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逛到中午,弯弯肚子饿了,两人才从店里出来。
“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
四下看了一圈,对比着几家他之前来吃过的点的菜,最后选了家最合乎她口味的。
点完餐,两人面对面坐着,弯弯忽然摸了摸肚子,脸悄悄红了。
许凌一看就明白,说道:“我想去趟卫生间,你要去吗?”
弯弯点头,抿嘴朝他笑了一下。
卫生间离这里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让她进去,许凌在外面等着,他低头看着手机,忽然听到有人叫他:“许凌?”
他抬头,看到来人,愣了下,继而表情匮乏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来,“叶鸣!”
“是我。”看到故友,叶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了下他,疑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站在厕所门口,什么毛病?
“等人。”
“谁啊?”叶鸣是真的有点好奇,什么人居然能让他在这儿等,想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喜欢的人?”
许凌脸色不变,“是喜欢的人,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见弯弯出来了,他朝着那天点了点下巴,“喏,来了。”
叶鸣看去,待看到弯弯,脸上的笑忽然僵住。
许凌全心都挂在弯弯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见弯弯手还湿着,上前拿纸帮她擦着。
弯弯刚才也看到他们在说话了,疑惑道:“舅舅,叶老师,你们认识?”
“叶老师?”许凌不解,扭头看向叶鸣,怎么也没把他和老师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怕他看出不对劲来,叶鸣早已调整好了表情,这会儿对上他茫然的眼神,还很淡定地解释道:“是,我是弯弯的体育老师。”
他看向弯弯,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我和你舅舅认识,我们是朋友。”
“哦。”
世界好小哦。
许凌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叶鸣了,这会儿难得碰上,还想跟他多聊几句,然而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弯弯。
见状,弯弯说道:“舅舅,我们和叶老师一块吃饭吧,多一个人正好多点两个菜。”
小姑娘明明是为他们着想,偏偏还说得像是她自己嘴馋一样。
伸手牵着她的手,他抬眸看向叶鸣,“一起吃个饭?”
犹豫了下,叶鸣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欢喜,点了点头。
只是看到两人无比自然地牵在一块的手,笑容又发涩起来,身侧的手紧了紧,最后颓然地松开。
有他在,许凌便换了个大点的桌子,让弯弯坐在里面,和他并排坐着,叶鸣坐在对面。
又点了两个菜,正好点给小姑娘的果茶也好了,先给她倒了一杯。
他们说着话,弯弯也不闹腾,两只手抱着杯子,时不时抿一口,酸酸甜甜又清爽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忍不住惬意地眯着眼睛,还挨不到地的腿慢悠悠晃着,很是愉悦。
叶鸣眼神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飘,看到她的眼睛,更挪不开眼了。
小姑娘眼睛很漂亮,眼尾有个小小的弧度,长了个笑眼,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在笑,水汪汪的,灵气十足。
尤其这会儿她心情不错,就更有感染力了。
他一时看得有些入神,许凌注意到了,也没多想,还当他是在好奇他们的关系,解释道:“这是我妹妹的女儿,好看吧。”
“好看。”叶鸣点了点头,强行让自己移开视线,忽然沉默起来。
见他这样,许凌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再扭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大概算得上是所有父母心里幻想的女儿的样子了。
也难怪他会忽然这样。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思忖片刻,他还是决定假装忘记了那件事。
重新提起,哪怕是安抚,也是再次揭开伤口。
他还要开车,没法喝酒,便问了下姑娘,经得她的同意,给两人各自倒了杯果茶,他举杯道:“以茶代酒了,有时间再请你喝酒。”
“好。”叶鸣缓缓抿出一个笑容,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一杯小孩子喜欢的果茶,愣是被他们喝出了几分豪迈飒爽。
弯弯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一口闷掉。
“渴了?”见她忽然喝得急起来,许凌问道。
弯弯摇头,“就是觉得舅舅和叶老师刚才一口喝掉的样子很好看。”她想了一下,重新换了个词,“很帅。”
边说还边竖起大拇指。
被夸的两个男人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许凌忍不住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跟对面的人炫耀道:“这是我的弯弯。”
他的……
叶鸣忽然就笑不出来了,敛眸,又倒了一杯,仰头喝掉。
许凌也回过神来,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好在这时候他们的菜也来了,刚才的小插曲直接略过。
“来,尝尝,这里的菜做得不错,欸我记得你之前好像经常来这家是不是,这里的饭菜很对你胃口。”
忆起从前,叶鸣也笑了起来,“嗯,是。”
“那快多吃几口,这几年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想找你都没找到。”
叶鸣沉默了下,摇头,“以后再跟你细说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就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了。”
“嗯,对。”
许凌拿起筷子帮弯弯夹着菜,有几个靠近他这边放着,她不好夹。
叶鸣抬起眼皮子看了眼,默默吃着菜,只觉得以前酸甜适中的菜,今天怎么醋放多了。
弯弯却觉得很好吃,一不小心还吃多了,见她还要盛第三碗饭,许凌给拦了下来,“弯弯乖,不吃了,下次舅舅再带你来。”
弯弯摸摸有些鼓起来的肚子,乖乖放下碗,“嗯。”
见她这么听话,许凌松了口气,她要是非要吃的话他也不忍心拒绝,倒不是舍不得孩子吃,就是怕她吃撑了难受。
好在弯弯一向很乖。
吃完饭后,叶鸣说他还有事先离开了,许凌想着还带着孩子,不方便陪他多聊聊,遂跟他约好了时间,过两天一块喝酒。
又在商场转了转,两人也回家了。
弯弯坐在后座上,身上系着安全带,忽然问道:“舅舅,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看叶老师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
许凌回想了一下,他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自然能很轻易分辨出人的喜怒,想起他显出不开心的几个点,他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你叶老师,是想他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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