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做这一切是为了祸水东引,那极有可能出自平阳王的手笔。
吴奉廉是他的人,而瞿景知虽然没有实权但当初可是站在先帝那一派的。
平阳王已经借着凌二的手想要拨乱庆京这一湖水了,谨慎起见,不得不防。
驾车到了吴家门口,时均亮了下御宁卫的腰牌,三人通行无阻进了吴锐的灵堂,吴夫人正跪在那儿默默烧纸。
“夫人,沈大人来了。”
官家小声提醒了一句,吴夫人呆呆转过头这才起身走过来。
“沈大人,都三天了,凶手到底找到了没有?”,吴夫人的声音厌厌的,有种说不出来色颓败。
“尚未找到,当初也说了,若是能剖尸或许能更快抓获凶手……”
“不准!不准你们动我儿子!!!”
吴夫人尖叫起来,官家和一旁的嬷嬷同时上前才堪堪拦住她。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凶手都抓不到,我要让老爷去圣人那儿参你一本!”
“胡闹!还不把夫人带下去。”
吴奉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挥手让官家把吴夫人硬扯了出去,自己白着脸给沈君尧道歉。
沈君尧也不想废话,但长公主的叮嘱言犹在耳,他看了一眼棺材然后问道,“吴大人,吴锐生前除了瞿家,还跟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可有结怨未解的?”
他这话问得直白,但吴奉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犬子性格顽劣嚣张,鸡毛蒜皮的事得罪人确实不少,只是还没曾听闻闹得要杀人的。”
“除了瞿文渊,吴锐可还有哪些挚友?”
吴奉廉认真想了想,报了几个名字,时均掏出册子一一记录。
姜甯抱着尝试的心态又问了一次能否答应剖尸查验,吴奉廉依然摇头拒绝了。
从吴府出来,沈君尧认为这案子与平阳王无关。
“从吴夫人的神情来看确实事发突然。而且吴奉廉如果狠得下心用亲儿子做套那方才我问他吴锐可还有与人结怨,他大可直接否定没有,一口咬死瞿家便是,更不需要提供出名单。毕竟人多口杂,难免可能让我们从名册里的人嘴里套问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时均也比较赞同,他认为平阳王想要偷偷扰乱局势应该不会蠢到让御宁卫来查这桩案子,上一次长公主的神罚案就差点让他翻了车,这回应该不会再犯傻。
为了尽快破案,沈君尧让时均立刻去查吴锐身边这几个挚友,找出那些与瞿文渊同样相熟的。
时均效率极高,两个时辰方过,他领着两个男子回来了。
一个是侍郎家的儿子孔涛,另一个是芙蓉绣坊的少东家朱鑫。
两人平时也就陪着吴锐和瞿文渊在外头欺负一下平头老百姓,头一回被人请来镇府司,脸上的不安肉眼可见。
沈君尧合上正在批示的公文,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鹌鹑,淡淡问道,“吴锐和瞿文渊可有同时得罪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想了一会儿孔涛率先开口。
“大人问的得罪是哪种得罪?”
姜甯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要命那种。”,沈君尧声音低了一个度。
“这……”,孔涛随即摇了摇头,“他们二人也就嘴上缺德欺负下穷人,再不济就是逼着酒楼茶肆的小儿们学学狗叫之类的,最严重的就……”
“咳咳……”,朱鑫在旁边突然咳了几声,孔涛好像回过神来一般,连忙闭了嘴。
有古怪。
沈君尧站起身从桌子后转了出来,不徐不缓靠近,等走到两人身后时冷不丁问了一句,“最严重的是什么?”
孔涛和朱鑫寒毛直竖,腿也开始发抖,但是两人都没张嘴。
“哦……”,沈君尧饶有兴味地拉长了尾音,又绕到两人面前,轻轻接了一句,“不知道两位可有进过我镇府司的诏狱,可能进去逛一圈,就能把后头的话都说完了。”
“大人饶命啊!最严重的是欺辱女子啊!”
孔涛是个软骨头,禁不得半分吓,沈君尧隐晦地一提动刑,他立刻就招了。
朱鑫见状哪里还敢犹豫,两人一五一十说了个全。
喜鹊并不是唯一的受害人,瞿文渊和吴锐在喜鹊之前还折磨过两个同样凄苦的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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