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你说什么呢?”对于楚若兰的火上浇油,楚若云真的是很生气,小的时候楚若兰知书达理,很是惹人喜欢。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的如此恶毒起来了。
伸手将楚若兰拽开,楚若云毫不客气的道:“今天有我在,谁也不许动小七一根汗毛。”
他的做法,明显的让吕氏和楚若兰大跌眼镜:“云儿,你不要忤逆你爹爹,别胡闹了,快过来。”
吕氏生怕今天的这出戏让楚若云给搅和黄了,忙上前劝解道。
“不行,今天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人再欺负七妹。”楚若云算是看清楚了,今天他们是真的要置楚瑜于死地。
面对如此冷血冷情的一家人,他真的是心寒了。
楚若云如此袒护楚瑜,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虽然被关在笼子里,但还是对他抱以感激的微笑:“我说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你以为就凭你一已之力,就能改变我的境况吗?”
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楚瑜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连累他。
否则以楚怀仁的凉薄,指不定会如何对待他呢。
“你能不能别死鸭子嘴硬,我即然说了要保护你,就不会食言。”嗖的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剑,楚若云将剑尖对准了那些家丁,厉声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家丁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听谁的,全都看向了楚怀仁。
“放肆,你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楚怀仁对这个儿子的期望很高,可是没有想到,他如今居然也违抗起自己来了。
被楚怀仁一吼,楚若云的气势明显的低了一下:“孩儿不敢,父亲,我只是不想让你再错下去。”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给我滚一边去。”楚怀仁的威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他哪里还会听得进去楚若云的话。
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楚怀仁眼里的杀意顿起:“来人,把七小姐丢进井里去。”
外面的河都冻上了,可是井水都没有冻上。
楚瑜暗暗的想,楚怀仁为了弄死她,还真是煞废心机,找不到河水还能给她扔进井里。
猪笼被人抬起,一路人浩浩荡荡的往井口走去,虽然有楚若云的极力阻止,可是只凭他一个人力量,又怎么敌得过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只几个回合,他便被一群家丁给拖住了。
拦腰的拦腰,抱腿的抱腿,生生将他拦在了原地。
“小七,小七……”楚若云狂怒的吼叫,让楚瑜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惭愧,有心想要告诉他别喊了傻小子,她不会有事。
可是此时露了馅,那后面的戏还怎么唱啊。
隔着猪笼,楚瑜只得宽慰似的对他喊了几句:“我没事,你放心。”
可这话传到了楚若云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认为是楚瑜在安慰他,让他不要担心。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楚若云发出了一声怒吼:“啊……你们都给我住手,住手啊……”
哎,这傻小子居然当了真了。
楚瑜看他哭喊的模样心抽了一下,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你别白费心机了,死到临头是不会有人再来救你的,先把你填了井,等到你背后的那个野男人来了,再把他捆了一并扔到井里,到时你们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也算是圆了你的念想了。”
隔着猪笼,楚若兰冷冷一哼,得意的看向楚瑜:“放心,等到明年的今天你的忌日,姐姐我一定多给你烧一些纸钱,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哦,是吗?”看着楚若兰那张得意的脸,楚瑜露出了一排小白牙:“现在就把我填了井是不是有点早?何不等我男人来了一起,也好让我路上有人做伴儿?”
楚瑜的这话,让楚怀仁简直是怒不可遏:“住口,死到临头居然还不知悔改,我真是留你不得了,来人,把她扔进井里去。”
听到楚怀仁这句话,吕氏和楚若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轰隆一声被人大力劈开,震耳的巨响让楚瑜的眼睛一亮,不由的仰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齐整的大门被劈的木屑翻飞,整个门板都碎成了渣渣。
随着一句低沉又威严十足的声音,医馆内涌入了许多身着禁卫军的士兵。
“哟,这青天白日的,关起门来唱什么戏呢?”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瞬间让院内的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南宫珏的脸上带着森冷的笑意,冷眸突然扫向了楚怀仁。
“国公大人,不知你在此地做什么?”
矛头突然指向了楚怀仁,他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脸上忙挤出笑容迎了上去,对着南宫珏拱了拱手,语气有些哀怨的道:“让晋王爷看笑话了,实在是家丑不宜外扬啊。”
他显然没有摸清南宫珏的来意,还以为他是无意中路过。
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楚怀仁,南宫珏老神在在的往楚瑜的方向走来,那噙着笑意的唇角,却生出了一丝嗜血的冷酷来。
弯腰,低头,看着笼子里的楚瑜,南宫珏的手指抚在笼子上,轻敲了一下,对着楚瑜清亮的眸子,语气分辨不出喜怒:“阿楚,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句阿楚,让众人都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这么亲呢的称呼从晋王爷的嘴里喊出来,着实让人惊悚。
他们惊悚的不是南宫珏的语气,而是他对楚瑜的态度,那么宠溺的眼神,只怕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晋王爷对楚瑜怕是不一般的上心吧?
吕氏和楚若兰相视了一下,不由的后退了两步,明明看南宫珏没有丝毫动怒的样子,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们的心里却像遭受了巨大的折磨,惊恐的颤抖不已。
“爷,这个我知道。”说话间,一魁梧的男子走上前来,看了楚瑜一眼这才道:“在我们家乡,只有不贞不洁的女人,才会被关到这种笼子里,沉塘或是填井。”
楚瑜抬眼一看,哟这不是窦奎吗?
他不在军营呆着,怎么跑到京城里来了?
许久不见,楚瑜对他还真是想念,想着上次一脚把他踢到河里,心里就莫名的爽。
“窦将军,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楚瑜弯了下唇角,面上带着笑与窦奎拉家长:“难不成你是觉得今天有大戏要唱,这才来的?”
就知道她的嘴里没有好话,窦奎也不与她计较:“这临近过年了,军营里又没有什么事,老娘给说了一房媳妇,这不就回来了,只是没有想到我这刚回京,就看到如此一幕,实在让人唏嘘。”
“不贞不洁?”似是刚回过味儿来,南宫珏的眉头一挑眼底生出一抹凌厉的光芒,冷嗖嗖的射向楚怀仁:“如果跟了本王的女人,就是不贞不洁,那本王是什么?”
“奸夫呗。”楚瑜把话头接过来,却换来南宫珏冷冷一眼,她心里爽的很。
南宫珏哪里吃过这种亏,只怕今天这事没完了。
果然,楚怀仁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惨白的,那神情不亚于吃了一只苍蝇,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狠狠的瞪了吕氏和楚若兰一眼,楚怀仁忙上前狗腿的道:“哎呀,这话怎么说的,王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误会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七小姐放出来。”
经楚怀仁提醒,吕氏和楚若兰也回过了神来,急忙上前把笼子打开,吕氏更是被吓的像丢了魂儿,一边解着笼子,一边对楚瑜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如果刚才你说出真相,怎么可能还会引出如此大的误会,真是让人操心,好孩子,快点出来吧。”
“就是就是,七妹这么冰清玉洁,怎么可能是外人传的那样。”楚若兰也赶紧跟风。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刚才的淫贱荡妇一瞬间就变成了冰清玉洁的圣女。
楚瑜眯了眯眼,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按住了吕氏正在解绳索的手:“可是刚才就是国公夫人说我被野男人养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南宫珏的脸,不顾吕氏苍白的脸继续道:“而且刚才五小姐也说了,要把我先填井,再把我的奸夫捆了扔井里,让我们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
南宫珏的眸子眯了眯,一向冷峻的脸上生起了一片阴鸷:“哦?奸夫吗?”
那声调冷的像寒冬腊月的寒冰,光听着就够让人心颤的了,更别提他这个人在这里了。
众人都只知道晋王爷手段狠戾,可到底是怎么个狠,却没有人目睹过。
吕氏和楚若兰无意中捅了这个马蜂窝,此时想跑也来不及了,哆嗦着看向楚怀仁。
期望他能够在中间说上几句话,能够放她们一马。
楚怀仁也知自己难辞其咎,心里虽然恨死了吕氏,但到底他们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对着南宫珏不停的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啊,家妇不明事理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她吧。”
只要南宫珏松了口,那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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