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林在鄂庄煤矿上班,虽然赚钱不少,可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矿上的条件一般,虽然不是经常死人,但经常在千米之下的井下作业,还是有很大的心里压力的。因此,很多的井下一线掘进工,是非常喜欢喝酒的。说穿了就是麻醉自己,有一种说法就是埋了没死,这是煤矿井下工人的自嘲。
赵德林本身就喜欢喝酒,加上工友们的渲染,就变的会更加嗜酒,可以说是逢酒必喝,逢酒必醉。井下工人虽然危险,生活补贴可是很高,基本工资就是48元,加上补贴也有这些,一个月下来,基本上能拿100块钱,喝酒是没有问题的,何况,赵德林喝酒也不喝精装的,只是散酒就可以,精装的瓶装酒反而度数低不过瘾,只有散装的老白干酒是65度,那才过瘾。
赵德林很是节俭,平时的基本工资48元,全部存起来,只有补贴的生活费自己使用,衣服矿上年年发,基本不用买,就是一点吃喝,每天1块8毛钱的生活补贴也有就够了。因此,赵德林是每月到月底之前回家。只要发了工资就回家,这也是赵德林的习惯。把一个月赚来的工资交给自己的老婆,赵德林心中也有一种安慰。自己虽然还没有孩子,这也是给孩子积攒的一点媳妇本。
这天,赵德林发了工资,就请求休班四天,段长允许了,赵德林就拿着工资工资,骑上自行车回车。见了老婆自是欢喜,毕竟是一个月不见面了,当然是迫不及待的亲热一番,不管是白天了,就把大门插上,发泄了一个积攒的精力。尽管老婆不是很满意,没有五分钟就缴枪了,可赵德林自己却是如释负重,穿好衣服就开始收拾家务。赵德林很是勤快,每次回家第一个工作就是打扫院子。院子里有几棵树,就算是有落叶,赵德林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赵德林打扫完院子,就把垃圾放进自己的猪圈里。赵德林家虽然有猪圈,可是没有养猪,其实就是人畜两用的一个茅厕,赵德林一家去厕所,其实就是去猪圈。猪圈里有一个台阶,台阶上有水泥切好的蹲坑,下面就是化粪池。赵德林把院子里的垃圾放在了猪圈了,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问题:猪圈里有很多的烟头。
赵德林就起了疑心,拿起一个烟头一看,是生产牌的,这种烟只有9分钱,是最低档次的卷烟,赵德林一般不抽这个,都是抽丰收的,丰收眼要贵一些,只是1毛5分一盒,这也是赵德林的习惯。赵德林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自己不在家,家里的烟头尽然这么多,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家里经常来男人,还是抽烟的男人,赵德林越想越不是个劲。自己的媳妇很漂亮,可是一个人在家,竟然有男人经常来,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赵德林不动声色,并没有问自己的老婆,而是找了一个理由,去了李三多的家里,说是借木锯。赵德林有个小手艺,就是喜欢做木匠手艺,且手艺不错。经常自己做一些简易的家具,比如凳子椅子什么的。李三多的男人孙万起可是一个标准的木匠,手艺不错,赵德林就跟孙万起的关系很好,每次回家都去孙万起的家里坐坐,孙万起自然不会想到赵德林这次来是有目的的。
“万起哥在家吗?”,赵德林进门就问,出来一个女人,就是李三多,见是赵德林,就十分的亲切。因为,每次赵德林来自己家里,只要留他吃饭,都是不空手,不是买酒就是买菜买饭,很是大方,李三多也是喜欢赵德林这样的人。“是德林兄弟啊,万起在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德林:“嫂子,我是今天中午回来了,每个月都是发工资就回来,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我家的木锯坏了,我想借借你们家的木锯用用”。
孙万起闻声出来:“呵呵,是德林兄弟啊,好说,进屋说话”,赵德林就顺势进了孙万起的屋里,坐了下来。李三多就赶紧沏茶,赵德林就拿出自己的丰收烟,赶紧给孙万起一颗。孙万起接着:“呵呵,德林就是有钱,我们都是抽生产的,就你喜欢抽丰收的,价钱可是贵一倍”。赵德林笑笑:“我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抽烟喝点酒,又没有孩子负担,抽点烟算什么”。
李三多笑道:“就是啊,你家弟妹一天就做2双鞋垫,我要是有紫燕的手艺,一天做5双也没有问题,怪不得紫燕不愿意多做鞋垫,就是因为你赚钱太多”。赵德林心里就是一愣:“呵呵,嫂子,我家紫燕也是懒,一天做2双就不错了,一个月也就赚36块钱,快跟上我了,这样就不错”。
李三多只是羡慕:“你们两口子都赚钱,真是不错,我都羡慕”,赵德林:“万起哥不也是会木匠,不是也能赚钱啊”。李三多:“木匠活只是农闲的时候有活,这农忙了就没人请了,只好在家里闲着,这不,你万起哥就做点锨把什么的,赶集卖点钱,现在还不如我赚的多”。孙万起却是不服气:“你特娘的就会瞎掰掰,现在有赵华叶的鞋垫厂,你们妇女算是翻天了,以前的时候,咱这个家还不是靠我赚钱,那时候,你算老几,你这一说,我不做了,德林兄弟,你也别走了,今天咱喝酒,气气这些个老娘们”。
赵德林一听,正中下怀:“好,我去代销点买点酒菜回来”,孙万起谦让道:
“我去吧,这是在我家”,赵德林却是不愿意,自己抢先出去,不大一会,买回来了一盘猪头肉,一盘花生米,还有2个盐水瓶子的老白干。说道:“万起哥,这两个盐水棒子是借赵德芳的,抽时间你替我还了就行了”,孙万起就答应着。李三多笑道:“二兄弟,又让你花钱,真是过意不去”,赵德林笑笑:“谁花都一样,我家里没负担,没什么,就是图个痛快,我跟万起哥投缘,喝点酒就是了”。
孙万起又叫李三多炒了一个大葱鸡蛋,三个菜不好看,李三多就端上了一盘自己腌制的咸菜,算是四个菜了,三个人就喝了起来。赵德林跟孙万起的酒量不错,李三多的酒量就小一点了,每人喝了一茶杯,李三多的话就多了起来:“我说德林兄弟,你在煤矿也不容易,其实,我看你都不如回家做,现在改革开放了,家家户户都要翻新盖房子,现在最缺的是泥瓦匠,你的泥瓦匠手艺不错,我看不如回家的好,你在煤矿虽然工资高,一来很危险不合算,二来,让如此漂亮的一个媳妇放在家里,也不是一个事啊”。
孙万起可是没喝醉,一听老婆又开始大喇叭,就一个劲的给老婆使眼色,可是李三多已经有酒了,哪能看得见,又说道:“我说德林兄弟啊,我劝你还是回来吧,这人言可畏啊,你家紫燕又是那么漂亮,这就算是不怕贼偷,也怕贼算计啊”。赵德林一听,这话里有话,就装作不知道,问:“嫂子,常去我家的都有谁啊,你应该知道吧?”。李三多:“还有谁啊,以前是赵明生,现在是李秋恩,尤其是哪个李秋恩,没事就往你家跑,这男女有别啊”。
孙万起一听坏了,看看赵德林,赵德林的眼睛里已经是两眼冒火了,赶紧劝赵德林喝酒。此时的人赵德林已经完全明白了,看来一个是赵明生,一个就是李秋恩了。赵德林就端起酒杯,呼哧呼哧的跟孙万起喝了两杯子,就说自己醉了,饭也不吃了,就回家去了。孙万起一看,就埋怨自己的老婆:“你这个大喇叭,我看你要惹事,赵德林回去肯定跟自己的老婆打架”,此时的李三多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不会吧,我又没说他媳妇跟李秋恩上床”,孙万起:“嗨,明眼人还用说的太明白了吗,咱们去看看,别真的打起来了”。孙万起两口子赶紧就来到赵德林的家里,果然就传出了摔盘子摔碗的声音,两人进去一看,赵德林正骑在林紫燕的身上,狠狠打着,两口子吓的赶紧过去,把赵德林拉开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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