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子玉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时,迎接他的是两个小肉丸子。裘嬷嬷喜笑颜开的把两个小宝贝放在了他的怀里,周围是众人恭喜祝福的声音,只是这些在白子玉的耳中都变成了天外来“音”,没有什么能传进他的脑中被他接收,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问他:虹儿生了,虹儿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众人也发现白子玉的奇怪样子,渐渐安静了下来,老道小心翼翼地问道:“白相爷,你在想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子玉这才有了点反应,茫然问道:“虹儿呢?”
老道一指屋子,还未来得及说话,白子玉已经把手上的东西一松,快步向屋内冲去。
众人只看到白子玉把手中刚生下来的孩子随手一扔,就急匆匆进屋看长公主去了,好在小气鬼和爱哭鬼反应及时接住了两个孩子这才没有发生什么人伦惨剧,众人心中也响起一个声音:还是应该早些叫相爷回来的,相爷估计是吓疯了吧。老道把要掉下来的下巴扶了扶,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不就是生孩子吗,又不是第一次当爹,至于吗?
云雨虹这次生产虽比第一次花的时间要长些,但是疼痛感比第一次要轻,所以生完精神还不错,休息了一会儿人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冲进来的白子玉,云雨虹笑道:“玉郎看到儿子们了吗,长得和乐乐当年出生时一样呢。”
白子玉看到云雨虹安好,并在冲着他笑,心中终于踏实了些。来到床边把云雨虹抱到怀里,感受到她温热柔软的身体,知道云雨虹是真实的在他的怀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到白子玉的样子,云雨虹感动之余也皱起了眉头,拍了拍白子玉的手道:“玉郎,我只是生孩子,不是受重伤,更不是要一睡不起,这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事情,你不要总是这样担心,以后说不定我们还会再有孩子,你难道每次都要这样?”
白子玉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但他只是点了点头,把云雨虹抱得更紧了。
云雨虹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玉郎在逃避问题,平时的玉郎是什么样子的,用冷静沉着、临危不乱来形容都毫不为过。但是,只要是遇到她生产的事,他都会格外紧张,格外担心,甚至是没有理智的慌乱,这种紧张担心已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已成为了一种病态,所以,云雨虹觉得还是把他的心结一次性解开的好。
“玉郎,我想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我们夫妻一起承担好不好?”云雨虹的口气带着一丝坚持。
白子玉抖了一下,然后就沉默起来,云雨虹也不急,慢慢等着,等白子玉自己想清楚。
过了许久,白子玉才低声道:“我看到过母亲生子仁的情形,当时老夫人曾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没出事都是烧了高香的。然后我母亲就开始大出血了,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一盆盆的血从里面端出来,院子里都是血腥味。最后,母亲虽然还是活了下来,但她的身体却垮了,她越来越瘦弱,整日只能缠绵病榻,连抱一抱我弟弟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在玉郎心中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玉郎是担心我像母亲一样吗?”云雨虹心中了解,原来是童年留下的阴影,白家是有多罪孽啊,让一个孩子目睹母亲的生死,玉郎的语气也是第一次让人听出如此无助。这件事有多少隐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应该就是玉郎童年不幸生活的开始,那以后的玉郎定是成长得十分艰辛。
握住白子玉的手,云雨虹笑道:“玉郎,我和母亲可是十分不同的,我会武功,我的身体要比她好得多。我的身边有医术高超的白术,有忠心的属下和亲密的朋友,我真出了事不会像她一样无助;最后,我舍不得玉郎,我还想要和玉郎长命百岁,携手到老的,所以,我有足够的坚韧和毅力活下去。玉郎答应我,不要再过分担心我,你的妻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白子玉眼睛有些湿润了,道理他都知道,可是他还是会怕,不过听虹儿这样说,他的心中也有了些安全感。是啊,不要再怕了,虹儿很强的,她不是软弱的母亲,她是鬼王,天下间少有的强者。
云雨虹知道白子玉把话听进去了,又换了个话题道:“你见过孩子们了吗,可惜两个都是男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好了。我一直想要个乖巧听话的女儿的。”
白子玉笑了笑道:“只要你们都平安无事就好,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虹儿,此次生完我们以后就不再生了吧,有他们三兄弟已足够了。”
这个心结还是没解开吗?云雨虹心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要生个女儿,一定要生,这样吧,我们生个女儿后就不生了,好吧!”
白子玉心中苦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再生个女儿。”
云雨虹打了个哈欠,眼中有着一丝倦意,白子玉扶着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在床边坐了下来。
云雨虹对白子玉道:“玉郎可以想想两个孩子的名字了,这次,名字我们自己起。”
白子玉点头,长子的名字由皇上赐下,但这两个就可以自己说得算了,他还真得费些心思才行。不过也是直到此时,白子玉才想起他还没有见过两个孩子的面呢,看了看已睡着的云雨虹,白子玉轻手轻脚地来到屋外,问起两个孩子的下落。
长公主再次产下双生子的消息传出去后,上门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几个皇子就不说了,乾宗和皇后第二天就驾临鬼王府,逗留了一天才回去。这在这一天里,乾宗很好心的提议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老二叫白耀华、老三叫白耀宏。乾宗都说出来了白子玉又能怎么说,于是,白子玉因晚了一步没能亲自给儿子取上名字,不过他也知乾宗这是好意,皇上御赐的名字对孩子而言是天大的荣耀,孩子长大后身份之尊贵可不下于皇子了。
乾宗回去的第二天,又在早朝时发下了诏书,为庆长公主诞下双子,全国减免三成赋税。如果说百姓们对长公主产子原本只是怀着恭喜之心的话,那现在可说是欢天喜地,感同身受了。去年一年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一些,至少能吃上饱饭了,今年能再减少一些杂税,那或许生活能开始有所盈余,如果老天再给力,赶上个风调雨顺的年景,以后的生活可就越来越好了。
乾宗减了赋税,等于赏了天下百姓,但是他对于没能给乐乐好好过个百日还是十分内疚的,那时在打仗没办法,现在可是太平年月,所以,对于两个孩子的百日宴乾宗决定风光大办。算好了日子广发请帖,这次不仅是限于京城,而是全国的重臣和有名望的人士都请了。云雨虹觉得有些兴师动众,本想阻止却被白子玉拦下了。过了几日,瑞风国的使臣就来了,送来了消息说瑞风国王恭喜鬼王得子,将派人来参加百日宴。云雨虹就明白了,原来父皇和玉郎是另有图谋的,心中虽不满他们拿儿子当幌子,但也知他们有苦衷,这才不做声了。果然没过两天,泽雨和赤炎国的国君也送来消息,将派人参加鬼王双子的百日盛宴。
原来,白子玉推行的商贸政策已然成形,但这商贸不能只停留在墨云国内,还要有其它三国的特产和货物参与交易才行。其它三国官方原本是阻止本国商人参与的,但是只要有利益,这种事又怎么是能阻止得了的,明面上不行那就暗地里来往,还不用交税了,而在交换过程中就不用说了,墨云一方占据所有优势,利益自是墨云商人拿了大头。
经过近一年的时间,墨云百姓生活的变化几国人看在眼中。几国国君思忖再三后,决定不再阻止而是参与进来,这样能对进出的货品进行控制,又能有税收,重要的是不能让便宜都被墨云占去了。但是刚打完仗,想要谈合作就需要一个契机了。而墨云国鬼王产子要风光大办百日宴就是个机会。
云雨虹对这些事政事的兴趣并不大,她现在忙于在家带孩子。不仅是她的三个孩子,还有太子,还有那几个皇弟和他们的小伙伴也都在。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有白子仁不想在京城呆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说是想出去散散心,实则也是因外祖家谋反心中有愧。白子仁是被白侯爷给烦的,但他身边白家子孙实在无法拒绝。在哥哥和嫂子都不在白家的情况下,他也是不想再跨入白家的大门的。这三个要走其它几个都叫着要跟,而能决定他们去向的就是云雨虹了。云雨虹拒绝了两次,但几个孩子不放弃,所以,他们就只能天天上门来烦云雨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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