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一刻等不及去寺庙求证,却被沈渡自动忽略,只是抓着她的手,轻轻一点她的鼻尖。
“不准去。”他眸底染满了笑意。
朱颜咂舌,以往可曾想到沈渡竟然还有这么一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等朱颜作出反应,就把她拉着走出书房,吩咐景林端来吃食。
沈渡给朱颜夹一筷子雪藕,上面洒满了红糖点缀,瞧着就很有食欲。
朱颜有些羞窘,但沈渡坚持,只好就着他筷子吃下去,入口香甜甘冽,八月的莲藕沉淀了一个夏季,自然好吃。
朱颜打趣:“从前办案,你恨不能我三五日不吃不喝帮你把案件破了,如今倒是不急了?”
沈渡又给她夹一颗元宝虾,细心给她剥皮,朱颜想自己来,被沈渡墨瞳钉在那里,只好坐等。
沈渡没好气道:“从前只当你是我下属,又想着没日没夜操练你,这样你一个女孩子承受不了就主动离开;如今待你如何能一样?”
朱颜心头甜蜜,吃何物都觉得美味:“其实不碍事,我已然习惯。”
“那就改了这个习惯,”沈渡瞪眼,凛厉威严,但朱颜如今不如何怕,沈渡无法,神色柔和下来,“往后你是我妻,我必定希望你身体康健,多有闲暇,不许你再这般拼命不顾自己。”
朱颜将一颗剥好的元宝虾塞进沈渡嘴里,甜甜一笑:“你也吃。”
二人你来我往,没多时都吃的差不多了,见朱颜实在吃不下了,沈渡才作罢,叫撤了饭食。
朱颜再次提出去寺庙看看,沈渡便问为何要去,朱颜于是将验尸过程又说了一遍。
前面沈渡只顾着吃醋,朱颜说了什么都没听见,现在听完了,职业习惯就代入思索开来:
“你说,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树脂,松香等香料,还是寺庙里常用的,你这才要去寺庙求证。”
“是,”在沈渡这里没什么可隐瞒的,“有高僧圆寂之前便有所感,于是提前断食,只服用沉香等香料,为的就是圆寂后保持肉身不腐,成功坐化。”
这些沈渡监督大周官员兼皇室,自然知晓。
“但我还在他们腹袋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朱颜拿出一块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露出里面的红色残留丹砂,因被胃液浸泡过,透着暗红。
“丹砂?”沈渡挑眉,终于发现朱颜为何急着去查了,“这等物件十分罕见,便是寻常修道之人都极难得,火蛾党怎会有?”
还当糖豆一般随便吃。
随即想到什么,面露狠戾之色:“这来罗织真是无法无天,搜刮来这许多丹砂供底下人服用,这便是罪证。”
看来,来党已经掌控了大周矿业,女皇知道吗?
朱颜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微蹙了眉有些苦恼:“佛家跟道家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他们腹袋里看似矛盾,可说到底他们也就是用来提前防腐,为死而复生做准备,为何来罗织身上没有这股香味?“
这一点沈渡也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来罗织这家伙看来野心不小,并不甘心做一个一品少卿啊。”
“那他要做什么?”朱颜看沈渡,沈渡乌眸幽深,周身泛着冷意,不由得一个可怕的念头起来,“他不会是……”
沈渡点头,寒眸看向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将墨黑的天穹劈开。
朱颜缩在沈渡怀里,心头跳的厉害,不敢再想。
抬手抚朱颜秀发,沈渡眸底寒光四射,将朱颜搂抱在怀,心头思绪翻飞。
窗棂被风刮的呼呼作响,没一会儿,劈里啪啦的雨点下来了,朱颜起身:
“我去关窗。”
被沈渡一把手捞回来坐在膝头,朱颜娇嗔:“秋日雷雨,总有些叫人不舒服,还是关窗吧。”
这雷雨的确叫人不舒服,沈渡赞同,却不许她起身,反而横抱起来往床边去。
朱颜一头疑问:“喂,沈渡,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啦,我去关窗。”
“那我呢?”
“睡觉。”
沈渡说到做到,将朱颜放下,脱掉鞋袜,将朱颜双腿推举摆正,伸手就要去替朱颜解衣襟盘扣,被朱颜紧抓住双手,耳根脸颊都泛粉,语声轻颤:
“别,我自己来。”
说不出的可爱。
在朱颜手心摁两下,沈渡不敢再逗弄她,扭身关了门窗过来坐床边解开外衫,见朱颜用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不由得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欺身将朱颜压在身下,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里都是对面小女子的影子,语声温柔:
“看来我家娘子冷得很,让为夫替你暖暖吧。”
朱颜羞赧的不知所措,粉拳捶在他胸口,继而捂脸,又分开手指缝,闷声道:
“只准暖身,不准做别的。”
一声闷笑自沈渡肺腑里面发出,沈渡瞧着朱颜羞赧模样,伸手将灯烛熄灭,黑暗中只见沈渡往朱颜身侧一躺,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呼口气,带着咬牙的狠意:
“等一切安定,便日日与你同眠。”
朱颜这才知晓被沈渡戏耍了,不由得气恼:“沈渡,你……”
“嘘,计划开始了。”他伸出食指抵在朱颜的唇上。
计划?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朱颜在心里疯狂连问。
屋内昏暗,一片寂静,窗外雨声,风的萧萧声,还有虫鸣,声声入耳。
朱颜捧脸,将适才被沈渡撩拨起来的热意压下,心道到底是什么计划这么神秘,便听到沈渡低声命令:
“哭!”
哭?
“哭什么?”朱颜莫名其妙地问起来,歪头看沈渡,想在黑暗中找到沈渡的视线。
沈渡伸手摸摸她的脸,声音更柔了:“乖,你只管哭。”
没有再多问什么,朱颜努力想憋出眼泪,却并没有成功,她一戳沈渡的腰窝,沈渡瑟缩了一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只听朱颜委屈道:“哭不出来。”
沈渡哭笑不得,这女人知不知道戳男人腰窝的后果?他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又三,身边躺的又是心爱的女子,本就靠着毅力忍耐。
“嘶。”
她的手被很大的一个力道掐着,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眼泪脱框而出。
见她哭出来了,沈渡把手收回去,胸口再一次被捶打。
“你掐得好重。”甚至带上点哭腔,沈渡自然心疼,但眼下还有要事,只得道:
“继续。”
朱颜依言低声啜泣,隐忍又悲伤,接着哭声越来越大,在这雨夜里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却又放大了哀伤。
沈渡默然不语,看着黑暗中的虚空,仿佛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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