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虹在接下来的两天似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去管军队中的事情,任你是两军将士互看不顺眼打了一仗,还是哪位原瑞风的将军拉着军队想要叛乱,或是哪个在叫苦要粮要钱,云雨虹把这些都丢给了蒋侯爷,自己对军中之事不闻不问,倒是对妇人们的宴会十分有兴趣,每日里召各家夫人小姐们赏花看景,日子过得十分悠哉。
各家的夫人小姐们倒也识趣,到得云雨虹面前个个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向外说,直把云雨虹哄得十分开怀,时不时的还赏些东西下来,倒是与众夫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只是好听话再说也就那么多,一天里说上一次也就是了,可是云雨虹一天从早到晚都是宴会,有时一天能办四场,这些夫人都不用回去换衣服,直接从早留到晚上。再多的话这些夫人也很快说完了,到最后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这宴会又不能太冷场,让这群平日里巧舌如簧的贵妇们十分煎熬。
云雨虹多数时候是别人说她听着,别人说得再多她就只回上个一两句,好在脸上的笑容保持的很好,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当然,她的内心也是崩溃的,与这群妇人打交道,坐着喝茶说闲话,还不如去战场上打上一仗来得痛快,但是不行啊,看了看陪在身边的已换了侍女衣服的二公主,云雨虹只得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忍下去。
各位夫人都已疲累得眼神呆滞,就差哈欠连天了。云雨虹终于抽了个空拉着二公主到了一处僻静所在,长舒了一口气,云雨虹问道:“你看出什么来没有,如果再没有收获,我就要先疯了。”
二公主抿嘴一笑道:“那位石大人家的夫人可真会说话,她夸大皇姐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大皇姐听了可还高兴!”
云雨虹哼了一声道:“她忘了前天还说我是战神转世,昨天说我是菩萨座下的仙子,我真是受够了这些无意义的对话了。”
二公主笑道:“大皇姐向来不喜这妇人间的应酬,却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去了,很多官场上事情也是在这妇人间体现一二的。”
云雨虹一呆,“朝堂上的事情怎么会与她们有关,那些大臣们还会把家人也牵扯进来?”
二公主点头道:“皇姐,你别小看她们,男人们有时不方便去做的事都是她们去做的。这几日所有的宴会都是在皇姐这里进行,这些夫人们几乎哪里都去不了,面城中各个府地我们都安排了暗探,却并没有发现朝中大臣,特别是那些将领之间有过私下里的接触,大皇姐你说,这两日,他们所作所为的事及先做的安排等等,这些消息都是怎么传递的?”
云雨虹想了下道:“是他们的夫人在帮他们传消息,通过这种聚会的方式?”
二公主道:“不仅仅是夫人们,有时也是跟在她们身边的侍女们。”
云雨虹皱了下眉头问道:“我隐约看出这些人中有几个人明明互相关注,但却在有意的互相避开,其它的我倒没看出什么,你可有什么收获?”
二公主笑道:“大皇姐,你能看出这些已是足够厉害了,这些夫人个个都是成了精的,外人只凭看都发现不了什么的。我倒也有些收获,不过是通过她们的婢女,一会儿我就给皇姐上演一出好戏。”
云雨虹眼睛一亮,二公主笑着扶了云雨虹回到宴席上。
许是休息过一会儿,这些夫人们缓过了劲来,又是围了上来,拉着云雨虹攀谈,云雨虹气度很好,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下头,表示她们说的一切她都认真听着了,虽不会太过热情,但也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突然几个侍卫押了五个侍女走了进来禀道:“鬼王,刚兄弟们在巡视时,见到这几个丫头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好像还拿了什么紧要的东西,但因是各位夫人们带来的侍女,我们也不好搜查,只得带来交由您发落。”
云雨虹刚要说话,却见机灵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主子,不好了,书房里的城防图不见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这五个侍女的身上,几人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个还在叫道:“没,我们什么都没做。”而边上,有几位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云雨虹脸色也冷了下来,看着眼前几人喝道:“你们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搜出来。”
二公主在一边暗笑,原来大皇姐也准备了一手,这无中生有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法子很有效,倒也不介意多用用,难得的是刚好与她的法子很是相合,看来这就是姐妹同心,其力断金了。
地上的几个侍女抖成一团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二公主想上前去搜,却被云雨虹拉住了,给机灵鬼便了一个眼色,机灵鬼上前就要动手去搜,边上石夫人叫道:“鬼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这几个丫头哪敢去你的书房啊,她们几个是老乡,难得遇上,刚我的婢女与我告了会假说是拿下家人稍来的东西,怕是被几位侍卫遇见想多了。”
云雨虹挑了下眉淡淡道:“我的城防图丢了却是事实,这样说来也不仅是她们几个,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都要搜身了。她们嫌疑最大,就由她们开始好了。”
一听都要搜身,有几位夫人可不干了,一人站出来道:“鬼王,我等是受你邀请而来参加宴会,却不会受你如此侮辱,我自进了门一直就呆在厅中,哪儿也没去,如何会去拿那城防图,我就不必搜身了吧。”
云雨虹笑了一下道:“我也不希望这图在各位夫人的身上发现,只是为证明各位的清白,还是都搜一下的好,夫人既然肯定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让人搜一下也没什么,这样对各位夫人也都公平。”
那位夫人还想再争辩,云雨虹却是不理她,而是对待卫道:“你们去派人把这里给我围起来,只出不进,一旦有人要闯,格杀勿论。”
侍卫领命离去,机灵鬼动作也不慢,从地上拉起一个婢女就搜,却是在她的腰间香囊里搜出一张字条来,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军不散,粮不足,一同上书。
再去搜查另外一个婢女,谁知这婢女是个会武功的,拿出一把匕首向机灵鬼刺来。只是她的武功与机灵鬼比不是一个段数,被机灵鬼一掌拍得吐血,然后折了手腕,在她身上也搜出同样的纸条来。
有两位夫人已抖得站立不住,直接瘫软下来。云雨虹看也不看,只是让机灵鬼搜查,果然,五个人身上四个都有相同的纸条,那不用说,身上没有纸条的那个就是主谋派去的了。
站在云雨虹身边的二公主吐出一口气来,幸好大皇姐拉住了她没有让她去搜身,原来是怕她有危险。而她虽然准备了一出戏,但现在看来,还是大皇姐的手段高上一筹。这些人遇到大皇姐,看来一个也别想跑了。
云雨虹看了看脸色各异的众夫人,淡淡道:“这五个是哪几位夫人家的婢女,就站出来吧。其它觉得自己没有问题的,站到左边让我的女将军搜上一搜,不想被搜的就和这五位夫人一起留在右边吧。”
云雨虹的声音很轻,但是话却很重,不想被搜就是有鬼,站在与这五个有问题的夫人一侧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如今谁还管什么面子体面了,只要不受到株连怎么都好,一群女人齐齐涌向左侧,又有四个迟疑了一下,二公主记在心里,特意向机灵鬼使了个眼色。
机灵鬼叫了两个婢女来与她一起搜这些夫人的身上,对那四个迟疑的人重点搜查,却是没有什么发现。云雨虹却是直接对那四位夫人道:“她们五个站在右边太孤单了,四位夫人还是过去陪她们一下吧。”
四人被吓得不清,有一个跪下来道:“鬼王饶命,我真没有拿城防图,我只是帮我家老爷拿个纸条,真不关我的事啊。”说着,从头上一支金钗里拿出了个小纸卷。
机灵鬼气得咬了咬牙,又把所有人头上的钗都查了一遍,好在只有那四人的钗做了手脚,于是,这一群刚开始开言笑晏晏的夫人们,现如今脸色或青或白,或是害怕发抖,或是神情凝重,分成了两队站在云雨虹两边,等着她们截然不同的命运。
那位石夫人站在右边,此时也没有心情再说什么好听的话了,而是不停的磕头求饶。云雨虹问道:“说吧,你们之中,主谋是哪家,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和相爷对你们还不够好吗。想当年,我进入玉雪之时,罢了玉雪所有官员的官,抄了玉雪七大世家,你们我却什么都没动,还不够礼遇吗?如今瑞风已降即成事实,整个国家都在我的手中,反我对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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