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人了,非亲,被看到了吧。”我恼羞成怒的挣开他的手臂,不住的狂跺着脚。
万一哪个臭小子拍个视频或照张照片什么的,回去往学校论坛或表白墙上那么一发。
我天,没法活了。
老天爷啊,收了我吧。
我都要愁死了,大哥不仅不想办法,居然笑的好得意,“看到就看到了,男女朋友情不自禁的亲热一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们就没亲过吗?”
我无语。
看着他那副我对我有理的德性只觉四肢无力,这是丝毫不知羞字是什么意思,这脸皮得多厚。
你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师啊,为人师表、以身作则,都忘了?
好气!
不理他。
我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你是打算走路回家吗?车在那边。”
好吧,情急之下,忘了看方向。
转个身朝车的方向走,大哥还在笑个不停,不住的抿唇,像是吃到什么好东西了似的。
没完了是吧,被抓包有这么开心?还是说魏老师有这种当众表演的癖好,今天这事正中他的下怀?
你不要脸皮,我还得要的啊。
气得我又转回身继续刚才的方向,难得的耍脾气,“我就走路回去,我锻炼身体,你少管。”
我从小被爸妈教出个好性格,耍性子什么的极为罕见,好姐妹也总是说我性格温吞,有时候特别急人。要不然那年中秋,我就该扯着魏清风的衣领子大嘴巴烀他个万紫千红。
大哥当然知道我什么样,见我一个人憋着气用力的在前头走,自己在后边吭吭的笑,还连声音都不带收敛的,气得我抬脚就想跑。
结果,没跑出五米,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住外套的帽子,把我扯回去,“锻炼的方式千千万万,走路并不是最好的。那么想锻炼,晚上我给你机会,不求饶就好。”
我想了足有一分钟才明白他的意思。
臭男人,又撩!
整天就想着那点破事,这是有多饥渴。
真气人啊。
虽说有教授撑腰,滕静的事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严重影响我的心情。
大哥把我送到家又走了,学校那边要召开一个紧急的会议,大哥做为中心人物,必须参会。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抱着蓝胖子玩偶,感觉到无比的孤单,还有丝隐怒暂时没找到出口。
那种想要找个人倾诉,却无人可倾诉的寂寞和惆怅,真的很不好受。
蓦然想起之前和小航一起住的那些日子,尽管家里很挤,可不管我们彼此有什么心事,都可以第一时间分享,对方不开心了,也可以第一时间送上关心和安慰。一起哭也好,一起骂也好,总归不是一个人。
好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在这彷徨的特殊时刻,真想听听妈妈的声音,问问妈妈,我这种义无反顾的站在大哥身边、誓要与他共进退的决定是不是最正确的,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除眼前的困境。
电话都摸了起来,号码也拨出一半,最终还是颓然的放下了。
爸妈为我操了那么多心,就是现在我长大了,她们的心也没有一时半刻从我身上移开过。
现在我是成年人了,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生活,不能随时承欢父母膝下已经很遗憾,还要为自己的这点事情去打扰她们吗?我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做得好别的事情!
小航好容易走出往事,开始新生活,我舍不得打扰她,也不该再打扰。
子奇新婚燕尔,青青和男朋友正忙着筹备订婚,小梓刚和林卓巍分手、生活一地鸡毛,敏慧和李木的感情急遽升温,每个人都不适合我此时的心情。
世界那么大,我竟然憋了一肚子的话,无人可说。
其实人长大了真的没有那么好,昔日的好友和伙伴都有各自的生活,偶尔的关怀已经难得,又如何能奢望像小时候那样,听到你一个呼叫就顶着爸妈的扫帚冲出家门来陪你呢?
我无聊的抱着蓝胖子进入客卧,扑在床上,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闹心。
我们好姐妹七八个人,差不多一半,感情的路不顺畅。
爱情这东西,真是磨人。
想着想着,便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待双臂的酸麻将我从睡梦中叫醒,已经快要下午一点。
按着疯狗叫嚣的肚子,我无奈的长长叹息。
趿拉着软毛拖鞋去厨房煮了我最擅长的西红柿鸡蛋面,坐在餐桌前开始嗦。
一边嗦面,一边打开微信查看未读消息。
朋友圈里,滕静新发了一条动态。
图片是张不知何年何月的旧照,高大的男人背身而立,微侧着脸,隐约可以看到挺直的鼻梁和一薄条嘴唇,宽宽的肩膀,浅咖色休闲西装包裹着精壮的身躯。
是你妈呀,闲的一批。
不需第二眼我便可以确认,那是在林大读博时的大哥。
那件休闲西装,还是他带我去逛街时,我帮他选的。
上午刚刚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午就开始发帖挑衅,这个女人有点疯啊。
图已经很让我生气,配文就更气人,简直要贱出天际,“是我的,跑不掉,乖乖等着我来捉你哟。”
火冒三丈。
是不是你的且不说,捉这个词太气人了。
大哥究竟是你喜欢的男人,还是你看中的猎物呢?好多情况下,捉这个字用在人身上时,贬义大于褒义。
比如捉奸、捉贼......
头脑一热就想回她一条骂她一顿,不要异想天开。可教授的话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及时叫停我的冲动,现在的滕静不仅是大哥的救命恩人、我的情敌,还是校方重要的合作伙伴。
这次的合作不仅校方,就是教授都很重视,因为合作的范围很大,不单单给校方创造收益,更是大哥展开事业宏图的重要一步。
我可以不顾及滕静的体面,却不能不顾及大哥的前途。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更不能拖后腿。
大概滕静发这条动态的用意,就在于引诱我上钩,对她做出点什么,让她有机可乘,从而对学校施压,让教授和大哥妥协。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一个动态而已,为了她这点可耻的小心思,影响大局,实在不值得。
下午没什么事,给大哥发个消息后,我一个人跑到水晶屋去画画。
目前处于爱情受挫、不能奋起反击的阶段,与其一个人自怨自艾,不如搞事业来得香。
也许我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滕静出生就拥有的起点,但这不是我放任自流的理由。经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生活,其本身就是甜蜜的。
这个时间林子巍居然也在水晶屋,见我进来,瞟了我一眼后,重新埋头做画。
我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熟悉的背影似乎带着我不能理解的寒意和戾气,运笔的右手起起落落,不像是在画画,倒像是在不断的挥剑斩断什么,一下又一下,不将那东西斩成碎末不甘心的架势。
谁招他了?!
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把一切杂念摇出脑海,开始投入工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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