有可能就不了了之。
卫清晏也将自己出门的收获互通给大家,“杨郡守受伤后,没立即昏迷,反而是撑了一晚上才昏迷。
我便让暗卫去寻给他看诊的大夫,暗卫寻到他时,大夫已经死了。
杨郡守昏迷很有可能是被下了药,从这画册看,佐官王鹏是杨和志的人,府中继室亦是杨和志的人。
也就是说,杨郡守不醒,里外都由杨和志做主,下药的人极可能就是杨和志,以上这些,姑且可推断,杨郡守和杨和志不是一路人。
其次,阵法被重新布起来,是杨和志回来后,结合前后发现,我怀疑他才是真正布阵的人。”
否则杨夫人提到她会玄术,杨和志却一脸淡然,丝毫不见慌张,或许是因为他重新布阵,而她却未能再次破阵。
因为重新布的阵比之先前更胜一筹,或许杨和志便认定她破不了这新阵,能耐不过如此,所以轻视。
“其三,哪怕其余姑娘不是梧桐郡的,杨灵儿是郡守之女,认识她的人不会少,可今日我混在人群中,他们连议论都不曾,这太反常。
所以,极有可能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不敢再提此事。”
“什么原因呢?”萧之安急声问道。
卫清晏摇头,“时间太长,那些残缺的怨气,无法告知我真相,但能让整个郡的百姓都对此守口如瓶,定然是事关全郡人的利益,且性命攸关。”
“可他们不肯说,我们总不能抓了百姓来拷问。”萧之安捏了捏眉心。
时煜手指敲击桌面,“百姓不敢说,那便让杨郡守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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