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丝蹲在驾车板边缘,化身喷射战士,对着姜明远一家一顿狂喷。
那从高处落下的甘霖,带着残渣菜叶,一滴不落,被姜明远一家子全都接住。
周围,陪同夫妇俩回门的范家下人,和早早守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全都傻了眼。
回门化身喷射战士的,她姜丝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呕~对不住,呕~我有点晕车。”姜丝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吐出来前,推开小傻狗,是她最后的良知。
“啊!”
姜丝话音才落,男女尖叫四重奏顿时响彻云霄。
“姜丝你这个小……”后面的话姜承运还没骂出来,一股浓稠的酸水顺着他脸部抖动,滑进了他的嘴里。
呕~
姜承运再没空骂姜丝,因为他已经化身为新的喷射战士。
其他三人也是,一张嘴不是嗅到那刺鼻的酸臭味,就是尝到那浓稠的液体,然后,就化身新的喷射战士。
既辣眼又辣耳的呕吐,带着那股酸臭的气味在人群中游荡,当下变成会传染的病菌,所到之处呕声一片。
不过眨眼的功夫,还直立站着的寥寥几人。
范桐面色如墨,看向姜丝的表情无比复杂,四分心疼三分恶心三分震惊。
除却范桐之外,还有另一道炙热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追随着姜丝。
从空间取出湿纸巾把嘴角擦拭干净后,姜丝对一时间便朝那视线的主人望了过去。
是一个清瘦书生。
他望向姜丝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忧伤,在呕声一片的人群中,他像是一朵绝世而独立的清莲。
苍白的脸色,为他添彩,透着一股病态的美感,与范桐的阳刚帅气不同,完全是另一类型的美人。
这位病弱美人,在姜丝的记忆里并不陌生,正是原主心心念念的那位钱秀才。
为了他,原主故意假装跛脚,杜绝那些上门提亲之人。
两人都已商定好待乡试过后,钱鸿轩便上门提亲,谁知半路杀出个范桐来。
原身父母早逝,虽与二叔一家生活在一起,但与孤儿也无甚区别。
原主也有自知之明,清楚哭闹撒娇无用,得知要嫁与范家后,只说了一句不愿。
就是这一句不愿,换来了姜明远一家将她下药送上花轿。
范桐轻抚姜丝后背,给她递了一杯水,视线自然转向她目光所在之处。
看到那个素衣书生的瞬间,范桐脑中响起一阵警铃声。
那满是爱慕,又带着忧伤的表情告诉他,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正当范桐打算问些什么的时候,那素衣书生忽然收回视线,像是下定了决心,缓步离开。
看着那黯然神伤的背影,姜丝默默摇头,随后接过范桐递来的水,刚漱好口,便看到姜承运怒气冲冲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姜丝你个小贱人,老子杀了你。”
看着朝自己快步冲来的姜承运,姜丝的嘴再次化身喷壶,冲着他的脸又喷了过去。
看着从天而降的水珠,姜承运脚步一滞,慌忙躲闪,但很可惜,没能躲过去,只能抬手遮挡。
甩去衣袖上的污水后,姜承运崩溃怒吼,“该死的,老子杀了你。”
姜承运这回才刚迈出步子,就被洪忠一脚踹飞两米远,直接跌在姜府门前的台阶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少夫人不利。”
洪忠嘴上虽骂着,但少了几分霸气,因为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鞋尖的秽物,一脸嫌弃。
这鞋子他不想要了。
眼看自家儿子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狠狠砸在地上。
“儿啊,我的儿啊……”
姜家二婶立即扑了过去,顶着一身脏污趴在姜承运身上哭,那张污浊的脸在姜承运衣服上蹭干净不少。
对比哭天抢地的钟春花,姜明远则显得无比淡定,他只是往后瞧了一眼,便冷漠的收回视线。
面上看着无异,心里却恨惨姜丝。
他姜明远在平安镇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这么一出,他姜明远成了全镇人的笑柄,这份屈辱,他记下了。
身侧的姜兰此刻呆愣的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明明她是来看姜丝笑话的,怎么现在自己成了丢脸的那个?
被这么多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她这全平安第一美人的脸是丢进了,以后怕是说亲都难,更何况是半城少女都想嫁的钱秀才。
这一切都是姜丝的错,都是姜丝这个小贱人,为什么都嫁人了,还要来祸祸自己?
姜兰那毫不掩饰的愤恨目光,被刚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姜丝尽收眼底。
对此,姜丝并不在意。
她今天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姜丝往前迈出步子,脚在半空停顿了一会儿,便收了回去,看着这满地的脏污,她决定就站在这说。
“看来大家今天身体都不适,那我也就不进去叨扰了,反正我今天来也不是走亲戚的,纯粹就是来报仇的。”
众人听着姜丝的话,脸上的表情无一不僵住,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都身体不适?身体不适,还不都是她害的吗?
还有,谁家好人报仇就这么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
看着连本人都恶心得无法下脚的姜丝,范桐嘴角抽搐:所以,报仇的方式千千万,你为什么要选择最恶心的一种?
“报仇?”
听到报仇两字,姜家还清醒的另外三人齐齐抬头看向姜丝。
“报仇,报什么仇,我们跟你有什么仇?”钟春花被惊出满身冷汗,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一看姜家二婶这模样,向来敏感的姜丝立马就嗅到其中隐藏的深意。
看来,这姜家也瞒了不少事。
“我们之间的仇,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姜丝双手环抱身前,眼神玩味的扫过姜二叔一家。
在与之眼神对视的时候,姜家几人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就说说最大的两件吧,一,你们将我迷晕送上花轿,险些要了我半条命,二嘛,当年你们做的那件事,也并非无知情人。”
“不可能,当年那件事只有我们夫妇知晓,就连那药……”
啪!
钟春花话才说一半,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她那张肉呵呵的脸,顿时变得红肿。
瞧着姜明远凶狠的表情,钟春花心里虽委屈,却也不敢再多言,当即闭嘴。
姜明远听出姜丝是在诈自己话,不由对她多了几分警惕,以往的姜丝唯唯诺诺,在自己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姜明远心中虽然惊诧于姜丝的改变,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自古婚嫁,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范家乃是皇商富户,嫁与他家是去享福的,你怎么还怨上二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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