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做什么?”林氏一听到那两人来了都有些不高兴。
先前在黎州的时候,余父帮着处理顾家那位留下来的烂摊子,把顾家母子照顾地妥妥帖帖的,说好了顾清川要给笙儿当未婚夫人选的。
结果他们用了银子、得了好处,一朝得势就尚公主做驸马去了。陆明舟的人前脚刚来余园退亲,没多久顾家的人也来退了。
搞得她家笙儿在黎州成了众人的笑柄,也还还得林氏一颗心悬了许久,生怕她这如花似玉的大女儿砸手里了。也怕另外几个女儿被事耽误,都找不到好人家。
余晴和余婉她们也因为这事,被拘在后院苦学最不喜欢的女红,几人听到顾清川母子来了,都有些不想见。
“阿笙?”余正达倒是觉得客人都上门来了,没有不见的道理,就抬头看向余笙问她的意思。
余笙若无其事地下了一枚棋子,“既然有客来访,请入前堂,奉茶以待便是。”
林氏刚想说什么。
在旁伺候的婢女小厮们已经应“是”,照办去了。
林氏不想见顾家母子,就带着余晴和余婉两个没出阁的姑娘暂避到了侧厅去。
余父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余笙就扶着他去了前堂。
顾清川和顾夫人刚被小厮请入前堂,婢女们端上了新沏的茶,两人往门外正望着刚要就座。
顾夫人问:“余老爷的伤可大好了?”
顾清川则直接问:“世子妃可在?”
婢女对驸马都尉的问题避而不答,只回了顾夫人的话,说老爷的伤已经大好了,多谢夫人挂念。
礼数周全的很。
反倒显得驸马都尉有些不懂礼数。
余父转而同余笙说:“看来顾家小子是冲着你来的,不是来找我的,要么,还是让小厮直接把他们打发了吧。”
如今余笙可不止是是余家的大小姐了,她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妃,世子爷如今势头正盛,她这个做妻子的,与人来往更要谨慎,免得落人口实。
“不妨事。不在余宅见他们,他们若找到镇国公府去更不好看。”
余笙说着,扶着余父进了前堂。
“余兄弟!”顾夫人一看到余正达就立马站了起来,“听说你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我近来总是病痛缠身也出不了门,拖到今天才上门来探望,实在是说不过去……”
“顾夫人言重了,你来不来看的,我这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余正达当年照顾顾家母子的情义,也早在顾清川派人来余园退亲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了。
如今还能再见他们一面,也是为全个礼节,对方真要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或者再求他帮忙,再也不会无条件应下了。
顾夫人被他噎了一下,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喊了声“清川”,“你不是要求见世子妃吗?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吧。”
“慢着。”余正达及时叫停,“我是我,阿笙是阿笙,当年我说过,你们母子若是日子艰难,只管来找我,银子好说、要办什么事我也不推辞,但是阿笙没许诺过你们,你们要是想让她做什么,还请免开尊口。”
顾夫人顿时:“……”
顾清川连忙道:“伯父误会了,我今日来,只是想请世子妃帮一个小忙,我保证,对世子妃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绝不为难。”
余父没有立马答应,只是看向了余笙。
余笙扶着余父坐下,语调如常道:“你且说来听听。”帮不帮就另说了。
“我见五公主一面。”顾清川说:“如今世子大权在握,二殿下什么都听他的,只要他一句话,我去见公主一面,并不是什么大事……”
余笙在余父身边坐下,“那你该去找世子。”
五公主夜嘉仪在大皇子谋逆案中牵扯极深,所以兄妹一道被圈禁了,顾清川这个驸马都尉倒是机灵,在禁军被策反的时候,愣是掉转风向来护主。
因此夜嘉仪被圈禁,顾清川却安然无事,只是他是五公主的驸马,这身份架在中间十分尴尬,抄家下狱他躲过去了,论功行赏也轮不着他。
顾清川有些为难道:“可我与世子往日并无交情。”
余笙反问道:“你跟我就有交情了?”
顾清川的声音低了许多,“你我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我又受伯父颇多恩惠……”
“所以,驸马都尉是觉得债多不压身是吧?”盛怀瑾清越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余宅的小厮婢女们的欢呼声:“姑爷来了!”
“大小姐,姑爷来了!”
原本有点不太高兴的余父顿时有了小模样,“阿笙,怀瑾来了。”
余笙“嗯”了一声,起身去迎他,轻声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盛怀瑾大步而来,锦袍翩然,迈入门槛,十分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刚在丞相府看到陆明舟休妻,看到负心汉,心里怪不自在的,就赶紧来接我的世子妃回府。”
余笙顿时:“……”
倒也不必特意同我说陆明舟休妻的事。
“凌云”在屋檐上转了一圈,原本想下来找主人,瞧见看他一来就直奔世子妃而去,又默默转过去头去,继续在屋檐上寻找猎物。
世子爷携余笙进门,目光落在了顾清川身上,眼角微挑,“这不是驸马都尉吗?五公主刚被圈禁,驸马都尉就来找我的世子妃,意欲何为啊?”
“没、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请世子妃帮忙,在世子面前美言几句。”
顾夫人这些年做了公主的婆婆,已经很久没求过人了,觉得今儿真是受屈的很,说话都不太利索。
顾清川上次跟世子爷对上,还是世子失了圣心,灰头土脸回京来的时候,那时候盛怀瑾还被贺家那不长眼地挑衅。
一转眼才多少时日,盛怀瑾就重获圣心,抱得美人归,还成了如今朝中风头正盛的人物。
顾清川自知同盛怀瑾不能比,今日他是来求人的,当即便放下了身段,抱拳行礼道:“世子,我来找世子妃,并无他意,只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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