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墨云渐渐安稳了下来,新帝勤政爱民,大臣也尽心做事,世家贵族们大半离开了京城散居于各地,京中事务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然而,新帝现在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是的,他十分不开心,皇姐和姐夫离开了,今日一早,乐乐哭着拿了封信给他,告诉他,父亲、母亲不要他们了,他们俩个人不辞而别了。
他打开了书信看完也是惊讶不已,然后就是失落、不舍、还有一些不安涌上了心头,皇姐在信里写道,她和姐夫为国操劳十余年,早就心力交瘁,而她受伤几次,身体也是大不如前,所以,看他是刚刚登基,帮他治同也有一年了,如果他已可以独当一面,她们就决定放下一切,四海云游去了。
皇帝拿着信,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想要大叫大哭的冲动,他才多大,皇姐就把他丢下不管了,想想以后不可能再有问事,就有姐夫来解决,再有人不服,就有皇姐帮忙压制,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他就觉得压力大得喘不过来气。
看了看边上还哭着的乐乐,皇帝安抚道:“别哭了,皇姐走了,你不是还有我,还有四位皇兄呢吗,我们会照顾你的,而且,他们又没有说不回来了。你也长大了,要有点儿男子汉的气度啊。”
“可是他们把小妹给带走了啊,还有,他们把三个弟弟都交给我了,我不要啊,我还是小孩呢,怎么管他们啊!”乐乐想起乖巧可爱的小妹被带走了,而他却要面对那三个越来越调皮,越来越难搞的弟弟,他就实在忍不住不哭啊。
皇帝听得一呆,然后气得握住拳头真想大骂两句,这对无良的夫妻,摆明了是想自己逍遥,把麻烦都丢给他了。
拍了拍乐乐的肩膀,皇帝叹了一口气道:“别哭了,没了他们,我们一样会过得很好的,你的弟弟们你带不了,就接进宫里吧,父皇和母后他们如今闲着也没什么事,有几个孩子陪着倒也可以享享天伦之乐。”
乐乐想了想,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总归不用他来面对弟弟们“娘亲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父亲,我要娘亲!”等等的问题了。
看着乐乐好过了一些,皇帝想了下又道:“皇姐和姐夫说要辞了他们身上的官职,丞相之位也就罢了,但是这鬼王的爵位却是不能说收就收的,毕竟,皇姐征战一生,如今这墨云的天下大半都是她打下来的,如今她又没有什么过错,收了爵位不说天下人如何说,就是我这关也过不去啊。如今你也不小了,这爵位就由你来承继吧。”
乐乐一听差点儿跳了起来,皇帝舅舅没弄错吧,什么叫他也不小了,他才十几岁,还未成年好吧,这么小就给他鬼王爵位,就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好吗?他不要啊,他还想偷偷出去找父母亲,顺便到各处走一走,玩一玩呢。
乐乐拒绝的话还未出口,皇帝马上接着道:“你不用说了,这事儿我决定了,走,我们一起上朝,我要当众宣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皇姐走了,这苦不能由我一个人受,总得找个人陪着。
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走着,云雨虹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十分悠闲,白子玉怀里抱着女儿,也是眉开眼笑,十分惬意。
女娃对外面的世界很新奇,好奇怪的四处张望着,白子玉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悠哉的妻子,觉得十分满足。云雨虹突然道:“不知乐乐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还在哭,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狠心了些,他不会怨我们吧,还有老二他们,正是需要人教导之时,我…”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白子玉笑道:“他们都大了,武功有几位长老在,读书有易太傅跟着,你不要操心他们了。不是说好了要放松一下,要好好享受下生活啊,那就放下,我们就要一路看尽天下的风景,一路看尽世间繁华。等过两天,我们想他们了,我们再回去看他们。”
云雨虹点了点头,笑自己有些看不开了。儿子们留在京中,他们日后要有功名,有所成就,不可能与他们一样浪迹江湖的。而她早就厌倦了宫中官场上的那些生活,分开对他们是无奈,也是必然,又有什么看不开呢。
转过头来继续看向四周的风景,却是突然传来了阵救命声,一个女子在前方不远处大叫:“救命啊,快救救我!”脚步越来越近,然后看到云雨虹这辆马车后,就立即扑了过来。
在女子身后,很快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几个衙役快步走了过来,叫道:“官爷在捉拿犯人,闲杂人等闪开。”
女子拉着云雨虹叫道:“救我,夫人救我,我不是犯人,我是被冤枉的。”
几个衙役上来就要拉这女子,白子玉在边上喝道:“慢着,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怎么会追犯人到此的。”这里是离城市较远的官道,按理说衙役不会跑到这里拿人的,何况还是拿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子。
一个衙役骂道:“小白脸儿,少多管闲事,爷的事你管不了。”
云雨虹眼一立,二话不说几个巴掌拍了出去,这几个衙役连回手的余地没有,就都趟到地上了。那个衙役叫骂道:“你敢打人,看爷回去叫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边上一个老衙役拉了他一下道:“公子,别叫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公子?云雨虹细看这个衙役,还真长得皮白体肥的,看着不像是个衙役,这里面不用说,肯定有事啊。
白子玉却是气得脸都青了,好多年了,好多年没有人敢叫他小白脸了,没想到今日出来的大好心情,却被这几个人给毁了,这群混蛋,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转头看向呆在一旁的女子,白子玉问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姑娘你说一说吧。”
女子缓过神来,忙道:“公子,夫人,我叫吴锦秀,家住在前边的十木县,家是以织布为生。这些人是县里的衙役,那们是我们县太爷家的公子,叫钱有文,他前几日看中了我家小妹,就一定要娶回家里做妾,我父亲不充,他们就说我家染了黄布,那是要谋反,就要把我一家人抓了。我本想上城里找州府大人鸣冤,却被他们发现追到了这里。”
白子玉转头对那钱公子道:“她说的可是实情,你真冤枉了他一家人?”
“他们家染黄色的布,就是谋反,到哪里都说得过去。”钱公子脖子一扬,说得理直气壮。
“我家只是染了几匹鹅黄鬼的布,与皇家所用颜色完全不一样啊。”吴锦秀急道。
云雨虹嗤笑道:“钱公子,你即然这么守法,当知你只是官家子弟,却没资格突身上的官衣,还有,一个染布的要谋反,这话你说出去有人信吗,我倒觉着向是你这种官家子弟谋反的可能性大些。”
钱公子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看你与这吴家是一伙的,说不定你就是主谋。”
白子玉却不想再与这些人理论了,转身写了封信交给了吴锦秀,“这是一份状子,你去州府告喊冤吧,他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吴锦秀拿到手里,千恩万谢地离去。
云雨虹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几人,再看了看白子玉还是铁青的脸色, 暗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路边的几棵大树,堵了几个人的嘴,拿着绳子把几人倒吊在了树上。
白子玉看看内人叫不出来却痛苦不堪的表情,心里的气顺过来些,却是对云雨虹道:“早知道就让他们脱了身上的官衣再吊,这样有些失了朝庭的脸面。”
云雨虹一想也对,对白子玉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以前惩戒这种人都是不给他们衣服穿的。今日我就再做一回好了。”拿出剑来舞劝几下,几人身上的衣服就似雪片一样飘落下来,光溜溜的几人这回不只是痛苦,而是全身都给得发烫了,这让要看到,他们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白子玉已是阻止不及,只得上前一手挡住了云雨虹的眼睛,再后来干脆直接拉着云雨虹走人,这江湖女子的习气还是要想办法让虹儿改改才行。
不久后,江湖中出现一对神仙眷侣,带着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娃,一家三口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女子喜欢除暴安良,她到的地方,土匪恶霸无不销声匿迹,男子还会为百姓鸣冤,只有能他的一纸诉状,各地官员那是诚惶诚恐,没有翻不了的案子,打不赢的官司。后来才被人认出他们竟是鬼王夫妻。不少百姓对他们敬若神明,家中立了长生牌位祭拜他们,而他们的传说也一直在世间代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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