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眼中,时欢是个很‘懒’的人。
不把她逼到一定程度,她懒得去理,懒得去管,更懒得反击。
可所有人都错看时欢了,她不是懒,只是没触碰底线觉得无所谓。
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没造成什么影响的,也就一笑而过,并不想因为无所谓的人去浪费口舌和时间。
可当别人伤害她在乎的人,越过了她的底线。
时欢就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继续说!”
“我知道的事只有这么多了,癞哥杀死栾薇的当天晚上,他回来后十分害怕地跟我说出了大事,我想着反正栾薇也被放出园区,你们以后都不会再见,就让癞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张盼儿说这句话时,眼睛闪躲了一下,斜着眼看着疤瘌,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见疤瘌面如死灰,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说谎。
尽管疤瘌并没有说到这一环节,可时欢还是从张盼儿躲闪的目光中看出一丝端倪。
能让他们吐出时欢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狗咬狗。
“疤瘌,张盼儿这句话撒谎了吗?”时欢问道。
疤瘌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拼命摇头。
“如果她撒谎了,你如实告诉我,后面再有对不上的词,我可以少捅你一刀。”说完,她又看向张盼儿,“这一条,你也受用。”
利益面前,不管是金钱还是迫害,都能让没有底线的人甘愿服软。
“我举报,张盼儿说谎了,把乐风送回园区后,她跟着我一起去审问栾薇。”
“疤瘌,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张盼儿慌张得已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你不举报,我们俩都不会受罚,你……”
时欢没再让她继续说,在示意守备军之后,张盼儿的身上又多了一个窟窿。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在相互扒对方老底中伤痕累累。
在时欢了解到真正的事实后,人已经气得有些晕眩。
张盼儿跟着去审问栾薇后,一直撺掇疤瘌狠狠地打,不只如此,张盼儿以言行逼供为名,让疤瘌挑断栾薇的脚筋让她无法逃回国。
在激烈的挣扎和反抗之中,疤瘌手里的匕首无意中插入栾薇的心脏,人就这么没了。
“挑断了脚筋是吧?”时欢在晕了几秒后,低声怒吼,“现在,立刻,马上,把张盼儿的脚筋挑断。”
张盼儿也晕了,是被吓晕了过去。
在白景升用针扎了人中之后,她用着清醒的意识和痛感,亲眼看着自己的脚筋被挑断。
“用鞭子抽栾薇了是吧?”时欢从守备军的那里接过鞭子,狠狠地抽在疤瘌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疼吗癞哥,你叫一声,我就会多抽你一鞭子,到你不叫为止。”
疤瘌是真的不想叫啊,可他又控制不住,最后把拳头塞进嘴里让自己再发不出声音,时欢这才停下手。
不是不想再打,是她一想到栾薇惨死的模样,就有些撑不住了。
到最后金灵也在劝她先回去,这才罢手,还不忘叮咛守备军,只要他们没死,每天都要在他们身上捅上一刀。
“时欢,求你放过我,我也是听了九哥的命令才去审问时欢,九哥他……”
这是时欢晕倒前最后听到的话,急火攻心,再加上炎热的天气和没有空调的画工厂大楼,让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人是齐乐风背回别墅的,白景升按照中暑治疗之后,时欢这才醒过来。
“你们都先出去吧。”
时欢很想像闵寂修一样,在某个地方,布置一个装有回忆的房间。
房间里有让她难忘却再也无法见面的人和事,在翻看手机时才发现,相册中竟没有一张她和栾薇的合影。
没有条件,就想办法创造条件。
这不是时欢最擅长的事么。
她一个人呆在别墅一楼的画室里,把她和栾薇弥足珍贵的回忆,一张一张画出来。
“对不起栾薇,是我害了你……”看着平板电脑上栾薇逼真的面庞,泪水模糊了双眼,“如果自由是让你失去生命,我宁愿你一辈子都呆在这个牢笼……”
“栾薇,明年的见面日,你要第一次缺席了吧。”
“栾薇,天堂里没有毒打和侮辱,如果可以,下辈子,你还当我的闺蜜……”
在手机第三次响起时,来电显示依然是闵寂修。
时欢关了手机趴在桌子上,耗尽心力的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两天,炎热的酷暑,也终于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站在雨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许是积压在心里的仇恨太多太沉重,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是栾薇的永远离开。
哪怕和他们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时欢想让所有迫害别人的魔鬼下地狱。
不管是谁,都得死!
“时欢,我知道你难过,但也不能折磨自己。”闵寂修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时欢身后。
能让自己冷静的大雨被阻断,时欢向前迈了两步,继续让大雨砸落在头上。
“九哥,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夺走我最好的朋友?”时欢突然转过身,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闵寂修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夺走我最好朋友的性命,你为什么容不下栾薇!”
闵寂修皱眉:“我?”
“不是你命令疤瘌盯着我的行踪么,不是你同意让栾薇离开园区,却又让疤瘌瞒着我抓住她审问,不是你让疤瘌把栾薇灭口的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闵寂修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觉得我会逃走吗?你怕我会离开你吗?”时欢像疯了一样质问着闵寂修,“如果你害怕,你可以对我再好一点啊,你可以求我啊!”
她愈发疯狂地大声怒吼:“你让疤瘌盯着我,让张盼儿偷听我说话,任由他们歪曲事实把莫须有的事按在我身上,你竟然还相信了……”
“闵寂修,是你杀死我最好的朋友,是你让我成为罪不可恕的人,我恨你!”
“时欢,你在说什么!”闵寂修想去拉时欢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闵寂修,我们玩完了,分手吧。”
时欢不会亲自动手,让自己手中的人命再多上两条。
但她可以利用九魍这把最锋利的刀,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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