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朕的人品?”
司徒擎气极反笑:“个兔崽子!他是怎么有脸说这话的?他知道人品是什么吗!”
要是知道,就不会干这么孝顺的事了!
“皇上,您仔细龙体啊!”
生怕司徒擎再气坏了身子,曲培连忙过来扶着他,又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劝,只好犹豫着道:
“至少……五皇子他来了呀!皇上您不是一直盼着他能来挑战您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司徒擎脸更黑了!
刚才只是气笑,现在直接开始了狂暴怒吼模式:
“朕要的是他跟老三一样,带着人堂堂正正来找朕挑战!谁要他偷鸡摸狗了!”
曲培被吼得后退一小步,低头嘟囔道:“堂堂正正这种事……奴才觉得小皇妃压根没教过殿下。”
司徒擎:“……”
或许是因为被气习惯了,司徒擎虽然血压升高,太阳穴抽痛,至少还稳稳站着。
但另一边,冷枕山就没那么淡定了。
尤其看着谢元棠塞给冷云亭的字条:外祖父,您千万不要打二舅舅哦,二舅舅要是残废了,就没人给棠棠放水啦!
冷云亭:“……”谢了个草了!外甥女你这叫求情?你怕不是想舅死!
冷枕山:“……”
打了一辈子仗的冷老头风中凌乱,就这么华丽丽地,被自己的亲亲外孙女创飞了!
他抬头看着冷云亭,一边拿起自己靠墙放的红缨枪,一边沉声问:“是你把印给他们的?”
冷云亭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是那小丫头从我身上偷去的!”
越解释,冷枕山火气越大,红缨枪当打狗棒使,直接朝亲儿子屁股就抡了过去!
“她才多大!要不是你放水,她能从你身上偷走东西?”
“让一个九岁丫头偷了印,你还有脸了!老子教你这么多年功夫你忘的是一干二净啊!”
父子俩在山洞里就打了起来,给吾皇都吓了一跳!
曲培连忙就想呵止冷家父子,司徒擎却一挑眉摆摆手,眼里闪着跟俪妃一模一样的精光:
“别叫停,正好让朕学学怎么管教儿子。”
曲培:“……”学了您舍得打吗?才禁足一个月都想死您了!
冷云亭不敢跟他爹动手,一边狼狈地捂着腚逃跑,一边解释道:“爹,我冤枉啊!不信您可以问曲公公。”
曲培忙出声道:“是啊冷老将军,奴才可以作证,冷二将军刚进山洞的时候都拔剑了。”
冷枕山一怔,下一瞬打得更凶了:“你他妈还敢拔剑!一不小心伤了丫头怎么办!有你这么当舅的吗!”
司徒擎:“……”真行,完全不提伤了他儿子咋办。
三十二岁的冷云亭被打得铁汉委屈:“那你要我怎么办嘛!打又不能打,放又不能放!”
“那俩小崽子还一个比一个阴,大的武功不比我差,小的又淘又损,他们没把我当俘虏劫持走,都已经是看在我这个舅舅的面子了!”
冷枕山一枪刺破他衣服上,将他牢牢钉在墙上:“你还敢顶嘴!”
说着就想赏他一个父爱的逼兜,冷云亭一咬牙拿出杀手锏:“小元棠说了,你要是打我,她不认你!”
冷枕山:“……”缓缓撤回一个父爱逼兜。
司徒擎这时才出声:“冷卿不必太过生气,他们不是说了还会回来还印的么?”
冷枕山很是羞愧:“臣无能,早知犬子无用,臣就自己留下看守虎头印了。”
“嗯……”
司徒擎想了想,试想了下换成冷枕山的画面,摇头道:“那幸好留下的是云亭,否则朕怕爱卿你年纪大受不住刺激。”
曲培在一旁跟着点头:“冷老将军,您还是不了解小皇妃,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殿下高十丈,小皇妃高百丈!”
冷枕山:“……”你这说的是我那可爱甜美的外孙女,还是灭世大魔王?
见冷家父子露出羞愤气恼的样子,司徒擎反而不气了。
他和气地拍拍冷枕山的肩膀:“冷卿莫气,以后气的时候还多呢!慢慢你就习惯了。”
冷家父子:“……”怎么听着,觉得前路一片黑暗的样子!
——
密林。
一棵大树上。
司徒砚跟谢元棠一人一个树杈坐着,悠闲地喝着营养液。
“娘子,你这个好,喝了就有力气,比吃饼管用。”
司徒砚喝完两支,才解了一天一夜的疲乏。
“别动,看你脏的。”
谢元棠小手捧着他的下巴,一只手用沾湿的绢帕帮他擦掉脸上的炭灰。
司徒砚闭着眼,乖乖任她帮自己擦脸,有些困惑地问:“娘子,为什么要把虎头印还给父皇啊?我们不是要赢吗?”
谢元棠笑着道:“我听小舅舅说了,夫君你是自己想出的偷印的主意,而且夫君你还敢夜里自己单独行动了,夫君很棒哦~”
司徒砚眼睛没睁开,长而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映出暗影,薄唇掀起一抹弧度:“晚上我是有点害怕,所以我才混进父皇的阵营里,那里人多,而且我想着娘子也附近,就不害怕了。”
他抬手,轻轻握住谢元棠细细的手腕。
桃花眼缓缓睁开,墨瞳清光,敛尽芳华!
“我会赢的,娘子,你相信我。”
谢元棠微微一怔。
司徒砚握着她的五指微微收紧,认真道:“虽然我很笨,但我会使劲想,用力想,想好多好多办法,一个一个去尝试,我不止能拿一个虎头印,我还能拿两个,三个。”
“我会赢得这次秋武大比,让他们都知道我的厉害,让他们没人敢再欺负你。”
谢元棠眼眸微垂,落在他修长的指尖上。
他说的是:让他们知道他的厉害。
可却是为了:要他们没人敢再欺负她!
谢元棠不是真的九岁小孩子,她的来自末世的孤儿,骨子里是凉薄且自私的。
她放任司徒砚在这场秋武大比中自由行动,其实没有期待那么多,只是想让他历练一下而已。
但他做的,比她想的还要好!
见她一直没说话,司徒砚不由问:“娘子,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谢元棠摇摇头,微微笑了下,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认真道:“夫君什么错都没有,夫君很好。”
司徒砚眼睛一亮:“那我们不把虎头印还给父皇好不好?我们再去偷别的印!”
“额,别的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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