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短短的三个字,让楚瑜不由的泪如雨下,在这种时候能有人让她依靠,这种感觉,真好。
“不,不,皇上,她说的不是真的,微臣……”楚怀仁显然已经没有了主张,他的眼神空洞,却还在为自己开脱。
“是安氏那个贱女人,是他勾引的微臣,微臣这才不得不把纳进了府里,皇上你不要相信吕氏这个疯妇的话,她死了女儿,心智已经丧失了呀皇上……”
“我心智丧失?哈哈哈……”吕氏不由的疯癫的笑了起来,指着楚怀仁连连冷笑:“我心智就算再丧失,也不像你没有人性,为了得到安氏的家产,竟让她惨死在产床上,人人都以为安氏是死于血崩,但只有我知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她,你明明知道安氏会难产,却连大夫都没有请,让她活活的痛死,楚怀仁,若论狠毒你当得天下第一,若论奸诈,这天下无人能及,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抽筋扒皮之苦,去向安氏赔罪。”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没有证据的事你也说得出来。”楚怀仁当然不会认,只要现在他咬死不认,都过去了那么久,又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奈何得了他。
“你是要证据吗?”吕氏冷冷一哼,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式:“此事不止我知道,还有一个人知道。”
楚怀仁的脑袋轰的一声,不由的瞪大了眼,当年事他做的没有一丝痕迹,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见楚怀仁强定镇定的狡辩,吕氏不由的冷冷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可老天却偏偏开了眼,这事不仅我知道,连当年府里的一位嬷嬷都知道。”
“胡说,你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楚怀仁现在已经惊慌的只会反复说这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在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这位国公大人是怎么收场的。
楚瑜也由刚才的悲愤,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
楚怀仁恶事做尽,天道轮回,终于迎来了他的报应之日。
“是不是胡说八道,把人请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吕氏打定主意要置楚怀仁于死地,根本就没有想着给他留活路。
对着紧皱着眉头的齐帝道:“这事是真是假,只要把当年的那位刘嬷嬷叫来,一问便知。”
齐帝点头,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由不得他不管了,当下便对海公公道:“去宣刘氏。”
海公公躬身应了,把旨意传了下去,很快便有侍卫从大牢里把刘婆婆提了出来。
见到她的那一刻,楚瑜的鼻子不由的一酸,刘婆婆身上布满了鞭痕,显然在牢里没有少吃苦头。
看到楚瑜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不由的轻轻一笑,随即对着齐帝跪拜了下去:“草民刘氏,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刘婆婆一身伤痕,齐帝的脸不由的沉了一下,大牢内连老妇都不放过,可想而知里面有多黑暗。
于是挥手示意刘婆婆平身。
“当年安氏产子于道观,可是你在身边伺候?”齐帝问道,对于安氏他的心里有多少是有点复杂的情绪的。
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女子,于今闹得这样的一个下场,心中倒是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所以对刘婆婆,倒有些敬佩了。
刘婆婆抬起头,看向了楚怀仁的方向,见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又见吕氏一副愤恨的神情,便知他们二人已经反目了。
心里不由的感到十分畅快,对着齐帝道:“当年安小姐进道观产子,是因为国公大人要娶亲,生怕安小姐挡了他的路,这才将人赶了出去,老妇因为会做饭,也一同被带了过去,安氏产子时,也是老妇在旁边看着的。”
“这么说,吕氏说国公谋害安氏,故意让她难产而死,夺取家产是真的了?”齐帝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震怒,扶在龙椅上的手指已经泛白,虽然他的声音平静,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已经十分震怒了。
只怕楚怀仁这次,是逃不掉了。
刘婆婆看着楚怀仁,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是,在安氏难产时,老妇已经三番几次的差人去请国公大人,可是都被他挡了回来,安氏疼了两天两夜,终于拼着命把小姐生了下来,可是她自己却……”
说到这里,刘婆婆的声音不由的哽咽起来,似是极不愿意回想那日的情景。
楚怀仁铁青着脸,指着刘婆婆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现在你跟那个疯妇串通一气来害我,说,你到底拿了她多少好处,要这样陷害本国公?”
楚怀仁恨啊,真恨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早点儿把刘婆婆给处死,如果她早就死了,今天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大难了。
刘婆婆泪眼朦胧,吸了吸鼻子看向楚怀仁:“我没有,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自打小姐脱离了国公府,我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多少次我想告诉小姐这个事实,可是又怕你报复,只得把话都烂在了肚子里,后来得知小姐即将成为晋王妃,我才把一部分实情告诉了小姐,可是安氏是如何死的,我却没有敢说,只把事实写在了一张纸上,藏到了小姐的枕头里,等着她真正成为晋王妃后,才会告诉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后面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小姐她,也是个命苦的。”
刘婆婆说的字字泣血,拿袖子不停的抹泪,看着楚瑜是又心疼又无奈。
心疼她命运波折,本以为能够寻得一个良配却又被生生拆散,无奈的是就算是她知道真相,却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为安氏报仇。
楚怀仁的脸色非常难看,黑了红,红了白的像开了个大染缸,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他哪里还有狡辩的余地?
对于这事情的曲折齐帝也是十分震怒,当下便命人去了楚瑜的府上,从她的房中搜出了刘婆婆原先写好的书信。
现在证据确凿,楚怀仁早已经没有了辩驳的勇气,人证可以造假,但这书信能造假吗?
刘婆婆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会未卜先知,会料到有今天的局面,这书信显然已经是本案非常关键的物件。
嘭的一声,齐帝将桌案上的茶怀重重的掷在了地上,碎片溅到了楚怀仁人的脸上,立马出现了血痕。
“楚怀仁,你还有何话要说?如此丧尽天良,卑鄙无耻的小人,怎配为国之栋梁,怎配为国公?”
他似是刚从梦中惊醒,急忙跪在了地上,对着齐帝深深的拜了下去:“皇上,臣,臣……”
楚怀仁臣了半天,也没有臣出个所以然来,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发抖,已然被皇上的怒气吓破了胆。
他这一生虽然步步算计,但在朝堂之上却是如履薄冰,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可是到头来,却毁在了吕氏的手里。
楚怀仁面色苍白,身子瘫软在地,不住的磕头:“求皇上宽恕,求皇上宽恕……”
“宽恕?”齐帝气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楚怀仁破口大骂:“身为当朝国公竟然知法犯法,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能下得去如此狠手,若不是苍天有眼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还要逍遥法外到何时?你名为怀仁,却毫无一丝仁慈怜悯之心,对待结发妻子如此,更何况他人?朕绝不允许如此奸诈歹毒的人立于朝堂之上,即今日起朕要夺去你国公之职,贬为庶民,但朕不会杀你,朕要让你尝遍这世间疾苦,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从今往后你要与乞丐为伍,与猪同食,终身不得食荤。”
楚怀仁料定今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索性把吕氏也一齐拖下水:“老臣知罪,老臣知罪,求皇上宽恕,吕氏她心如蛇蝎,几次加害于小七,就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为了让若兰当上太子妃,不惜对太子下药……”
反正都是这个下场,楚怀仁根本不会放过吕氏,一急眼竟把吕氏也咬了出来。
给太子下药,这可是死罪。
满朝震惊,众人哗然,现在除了对楚怀的愤恨之外,也对吕氏冷眼相看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国公大人有了这么一位贤内助,难怪在朝堂之上立足这么多年,哦,不对,现在不是国公大人了,是乞丐大人。”
“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是一对儿。”
“谋害皇子,那是死罪。”
吕氏万万没有想到楚怀仁居然会反咬她一口,听到死罪二字时,震惊的神情已经变成了惊慌。
她连连摇头,想要撇清自己的清白:“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这事是无双公主教我这么做的。”
为了撇清自己,吕氏把玉无双也咬了出来。
大殿内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真是没有想到啊,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齐帝的脸已经隐隐有了裂缝,从一件小小的案子,竟然会牵出这么一长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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