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圣人说道:“等待他踏入化神期,化神期,这个境界非常的玄妙,只可惜修道人不明白化神的真正含义,化神,意味着自身成神,当他踏入化神期的时候,神性来源的秘密便敞开在了我的面前。
而那一天并不遥远,只要他愿意,他很快就会进入化神期,他正在为此做着努力。”
石五郎徒劳地呼喊了半天,确认没有人搭理他之后,他盘膝坐在洞府的角落开始修行。
踏入元婴期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巩固境界,石五郎入定之后感到充沛的土系灵气汹涌传来。
石五郎心头一动,他的念力释放出去,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洞府是开挖在一条灵脉上,这样的灵脉如果落入修道人的手中,足可以兴旺一个家族。灵脉不仅可以加速修行,更可以挖掘出灵石,这是修道人永不过时的货币。
鬼蜮也太奢侈了,竟然在灵脉中开挖出一个洞府,石五郎且忧且喜,忧的是鬼蜮好像蕴含着天大的秘密,喜的是自己的实力可以突飞猛进,稍不留神自己就可以轻松踏入化神期。
只是鬼皇为什么把自己囚禁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石五郎使用念力到处查探,当他的念力扫过一扇隐秘的门户时,他警惕地左右张望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注入真元激活了阵法。
石五郎没有本体那妖孽的能力,本体如果在这里,动念之间就可以破解阵法,石五郎做不到如此轻而易举,但是这同样难不到他。
石五郎剥茧抽丝的推演着阵法的变化规律,当他耗费了十几天的时间打开隐秘门户的时候,最显眼的就是一扇屏风,大荒四季屏。
石五郎感到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大荒四季屏一共四扇,代表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大荒四季屏分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只有上面的云篆文比较罕见。
当大荒四季屏组合在一起,就可以自动激发出地符来攻击敌人,这是青帝宫的镇宫之宝。
简正风得到了三扇大荒四季屏,为的不是这件强悍的法宝,而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云篆文。
石五郎做贼般地溜进密室,反手把房门关上了,鬼蜮圣人皱眉,他没想到石五郎竟然能够找到密室,更甚的是竟然打开了密室,这超出了他的预计。
密室里面有许多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宝物,这扇大荒四季屏看起来也同样不起眼,如果不是从本体得到的诸多记忆,石五郎也不会认出这件宝物。
石五郎左手抓起大荒四季屏,右手刚想抓起另外一件宝物,他旋即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难道鬼皇是随意把自己关在这里?
既然处心积虑的抓住自己,鬼蜮圣人还想要让自己拜入他的门下,这个密室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退一万步来讲,这些宝物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险境?
简正风经历了魔族的陷阱,如果不是有雷鼎和雷符,那个假冒金篆文的神文就会让简正风吃不了兜着走。
石五郎摒弃了贪念,带着大荒四季屏退出来,重新关闭了密室。鬼蜮圣人颇为惊讶,石五郎竟然不贪心,这很令人费解。
石五郎装作第一次看到大荒四季屏的样子,没有揣摩屏风上的云篆文,而是把它当作了一件土系的宝物,对着大荒四季屏开始练功,彷彿他只感应到了这是罕见的青圭玉,而绝不知道这是青帝宫的重宝。
风雷岛上人们沸腾了,简正风拥有了法则,人们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狂欢之中,就算是没听说过法则的人,也明白天门开意味着什么。
可惜没有人见到幻空花分身,天门关闭之后,幻空花分身透过灵族传送阵进入了迷雾海,将会从迷雾海悄然前往云梦岛。
石五郎经历了一些红尘,带给了简正风许多的特殊感悟,这远远不够。尤其是幻空花分身冒险获得法则,从未奢望过的法则,这不是闭关所能突破。
生死法则纯属是意外之喜,简正风对法则一丝概念也没有,就算闭关再久也不可能闭门造车地领悟出来,这就要走上重光和墨凡曾经走过的路,去红尘历练。
红尘炼心,这注定了不能使用力量,而必须亲身去体会,体会世间的疾苦,体验人生百态,用普通人的身份去感悟。
石五郎经历的红尘俗世并不完整,拯救灾民的时候石五郎虽然实力低微,却是普渡之主的使者,这就注定了他的历练不够透彻。
幻空花分身此去将会用真正普通人的身份去经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去见识常人的生老病死,用世俗的目光看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魔族入侵,首当其冲的就是云梦岛,这里的修道人实力最弱,主要是没有顶尖的大门派或者世家坐镇,这里大部分是小型门派,面对魔族的入侵各自为战导致损失惨重。
曾经高高在上的修道人惶恐不安,连带着普通世人也陷入末日般的惶恐,随着魔族的大军横扫,普通人觉得好像魔族也没有那么可怕。
魔族不吃人,对世俗的权利也没有兴趣,他们只想征服修道人、屠戮修道人,和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人们逐渐安稳下来,该过的日子照样过,反正是高不可攀的神仙打架,与老百姓何干?甚至许多修道人隐匿修为混入百姓之中,这里相对更加的安全。
云梦岛上国家林立,大大小小的国家多达七十几个,最为繁华富庶的当属秦华帝国,秦华帝国传承两千多年,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许多修道人就出身于秦华帝国。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地不想动,秦华帝国边境的小城燕赵城也如此,这里周边是大片的平原,衣食无忧的人们很乐于享受生活。
把守城门的军士也懒散地躲在树阴下乘凉,城门口摆放着收税的铜盆,入城的人把铜钱自行放在那里就可以,军士们甚至懒得去监督。
一个青衣学子牵着一头瘦驴来到城门口,伸手在洗得泛白的袖子里摸索,一个用大荷叶盖脸的军官挥手说道:“去,读书人免税。”
青衣学子客气地抱拳,牵着瘦驴缓步走进古老的城门,青衣学子的靴子不知道穿了多久,左脚的靴子已经漏出了两根脚趾,他神态自若的牵驴而行,仪态悠然而大方。
军官用荷叶搧着裸露的胸膛说道;“南麓书院的北面第二个胡同,有一家客栈很便宜。”
说完军官再次用荷叶挡住晒得红彤彤的脸庞,青衣学子微笑远去,一个士兵有气无力地说道:“头儿,这群臭读书的家伙一个个傲气十足,打理他们干什么。”
军官抡起荷叶搧在了士兵的脸上,引起了同袍们的哄堂大笑,军官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文章千古事,莫小瞧了读书人,他们的血性不比我们差。”
南麓书院将会举行十年一度的讲坛,这是秦华帝国的盛事,许多有名望的大家会前来赴会,在讲坛上弘扬自己的理论,阐述自己的见解。
青衣学子来到南麓书院的附近,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富贵公子的打扮、有贫穷学子的模样、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垂髫的童子、也有易钗而行的女子。
来晚了就没地方住,搞不好要露宿街头,不是秦华帝国不过问,也不是燕赵城的官员懒惰,实在是来的人太多,照顾不过来。
青衣学子按照军官的指点,来到了第二个胡同的深处,那里的确有一家客栈,牌匾斑驳得几乎看不出字迹的小客栈。
客栈的掌柜是一个眉目爽朗的少女,青衣学子牵驴走过来,少女依然没有抬头,而是兴致勃勃地翻阅着一本发黄的书籍。
青衣学子把驴拴在门口的桩子上,来到了柜台前说道:“掌柜,住店。”
少女把一个帐本推过来说道:“自己把名字登记,每天十五个大钱,管早餐,午餐和晚餐自理。”
青衣学子提笔在帐本上写下了“苑幻之”三个字,然后把三十个铜钱放在柜台上。
幻空花分身游历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年他用游方学子的身份行走了四个国家,用脚步丈量了数千里的道路,听说南麓书院要举行十年一度的讲坛,他走了一千余里赶到了。
身上的每一文钱全是他劳作所得,为了赚取路费和生活费,他当过杂役、当过脚夫、收割过麦子、还曾经给一个大户人家当过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是个不错的职业,如果不是那户人家的少夫人近乎赤裸的勾引,苑幻之说不定会做足两个月,哪怕是承受男主人的作威作福也认了,毕竟这份工作的薪水比较高。
苑幻之写完静静等待着,少女不耐烦地喊道:“郝伯,带客人去房间。”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者过了片刻走进来,他习惯性地在帐本上扫了一眼,看到苑幻之的字迹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结构松散,没有风骨,以字看人的话,这个看上去颇为儒雅的学子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苑幻之随着郝伯走进了不见阳光的长廊,最后来到了一间房门有多个窟窿的房间。
十五个铜板,住这样的房间有些贵了,苑幻之有些悻悻,要知道铜钱来之不易,辛辛苦苦地当脚夫每天也不过赚到二十几文铜钱。
文人求生应该做些风雅的事情,卖字画就是最好的途径,说不定得到有钱人的赏识,一下子就可以解决几个月的衣食之忧。可惜苑幻之从来没有学过这个,让他画符还行,只是画符那还是学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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