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在围观的众人,皆分为两派。
男人们听了许六月的话,纷纷笑话起许芬芳来。
而女人们呢?则对许芬芳指指点点,大骂她不知羞耻。
也确实。
一个尚未出嫁,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哪里能说出‘勾栏院’这三个字儿呢?
即便是那些嫁作人妇的妇人,但凡是贤淑一些的,在听到这三个字儿时,都免不得要害臊回避的。哪里会像许芬芳一样,敢拿勾栏院的头牌来比价?
真真是人活得久了,什么事情都能看得见啊。
“许六月!你给我闭嘴!”
许金氏见众人都在笑话她闺女,不免有些急了。
毕竟,对于许金氏而言,纵使再如何重男轻女,也还是想保住自家女儿名声儿,来日好卖个好价钱的。
倘若就这么被许六月给毁了,岂不是可惜?
自家男人已经不中用了!
婆婆呢?不仅年纪大,而且还偏向于家中的幺叔。
即便幺叔现在跟自家那男人没什么两样,都是没了命根子的人。可从平日婆婆对幺叔的照顾来看,她依旧是没将二房放在心上。
更何况,他们二房和公婆早已分家。要想靠着公婆来助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若是她再不懂得为自己这一房考虑,只怕以后的日子,会越发难过。
可说到底……
许金氏也就一个妇道人家,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知道该如何去做,才能让自己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呢?
只是看着她婆婆通过卖女儿,才能收回点银子。再加上许六月当初离开许家时,许天宝也曾得到过五十两的银票。所以,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许芬芳身上。
期盼着许芬芳及笄后,能嫁得一个好人家。再从那姑爷家里,收上来二三十两的聘金。届时,省吃俭用些,也能过得舒坦一点儿。
而许六月呢?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就足以毁掉许芬芳的名声儿。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还有谁家的好男儿,敢上门来提亲啊?
面对着许六月和宗余母子,许金氏的心里,还是害怕的。
可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她要是忍下了这一口气,岂不是会显得自己心虚?从而,坐实了许芬芳不知羞耻的名声儿?
于是,咬了咬牙,终是将许芬芳护在自己身后,朝许六月骂道:“我说你这人……你这人的心,怎么就那么歹毒!小小年纪的,什么话你都说得出来?
是!你是跟我们许家断绝了关系。可你身体里流的是谁的血?难道不是我们许家的血吗?
再怎么说,我们家芬芳还是你堂姐呢!你如此毁我们芬芳的名声儿,也不怕……”
“什么堂姐?哪门子的堂姐?你知道什么叫断绝关系吗?”
许六月连话都不让许金氏说完,便怼了回去:“断绝关系,不仅仅是说我跟你们许家没有任何往来。它表明的意思,是我和你们许家的任何人,都不再沾亲带故!
我管你什么血不血的?还堂姐呢?你说这话也不怕被人笑话!那断绝关系书是经过官府认可的。我呢,也已经另建族谱,另上人牌。
奉劝你们许家人一句,少在这里攀关系!若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就到衙门里去,请官老爷一判究竟!”
说罢,许六月又道:“说我毁了许芬芳的名声儿?这位大婶,我看你是姓赖的吧?要不然,怎么就能这么赖皮儿呢?
‘勾栏院’这三个字儿,是你女儿主动提起来的吧?勾栏院头牌开的什么价,也是她说的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可从未逼过她什么啊!只是她说了什么话,我顺势问了两句而已。
怎么?简简单单提了两个问题,就成了毁她名声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许家从头到尾败坏了多少次我的名声儿?
远的咱们不提!就说这一次吧?你们说我寻来了金莹儿去勾引许天宝,算不算诬陷?金莹儿出现时,我还没跟许家断绝关系。许天宝那窝囊废,还是我父亲呢。
若是我被你们诬陷成功了,大家伙儿指不定得说我心思歹毒,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肯放过!如此,算不算毁我名声儿?”
“你……”
“一个人的名声儿是好是坏,根本就毁不了!老天爷不瞎,老百姓也不瞎。即便是短暂被人毁了名声儿,受了委屈。可只要这个人是好的,那么终有一日,大家伙儿会看得清清楚楚。”
许六月在说这话时,目光缓缓从莫锦绣,还有姚娘二人身上划过。
待看到许芬芳时,才话锋一转,道:“相反!一个人若是坏到了骨子里,那么就算没人来毁她的名声儿,她也跟臭水沟里的臭水臭泥一样,干净不得,香不得!”
“你……你太欺负人了!”
许金氏说不过许六月,又被许六月冰冷的眼神所震慑。
只能捂着胸口,可怜兮兮道:“你就是……就是欺负我男人现在不中用了,帮不了我们母女。所以……所以……”
“那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望你谨言慎行!我这院子里除了你我外,还有孩子呢。”
许六月可懒得听许金氏废话。
径直开口,打断道:“你男人中用不中用,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拿出来明说。”
“你……”
“噗……”
人群中,有听得懂隐晦意思的人,早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偏许六月自己,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及时收了话题。
只朝许刘氏那老虔婆道:“咱们之间不是什么熟人,谁见了谁,都免不得脸红心里不爽快。要我说啊,咱们也不用浪费时间。
你且告诉我,这五十两银子你赔还是不赔!若是不赔,咱们也就不必私了了,直接去衙门吧。”
“呸!呸呸呸!”
许刘氏连连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骂道:“你个小贱人,想得倒挺美!还五十两银子?我五个铜板都不可能给你!想从我手里头拿到银钱,下辈子吧!”
许六月听言,挑了挑眉,没说话。
倒是里正,皱眉问了句: “那依你的意思,是要公事公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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