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只大手伸进来,宋慈萱将手放在他手心中,心想若是姚公子当真不愿意的话。
她倒是可以与他说,他想娶谁回来就娶谁回来。
她只要一个姚家妇的身份,日后也会好好孝顺公婆,管好姚家,不用他操心的。
直到拜完堂回到新房,在媒婆第三次催促后,姚卓阳才拿起秤杆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新郎官,还未曾喝下合卺酒呢,你还不能走。”媒婆出声唤道,姚卓阳这才不耐烦地回来,当他目光落在宋慈萱脸上时。
宋慈萱明显看到他眼底迸发出狂喜的神色来,跟着他慌慌张张的转身去倒合卺酒,跟着小心翼翼的来到她跟前。
“娘子,我们该喝合卺酒了。”宋慈萱一愣,随即点头应声。
接过合卺酒,她手与他的交缠,明显感觉到姚卓阳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情况,这姚公子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礼成,新郎官可以去前院招待宾客去了。”媒婆以为他着急去前院,礼成后便乐呵呵的出声了。
哪只这姚卓阳根本动也不动,高声喊着一个小厮的名字,很快小厮就进来了,听到姚卓阳要打赏她们。
媒婆顿时开心的不行,好话不断的往外蹦。
“去吧,去吧,别碍事。”姚卓阳连连挥手,很快人都被赶出去领喜钱去了。
姚卓阳起身弯腰死死盯着宋慈萱,看得宋慈萱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他这才一把抱住她:“这次对了,这次对了,我终于娶到你了萱儿。”
宋慈萱身子一颤,满脸的不置信。
“你,你也回来了?”宋慈萱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姚卓阳狂喜:“你也是吗?”
宋慈萱这才点点头,随后也知道了姚卓阳的故事,原来他就是小时候与自己玩的那个小哥哥。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他媳妇,所以也一直等着她长大嫁给他。
哪知成婚当日,当他激动地揭开盖头,却发现里头的新娘子不是她,而是宋慈怡,顿时便气得转身离去。
也曾想要去送家闹,将两人换回来,奈何她那时候已经嫁到了丁家。
他也根本不知道她过得不好,毕竟丁文庆在外头太会装了,姚卓阳便以为她过得很幸福。
当知道换亲就是宋慈怡的意思后,他越发地恨她。
在她对自己下药时,便将她丢给了府上一个还未娶亲的侍卫,再借机将她赶出府。
却是没想到,那疯子竟然冲去丁家,将她给害了。
姚卓阳后来更得知了丁文庆的真面目,在一天晚上将丁家人全数砍杀,只为给她报仇。
之后他来到她坟前自刎了,再醒来已经是成婚这天,要去射箭之时。
姚卓阳抱着宋慈萱庆幸不已,好在他爹打了他一顿,不然他就要再次错过她了。
宋慈萱被他炽烈的爱意包围,看着他傻气的样子,抱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我们能有如今的一切,全是昌平县主赐予的,我们该珍惜。”
“对,该珍惜。”说着,他温柔地为她卸去头上的凤冠,将她放在床上。
“你该去前面了……”
“管他的,我只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红烛帐暖,新郎不到场也不是第一例,大家顶多笑笑,说一两句新娘子怕是貌美如花,新郎官才不舍得出洞房了。
这一夜,红烛一直燃到天明才慢慢熄灭,看着怀中略显疲惫,眼下微黑沉睡的妻子,姚卓阳环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再也不舍得放开。
“这一次,我终于能够以丈夫的身份保护你了。”姚卓阳温柔地说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睡梦中宋慈萱好似听到了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又往他怀中钻了钻,睡得香甜。
另一边,刚新婚,丁文庆倒也没有那么急切地表现出他的本性来。
宋慈怡以为自己这次坐稳了状元夫人宝座,却不知自己的悲剧即将到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丁文庆的本性,但凡她敢说一句,就会被狠狠教训,到最后她甚至不敢跟红拂说让她回去找她爹帮她。
丁母本就怨恨她,时常磋磨。
丁父则总是盯着她发呆,这时候,丁母和丁文庆便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宋慈怡这才知道前世表面风光的宋慈萱都在经历什么。
她再次后悔了,但一想到宋慈萱在姚府过得也极为悲惨时,她心里又觉得畅快了些。
可很快,她就傻眼了,再一次她反抗时,被丁文庆狠狠折腾时,丁文庆的话吓坏了她:“要你有什么用,不如宋慈萱能抗,原本前世我以为是她不能生,又听信我娘的浑话,我才会那么对她。”
“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不能生的人是我,当初那些个外室也都是贱人,都是怀的孽种。”
“你什么意思?”宋慈怡惊恐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杀了我的萱儿,我们丁家又怎么会被姚卓阳那个疯子杀死。”
“如今萱儿又怎么会是他的妻子,还为他生儿育女!”
宋慈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摇头:“怎么可能,他根本不会碰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肯碰宋慈萱,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该是状元夫人的,她该是守活寡的那个才对啊,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我后悔了,我后悔……额,不,不要!”就在宋慈怡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屋内雷声大作。
数道婴儿手臂粗的雷电落在两人身上。
几乎是瞬间,两人就被电成了焦炭,不止他们,丁家上下都没能逃脱。
可见这一家子心思多恶。
死后,这四人被抓去地狱一层层尝试服役,宋慈怡也是当了鬼才知道,那位昌平县主竟是来头那么的大。
而当初她也根本不是为了帮她,而是为了帮宋慈萱才会让她重新来过。
……
邱意浓一行已经向北行走了将近六天,越往北寒接近,这天便越冷。
“这才十月份,怎么就这么冷了,我的脚指头都要冻掉了。”穿着狐裘裘衣的杨桂兰又要委屈地落泪了,她不住地哈着气,可怜巴巴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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