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邪妖主沉默了。
他在思考,击杀秦羽的代价。
人类虚空神殿大殿主星尘之主,已经突破“映照诸天”的境地,距离真灵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他万万不是对手。
不过,星尘之主还没有到。
既然没到,他就有机会先杀了秦羽!
他有这个把握。
只是,秦羽是星尘之主的徒弟,他杀了秦羽之后,愤怒之下的星尘之主,也有可能杀了他。
映照诸天,这个能力非常恐怖。
星尘之主现在锁定了他的气息,无论他逃到哪里都能够将他找到,除非妖族真灵一直保护他。
换句话说,杀了秦羽,很可能是一命抵一命!
他的命,换秦羽的命。
不朽的命,换神主的命?
风邪妖主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光影画面中的白衣男子,声音干涩道:“星尘之主,既然他是你的徒弟,我今天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他杀了我爱子,日后若是离开了第三战场,让我侥幸遇到了,我一样会杀。”
“是么?”
光影画面中,绝峰上的白衣男子忽然笑容收敛,突然迈步向前走来,他的步子很慢,但速度却很快,最后,竟是直接从那幅光影画面中走出!
星尘之主走出光影画面之后,身后的投影瞬间消失,他的身形也越来越大,直至与风邪妖主上亿里的法身相近时,他终于走到了风邪妖主的跟前。
“你……”
眼看着星尘之主从投影中走出,风邪妖主吓的心惊胆颤,那庞大无比的法身竟是在微微发抖。
映照诸天,已经令他震撼。
没想到,星尘之主竟然还能够从诸天投影中走出!
显然他领悟了多种道意,这位虚空神殿的大殿主,传说中的星尘之主,原来他不仅仅只有星辰道及剑道修至绝巅,空间道同样也是圆满层次。否则,一般的顶尖不朽,即便施展破界传送术,也绝不会瞬息而至!
“还杀吗?”
星尘之主凝视风邪妖主,继续问道。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听在风邪妖主的耳中,却犹如惊雷炸响,令他浑身一颤!
深吸一口气,风邪妖主血眸盯向星尘之主,沉声道:“星尘之主,你的实力的确令我震惊,不过你是人族我是妖族,你我阵营不同,自然选择不同。这个人类小子,无论他是不是你的徒弟,可他的天赋的确太过突出,而且还杀了我儿。日后见到了,换做是你,你会选择放过他吗?”
“回答我的问题。”
星尘之主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但却带着一缕不容质疑的威严,他只需要风邪妖主给他一个答复。
“你!”
风邪妖主闻言一滞,妖异的眼瞳中闪过一抹戾气,但立刻便将这道戾气压了下去,开口冷声道:“星尘之主,别欺我太盛!你我阵营不同,即便是作为人族领袖之一的你,也做不到一定不杀我妖族后辈。今日,你却要对我咄咄相逼!哼!日后我杀与不杀你徒弟,你又会如何?”
“最后一次问你,以后遇到我徒弟,你杀,还是不杀?”
星尘之主看向风邪妖主,依旧平静道,“如果杀,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如果不杀,以你的道心立下本命誓言。”
“什么?……”
闻言,风邪妖主一个踉跄,身形猛然往后退了几步,骇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
为了一个徒弟,星尘之主,竟要杀他!
他不怕挑起两族战争吗?
“星尘之主,你……真敢杀我?”
风邪妖主不可置信的望着星尘之主,“不朽之间的战斗,可是会引发族群战争的,你真的承受的起?”
“你可以赌一赌。”
星尘之主淡淡道。
“你要考虑清楚,人族和妖族一旦全面开战,只会便宜狱族和灵族!”风邪妖主厉声道,“而且,你们的虚真始祖这些年一直在混沌虚无海,从未出来过。据传闻,他已经被至高意志镇压,根本出不来!如果全面开战,你们人族能有几成胜算?就凭你这个半步真灵?能挡住我妖族真正的真灵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星尘之主微微一笑,“还有,我要纠正你一下。巅峰族群之间的全面战争,也许会因为不朽之间的战斗引发,但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不朽。你的实力,在妖族不朽中稀松平常,杀了你,和杀一个天赋卓越的巅峰神主,没太大差别。以你目前的身份,我杀了你,还不够引发族群之间的战争。”
言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风邪妖主,淡淡道:“就和你一样,之前不知道秦羽是我徒弟,心想他只不过是我人族的一个尊者而已,你杀了也就杀了。事实上,以你不朽的身份杀了我人族一个普通尊者,我的确不会过多追究。不过,他既然是我徒弟,那就不一样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闻言,风邪妖主心头狂颤。
星尘之主,要他以道心立誓,否则,死!
他纵横宇宙无尽纪元,迈入永恒不朽之境不知多少岁月,何曾受过这样的威胁?
然而,正是因为他活的够久,他才更加清楚,星尘之主如今有着何等可怕的实力,映照诸天的不朽,是不朽中的绝高峰,杀他绝非难事!
而且星尘之主说的不错。
杀了他,妖族也不会如何,至于发起族群战争,他的份量,还远远不够!除非,真正确认虚真始祖被困在混沌虚无海,一刻也无法离开。否则,对于妖族来说,贸然发起族群战争,绝对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
沉默良久之后,风邪妖主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羽,又看向星尘之主,缓缓说道:“我风邪,以本命道心起誓,从此往后,不再对人族秦羽动任何杀念,一旦违背誓言,道心……崩溃而死!”
“够狠!”
秦羽看向风邪妖主,双眼微眯。
道心誓言,对于不朽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朽拥有近乎永恒的寿命,但那是宇宙规则的赐予,宇宙规则甚至赐予他们随意穿梭虚空的能力,即破界传送术,合道之后拥有的不灭道心,同样也是宇宙规则的恩赐。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正是因为如此,不朽同时也受到了规则更加严苛的限制。
道心誓言,便是其中一项。
以道心起誓,一旦违背,便是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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