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深知他性子阴晴不定，对他的回答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
她无所谓的依偎进他怀里，“对于那些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我真的想说的是，幸好之前你给了我那么多的资源，让我能在公司这么得心应手。”
身为金丝雀，哄金主开心是她的本分。
更何况这话本就不假。
一想到沈墨今晚在她面前的种种嘲讽，苏玥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
如果忽略他们之间压根没有感情这一特性，对于顾清璟这样的男人，她也忍不住沉沦。
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清醒。
从前的种种经历在时刻提醒她，义无反顾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亦或者彻底依附某一个人，对她来说都会是致命的陷阱。
感受着她紧抱着自己的力道，顾清璟神秘莫测的黑眸深深看她，“你是该记得。”
苏玥笑道：“我一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呢！”
她葱白的手指帮他将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媚眼如丝，“今晚，我来帮你洗澡吧？”
虽然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刚才看到父母照片时心中萌生的酸楚，怎么也无法彻底压下。
倒不如让自己沉醉在男人的疯狂中，借着他短暂遗忘这些痛苦。
男人的衬衣被她一颗颗解开，线条匀称的结实胸膛映入她眼中，苏玥脸颊不自觉红了。
顾清璟简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类型。
他每天工作那么繁忙，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健身的？
男人看着她在自己身前千变万化的表情，眸色幽深了几分，“今晚，换点花样。”
苏玥掀起美眸，眨了眨眼，“顾总又想出了什么新招式？”
很快她就后悔了。
封特助最近刚被他派去国外处理一个紧急项目，所以顾清璟的某些工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分担。
而这天晚上，她被他叫去暂时顶替了封特助的工作。
夜色渐浓，书房偶尔传来两人翻看文件的窸窣声。
管家进来为他们送咖啡时，看到这画面，有些意外。
以前他也觉得苏玥和那个女人很像，但始终差了点火候。
直到现在，看到苏玥收敛了平时在这里的那股慵懒劲，认真翻看文件的严肃表情，管家忍不住感慨。
顾总果然眼尖。
这些年，那么多女人上赶着来找他，都被他一一赶走。
唯独苏小姐，被他一眼相中。
这苏小姐认真起来的神态，果然跟当年那个女人像极了。
管家将两杯咖啡轻轻放在他们桌面，就悄声离开。
苏玥和顾清璟面对面坐着，这种压力无异于学生被老师隔着一张桌子盯着。
即便顾清璟带她进书房后，从始至终没有多看她一眼，苏玥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不得不感慨封特助能跟在顾清璟身边工作那么多年，还真不是一般人。
意识到自己的分心，苏玥连忙收敛思绪，继续跟上顾清璟的进度。
等一切忙完，天都亮了。
顾清璟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抬眼，就见苏玥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他敛了敛眸，翻开她整理好的资料，其中倒是没有任何错处。
顾清璟放下文件，点燃根烟，迈开长腿走出书房。
他刚离开，苏玥就悄悄睁开眼。
即便困得不行，在顾清璟身边，她还是时刻在心中敲响着警钟。
顾清璟处理的，肯定是顾氏集团内部非常机密的工作。
这么重要的工作，居然让她一个外人帮忙处理。
这到底是顾清璟心大，还是他相信她没有泄露顾氏机密的胆子？
怎么想，都觉得反常。
苏玥美眸微微眯起，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光脚踩在地板上，缓缓跟上。
顾清璟衬衣长袖被往上卷起，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握着手机，挺拔的背影斯文禁欲。
他站在阳台前，吸了口烟，朝手机通话那边的人说道：“史密斯教授，我已经按照你的方法试过，开始跟她尝试做不一样的事情。然而大脑里，还是时不时将她和另一个人重合。”
那边传来中年男人略有些蹩脚的华语，语气耐心又恭敬：“所以顾先生这么急着联系我，是觉得我的办法没能让您理清思绪？我知道您是个追求效率的人，但感情本来就不像工作，可以任由自己随意掌控。”
顾清璟敛了敛眸，目光变得深远，“可我想快点明白，我的感情。”
“您的情况的确有些复杂。按您的说法是，您本来已经将苏小姐当成替身，可最近开始发现，自己对她越来越在乎。所以您有些琢磨不透自己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史密斯教授顿了顿，接着道，“感情本来就是流动的，既然您开始在乎苏小姐，就代表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感情重心转移到了她身上。这对您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乎？”顾清璟声音冷冷的提醒，“我当时的说法是，偶尔会想起她而已。”
史密斯教授连忙改口：“我明白！看来是我之前误解了您的意思。可我之前也向您了解过，您心里的那个人已经回不来了。既然您不排斥那位苏小姐，为何不顺其自然接受这种变化？”
顾清璟深深吸了口烟，“除了清月，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苏玥正好跟到了拐角处，听到这话，当即停下脚步。
她秀眉微拧。
清月？
是谁？
史密斯教授沉吟道：“您一直说您放不下那位谢清月小姐，可从您之前的讲述来看，您跟她之间并没有正式开始过一段感情。”
“只因为谢小姐曾经对您有恩，以及您曾经的……爱而不得，就对她挂念在心长达五年。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也许您的这种感情，根本不算爱，而是一种被时间一寸寸拉长的执念。”
“执念？”顾清璟眸子危险的眯起，“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真的爱上苏玥。”
史密斯教授沉吟道：“既然不爱，为何不放手？即便不放手，她已成了困扰您的心结，又何尝不算爱？爱情本就不是千篇一律，而是……”
顾清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等对方絮絮叨叨说完，就挂断电话。
这时，拐角传来一道声响。
他脸色一沉，冷声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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