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啧啧称奇,孟安究竟死了没有啊?
若是已经挂了,这跟鞭尸有啥区别?
若是还剩一口气,就宝仁堂这么折腾,还不直接给送下去了?
报复,裴大当家一定是报复!你孟青蓝不仁,在宝仁堂开张大吉的日子寻晦气,那就别怪人家做文章。
沈大少那巴掌扇成那样,是把孟安当成孟青蓝打啊!
还有这小姑娘,这银针扎的,孟安不成刺猬她是不罢休啊!
秦桑扎够了,裴锦又喊来沈麒,“崽儿,你不是儿科小神医吗?这人脑子不太好,智商还赶不上你呢,快过来给他治治。”
饶是孟青蓝再沉得住气,此时也忍不了啦。
“裴锦,你这是治病?”
“没错,”裴锦笑眯眯,“就是治病。”
“沈麒能治什么?”
沈麒大声道:“能治睡眠不好,消化不良,还会看肚子里有没有虫!”
这孩子多精啊,拄着拐走过去,装模作样看了几眼,“这个人就有虫,那种白白的长长的虫!瞧我的!”
他解下身上的驱蚊香囊,打开来,把里面的草药末全都倒在孟安嘴里。然后拿起自己的小拐杖,用拐杖头捅孟安的鼻孔,嘴里念叨着:“虫虫爬出来,给侯夫人看看,她吃饭的时候可喜欢看了。”
孟青蓝差点儿没吐了,裴锦是怎么养孩子的?这小孩居然耍埋汰!
裴锦怕沈麒累着,“行了,治完就去歇着。赵介!裴步珏!”
我滴个天,还没完?他们家这是要车轮战啊!
孟青蓝气得头发都立起来,她算是明白了,裴锦是借机让小辈轮番羞辱自己,偏偏人是她送来的,还特么不能发飙。
“罢了,”孟青蓝道:“宝仁堂真是好手段,这种治法别说是病人,好人也得没命。即便是我府里下人,也不能任由你们折辱,来人,带回去!”
“别呀,”裴锦笑得特别真诚,“侯夫人答应的,无论我怎么医治都没意见。我们正努力挽救病人生命,您怎么还坐不住了呢?”
孟青蓝气道:“那你当众说说,孟安得了什么病?为何又打又扎?”
裴锦说得有板有眼,“我徒弟庞盏绝不会看错,孟安就是没了呼吸。虽然到了这地步,也并非不能救。他浑身血液逆行,经脉错乱,想让他活,就得将这些纠正。我家小辈亲力亲为,如此卖力,就是为了救他呀,侯夫人怎么还不领情呢?”
孟青蓝气道无语,裴锦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裴锦又道:“以前我常教小辈,做事不得半途而废,这病人宝仁堂救定了!只是,有件事必须言明,也请诸位见证,这个人能救回来不假,但不会如正常人那般,他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还会流口水的。”
荣安县主忍不住道:“他送来的时候都没气儿了,能救活还挑什么?”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点头。
裴锦笑着揶揄,“命都保住了,傻点儿就傻点儿吧,反正侯府也不差他一口饭。侯夫人,您以为如何?”
孟青蓝能如何?她这会儿说不治,回头孟安死了活了都跟宝仁堂无关。
最终架在火上烤的,是她孟青蓝自己啊。
裴锦笑道:“既然侯夫人无异议,那咱们接着来,把人抬到后面,阿介和阿珏好好帮他通一下筋骨,最好根根敲碎,这就叫——置死地而后生!”
孟青蓝急道:“为何要抬走?”
裴锦笑得特别开心,“太血腥,怕大伙看着不忍。再说,宝仁堂还有这么多病患等着看病呢。我们后面有雅间,可供重病患者小住,快抬走,别污了侯夫人的眼。”
赵介和裴步珏一人拎着根棍子,啪啪声从后院传来,听得人胆战心惊。
裴锦还不算完,“侯夫人,诊金和住院费结一下吧,一共是纹银一千两!”
我滴个天,一千两!
众人倒吸一口气,她可真敢要啊!不如直接打死吧,反正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去阎王殿报道了,孟安真不值这么多钱。
裴锦耐心地解释,“看在侯夫人面上,我们出的人力就不算银子了。他这病,怕是得耗一棵千年老山参,再加上别的珍贵药材,一千两都是打了折的。侯夫人若是舍不得出钱,这会儿抬回去也行。”
都特么打完了,还让我抬回去?孟青蓝冷声问:“这银子给了你,若是救不活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裴锦道:“今日疏通了筋骨,他身上病气就散了,明儿一早大伙过来,看看孟安是不是喘气儿的。”
好好好,众人巴不得如此。裴大当家真是太体贴了,知道咱们好奇,还让大伙看大结局呢!
孟青蓝铁青着脸,让侍女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正要拂袖而去,裴锦又说话了。
“侯夫人身上有皂香,用得可是我裴记的皂物?这香味儿,应该是白月光无疑。”
呦呦呦,她俩都打成这样了,宣平侯夫人居然还能用裴记的东西!可见这皂是真的好!
没用过皂的吃瓜群众不免下了决心,豁出去了,这回务必得试试!
孟青蓝心有不甘,自己是来砸场子的,让人把家奴打了一顿,赔进去一千两不说,还特么让她做了广告!
这件事,她是万万不肯承认的。
“裴锦,你别往脸上贴金了!你那些皂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夫人用?不过是些草药,你却卖出天价,除了你,谁还称得上是奸商?”
裴锦笑眯眯,“别生气呀,您一向端庄自持,发脾气岂不落了下风?让我气成这样真是罪过!那这样吧,下回侯府世子爷来买皂的时候,不必偷偷摸摸的,我跟柜上说一声,但凡他来,一定好生款待。”
孟青蓝再不说话,扭头就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外面有人高喊:
“圣旨到!”
宝仁堂里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孟青蓝没走成,也得跟着跪。
“天承运,皇帝诏。裴记皂物自成一格,如月光皎皎,如黑金曜曜,涤荡身间浊气,尽去发肤垢泥。着裴记皂物为宫廷供奉,从此天家两袖如拂云,皆是浩然气。钦此!”
裴记众人喜形于色,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孟青蓝刚说,裴记的皂是个什么东西,圣旨上就写“月光皎皎,黑金曜曜”,她刚说裴锦是奸商,裴记就成了宫廷供奉。
试问孟青蓝,你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裴锦谢恩接旨,还给颁旨的公公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等人走了,众人齐声道贺。
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响,孟青蓝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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