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从醒来就一直在等宋国公世子。
从吃午饭等到吃晚饭,等到太阳落山,天际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宋国公府都没来过人,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派来,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谢薇出事了似的。
吃过晚饭后,谢柏庭陪苏棠在花园遛食,然后就看到丫鬟领着大夫往南院方向走。
苏棠见了道,“怎么又请大夫了?”
半夏道,“奴婢去打听一下。”
很快,半夏就回来了,禀告苏棠道,“三姑娘等了宋国公府一天,也哭了一天,她要下床去找宋国公世子,只是太虚弱了,一从床上下来,人就晕了过去。”
苏棠无语至极,才小产大出血捡了条命的人,还这么作践自己,想到她和谢柏庭骑一匹马,都被老夫人呵斥,还要罚她,苏棠就想去佛堂气老夫人了。
宋国公府要派人来早派了,不会等到现在。
之前她累的脑子不好使,事后反应过来为什么宋国公府那么宝贝谢薇肚子里的孩子了,十有八九是因为宋国公世子不举了,宋国公府不知道宋国公世子还能不能恢复,万一不能,这辈子估计都难有子嗣了,谢薇肚子里的极可能就是宋国公世子唯一的骨肉了,宋国公府不能不宝贝。
可现在孩子没了,还被太医断言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再生养了,对宋国公府而言,谢薇就是颗弃子,有谁会在乎一颗弃子的感受吗?
不仅不会心疼,只怕还会恼谢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万无一失的计谋也能给弄砸。
谢薇替嫁,宋国公府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再反来一手,拿着太后赐婚逼王爷嫁谢柔,王爷要不同意,只能请贾大夫给宋国公世子治病。
可谢薇昨天暴露了自己和宋国公世子珠胎暗结的事,要不是南康郡主坚持,王爷压根就不会让谢柔上花轿,那样宋国公府不仅没法威胁王爷,甚至还和王爷结仇,就更别指望请到贾大夫了。
宋国公府恼谢薇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惹王爷和南康郡主不快来看谢薇?
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这可能啊。
宋国公府为了请贾大夫治病,兜这么大一圈子,现在谢柔也嫁了,明日回门,有热闹瞧了。
一夜好眠。
翌日,却不是个艳阳天,灰蒙蒙的,倒是挺衬靖南王府的心情。
吃过早饭后,苏棠就拉着谢柏庭到天香院看热闹,然后就见识到了一个奇葩回门。
别说热闹了,连个水花苏棠都没见着。
宋国公世子陪谢柔回门,到天香院来敬茶。
嗯,来看他们敬茶的人倒也不少,但最该来的人都没来。
王爷没来。
南康郡主没来。
三老爷三太太一个都没露面。
这茶敬的别提多尴尬了。
谢柔和宋国公世子上前,丫鬟就把蒲团摆在了王妃跟前。
谢柔跪下前,还紧握了下手,她回门敬茶,先跪的不是自己亲娘,她就想到了苏棠一口一个庶女称呼她,她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她也只能认命。
王妃喝了他们敬的茶,把见面礼送上,给宋国公世子的是一方端砚,给谢柔的是一只羊脂玉镯。
敬过王妃后,敬二老爷二太太,然后是四老爷四太太,再是谢柏庭和苏棠。
谢柏庭和宋国公世子四目撞上,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发生在晋敏长公主府的事,他们谁都不会往外说就是。
靖南王府上的少爷姑娘都认得宋国公世子,宋国公世子也认得他们,打个照面笑一笑,就算是见过礼了。
谢柔一点也不想在天香院多待,敬完茶,就同王妃福身告退,和宋国公世子一起走了。
牡丹院。
南康郡主知道宋国公世子陪谢柔回门了,强打起精神,到正堂等他们。
谢柔走进去,嘴觉得几乎能悬壶,“娘,父王他太过分了,今儿我回门,他都不在府里,军营里的事就有那么忙吗?!”
南康郡主心底酸涩。
谢柔走上前,见自家娘亲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娘,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知道谢薇怀了宋国公世子,要抢她的亲事,娘都没这样啊,如今谢薇对她都构不成威胁了,娘怎么反倒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她才出嫁两天,府里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南康郡主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娘没事……”
吴妈妈站在一旁,心疼的鼻子酸涩。
自打昨儿三太太来捅了郡主那么多软刀子,郡主昨儿一天只喝了点茶,滴米未进,她去禀告了王爷,王爷也没来看郡主,郡主伤痛欲绝,一夜未合眼,气色怎么好的了?
丫鬟拿来蒲团,谢柔跪下给南康郡主敬茶,宋国公世子眉头紧皱了下,还是跪下了。
敬过南康郡主,然后是谢柏衍和赵嫣。
谢柏衍警告的看了眼宋国公世子,对南康郡主道,“娘,我带妹夫去花园走走。”
宋国公世子就随谢柏衍走了。
谢柔把屋子里的丫鬟都赶了出去,丫鬟退出去的时候,扯了扯吴妈妈的袖子,吴妈妈皱了皱眉头,大姑娘和郡主有什么体己话都不能叫她听见的?
连吴妈妈都退出去了,赵嫣识趣的福身告退了。
南康郡主看着谢柔道,“这是有什么话和娘说的?”
谢柔努嘴,绞着手中香罗帕道,“还不是二哥,喜宴一散就把相公打了一顿。”
南康郡主气的抬手戳谢柔脑门,“你二哥为什么揍宋国公世子,还不都是为你好!你不知感激,还反过来埋怨他,才出嫁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了,往后还怎么得了?”
谢柔揉着被戳疼的脑门,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实在吐不出来,南康郡主见了道,“和娘有什么不好说的?”
谢柔红着脸道,“相公伤的厉害,我们没圆房……”
南康郡主怔住,“怎么会呢?你二哥回来,我就问了他,他说不影响圆房。”
自家妹妹出嫁,做哥哥的打的妹夫都没法圆房,这不成体统。
这点分寸,谢柏衍还是有的。
谢柔道,“可我们就是没圆房嘛。”
这边谢柔话音一落,那边吴妈妈脚步飞快的走进来,脸色难看的走到南康郡主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南康郡主脸色大变,直接就惊站了起来,起的太猛,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没站住,又跌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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