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姜练拿起编钟木雕,慢悠悠地走到林耀与朱玲面前,不怀好意地晃了晃。
编钟晃动,那道似有若无的声音明显变大,即便站在卧室门外也清晰可见。
朝渊、朝溪脸色瞬变,痛苦的捂住耳朵。
可,同站在卧室门口的姜砾、罗威等人明明听得真切,却无任何反应。
不,也不是全无反应。
罗威好奇地看着姜练手中之物:“那是什么?珠珠新买的摆件吗?”
姜练又晃了晃:“罗威,你觉得这声音好听吗?”
罗威愣怔,不明白姜练这是什么意思,犹豫片刻说了实话:“只是木头和铁的撞击声,说不上好听或不好听。”
“果然如此,”姜练笑着看向朱玲;“这东西是邪修用来对付修炼之人的,对普通人没有作用,但若将普通人的指尖血滴到里面,便会刺激其的大脑,扰乱其的思维,只要在这时趁虚而入,就能达到催眠的效果。”
说着,把木雕翻转。
便见编钟内壁或浅或深、一层又一层地滴着无数血液。
如此一转,更有腥臭从中散发。
朝渊、朝溪不约而同捂住鼻子,满眼嫌弃。
“主人,”满心嫌弃的朝溪又有些好奇:“刚才明明没有这股腥臭,怎么将其调转就散发出了这股味道?”
“是底座上的泥片,”朝渊紧紧拧着眉:“编钟倒转便是容器,泥片就是盖子,没了盖子,味道自然发散。”
朝溪恍然,忙催促姜练:“主人,快把它倒回去,我要被熏晕过去了!”
二人身边的方虎、罗威却满心疑惑。
声音他们没有听见,味道他们也没闻见啊!这两个小子是怎么……
忽地,二人想起姜练说此法器是为对付修炼之人,那么这两个小子……是修炼之人?
二人愕然,齐齐看向姜砾。
便见姜砾正认真听那两个小子讲话,时不时地还问上一句什么。
姜砾早就知道这两个小子的身份!
是了,是了,姜练不是凡人,她身边之人又怎会寻常?
念及此,方虎、罗威不由对两个小子多了几分敬意,听二人讲话也更加认真。
更早“归服”姜练的方虎凑过去:“大师,你听到的声音是怎样的?闻见的味道又是怎样的?”
朝溪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鼻尖:“你喊我?”
“对啊,”心中好奇的方虎满脸殷勤。
朝溪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叫我大师?”
方虎终于意识到对方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话已经说出口,只好尴尬地挠挠头,说了句是。
岂料,朝溪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大师?他叫我大师!哈哈哈哈!”
方虎被他的反应吓得手足无措,求救般看向姜砾:“我是不是叫错了称呼?”
姜砾脑筋飞转:“应该没错。”
只是如果方虎知道朝溪的真身,恐怕就不会这么称呼了。
好在朝溪稍许有些自知之明,轻咳一声摆出架子:“我修为尚浅,你喊我小师就行。”
“小……小师?”方虎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好的,小师傅。”
朝溪甚是满意地点头:“既然你想听那声音,闻那味道,我就满足你。”
顿了顿,他又看向姜练:“主人,可以吗?”
姜练耸耸肩:“他们愿意就好。”
朝溪眼前一亮,打算展示自己的神功。
“小师傅,我也想。”罗威不甘落后。
朝溪被哄得笑不拢嘴:“既然你们尊称我小师傅,那我就不滴你们的血,还让你们听到、闻到。外公,你呢?要不要也试试?”
姜砾何其精明,两条小蛇都受不了的东西,他才不会主动找罪受:“你的神力外公已经见识过,先顾他们吧。”
再次被夸的朝溪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笑眯眯应了声便开始运功。
方虎、罗威立刻眼巴巴看着,只见小师傅双手一合,莹莹青光自手中而出分别打向他们,接着,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二人脸色齐变,捂着嘴止不住地干呕。
接着,又一阵靡靡之音闯入耳中,便觉心绪大乱,脑中发胀,似有无数蚂蚁啃食大脑。
不约而同地痛苦求救。
朝溪见二人见识到了,立刻收功,接着还炫耀般扬着下巴:“怎么样?我厉害吧?”
方虎、罗威欲哭无泪:“小师傅,你没说你们听到的、闻到的这么令人难以接受啊!”
朝溪无辜:“我说过啊,是你们自己非要尝试的。”
姜砾(无辜脸)表示赞同。
“好了,”见那几人玩够,姜练才把编钟调转道:“里面的血无法取出,想让罗珠摆脱它的影响,只能拉开她与法器的距离,或者毁掉这法器。稳妥起见,毁掉为好。”
“不要啊!”朱玲苦苦哀求:“这木雕是我家里传下来的,是传家宝,不能毁了它!你把它还给我,我带着它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带它去祸害别人吗?”姜练冷哼:“再者,它可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当年你给一乞丐留下三个馒头时,她送给你的,某种程度上青山说的不错,你与这些邪物还真有些缘分。”
埋在心底的秘密被看破,朱玲忍不住大嚎:“是,它确实是我从一乞丐处得来,无论如何,它是我的东西,我不许你毁掉它!”
“凡是邪物,就不该存在!”姜练目光一邪,手成掌状重重压下。
感受到威胁的木雕骤然僵起,散发股股黑气与这股破坏之力对抗,却不是对手,哭撑几秒后轰然倒塌化为齑粉。
“不!”朱玲绝望地跑过去把那些齑粉往自己怀里堆,却赢不过风,只能任由齑粉飞出窗外。
她手中的砝码彻底没了。
姜练冷冷回头:“朱玲共存七十二万,其中五十八是林耀所赠现金,十四万是偷走罗珠衣物首饰贩卖所得。”
罗威了然,又急切道:“大师,我女儿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罗珠睫毛微动,睁开双眼。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如梦境般,虚幻又历历在目,意识回笼之后,她快速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父亲:“爸!你怎么样了?姜练说得没错,你真的被刺了针!”
说完之后,她又觉脑中疼痛,无数记忆碎片蜂拥而至。
担忧成为惊恐、愤怒,她的记忆似乎有些错乱,无助地捶打自己脑袋:“不行,不可以,我要我爸活着……”
罗威心痛不已,哽咽着:“大师,猪猪这是怎么了?”
“暂时的记忆混乱,无法接受自己被控制期间做过的事情,”姜练伸手按住罗珠,为她传去一丝灵力:“这是正常现象,多多开导,休养几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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