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晕倒后,除了杜月兰和宋时微惊慌地叫人外,其他人都像是没看见似的。
杜月兰喊了几声,看江昭荣一脸的无动于衷,心里揣摩着他的想法,也不喊了。
宋时微也悻悻闭上了嘴。
唯有老太太的心腹——自进府后便一直跟着她的钱婆子,见主子们都不发话,便猛地冲了出去,去找府医。
江昭荣冷眼看着。
江稚鱼:“……”
【好嘛,一屋子孝子贤孙!】
【不过这个老太太也不值得别人待她好,祖父和大伯对她多好啊,最后还不是被她伙同奸夫害死!】
江昭荣:“!!!”
上次都被气懵了,都忘了还有个奸夫了!
那奸夫究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江昭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生怕落下一个字。
但江稚鱼却不在提及了,好像只是想吐槽这么一句,江昭荣听了半天,她也没再说一个字。
江昭荣:“……”
你倒是说啊!
刚刚小嘴还叭叭叭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熄火了呢?!
江昭荣被她吊着胃口,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倒两下,让她一次性说个痛快!
见江稚鱼哪怕是气晕了老太太,江昭荣也不见要罚她的意思,宋时微心里极度不平衡。
她享受惯了江昭荣的双标,如今江稚鱼比她那会更甚,嫉妒直接让她质壁分离,不过脑子道:“父亲,稚鱼妹妹如此说话,也太目无尊长了。”
“祖母毕竟是长辈,妹妹如此顶撞长辈,是为不孝啊。”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杜月兰眼眸微垂。
这人也是个蠢的,不看老太太晕了,相爷都没表示吗?
如今江稚鱼正受宠,母亲又把握着掌家大权,这要蠢成什么样,才敢在现在暗示相爷,去惩罚江稚鱼啊。真的要和这样的人联手吗?
这个智商,真的不会连累自己吗?
杜月兰悠悠叹了口气。
江稚鱼撑着江康安的轮椅,探头看。
【长着个嘴叭叭叭的,光顾着收拾老太太,忘了你了是吧。】
宋时微出口便觉得失言,心下懊悔,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强撑着做出一幅忧心祖母身体的好孙女形象。
江稚鱼皮笑肉不笑:“时微姐姐真孝啊!老太太尝夜香时,旁边递勺子的怕不就是你吧。”
宋时微脸色由青转白。
江稚鱼继续输出:“真是乌龟办走读——憋不住笑了,可惜姐姐不是嫡亲的孙女,如果姐姐是,老太太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宋时微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最恨别人提及她的身份,就算谁都知道,但只要不提,光看称呼,她就是相府正正经经的小姐!
不是什么养女!
她嘴唇颤抖着,眼泪要掉不掉,眼神坚定,活像是小说里被人欺辱,坚毅的女主一样。
宋时微:“稚鱼妹妹何必咄咄逼人,我知道我的身份,但毕竟江家养育我一场,祖母也悉心教导,爱护与我,我不过是听你所言,一时为祖母气不过罢了。”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伸手拂去:“便是纵观天下,也没有小辈顶撞长辈的,我那么说,何错之有?”
【呦呦呦,现在知道江家养育你了,你引和尚进府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献计毒害我娘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偷放陷阱,致使江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我怼你几句你就知道了,无语……】
一家人心下大骇,江素兰亲眼见过,现在只觉得无比悲伤。
江昭荣盯着宋时微的眼珠都像是快要脱落下来。
江康安蹙眉,审视的目光扫过宋时微全身。
许悠然更是冷哼一声,看着江昭荣的眼里满是讽刺。
江稚鱼向前走了几步,直视宋时微。
“姐姐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小辈自然不应顶撞长辈。”
宋时微眼眸微动,惊疑地看着她。
江稚鱼有道:“但并不是年龄大便是长辈,德行和经验在人之上,做正常地事,说正常地话,爱护小辈,让人心生敬意,如此才是长辈。”
“像是那种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不配被称为长辈。”
“姐姐你说对不对啊!”
宋时微惊恐的看着她,她疯了才会去接江稚鱼的话,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流传出去,便是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其淹死。
这么想着,宋时微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期待。
如此口无遮拦,她迟早,会被这张嘴害死。
自己等着看她那一天!
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虽然他们心里都有几分赞同江稚鱼的话,但也深知这些话若是流传出去,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许悠然眼神扫过众人,语气平和却满含威胁:“今日之事,都不许外传,若是让我在外听到了一丝风声,被我查到了,无论是谁,直接杖毙!”
侍女小厮们点头称是。
许悠然又看向宋时微:“你如今也大了,之前相爷念你年纪小,不谙世事,便让你改了称呼,如今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那便改回来吧。”
宋时微如遭雷劈,双眸颤抖下意识看向江昭荣。
江昭荣也下意识张了张嘴,眼神游离半晌,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再看看吧……
宋时微眼眸黯淡,压下心头的不甘,恭敬道:“夫人说的是,是时微逾矩了。”
从心里翻涌上的不甘、愤怒、委屈,不断地冲击着宋时微脆弱的神经。
都是他们害的!一群鸠占鹊巢的小人,可恨她如今没有机会!
若是有这么一个机会,宋时微眼里狠戾弥漫。
杜月兰心里暗骂一声。
正在此时,钱婆子带着府医终于跑了回来,江昭荣轻微颔首,府医才走到老太太旁边开始把脉。
他面色凝重地扒开老太太的眼皮看了看,收回手,欲言又止。
钱婆子被他严肃的脸色已经吓得哭起来,江昭荣心里却有一点喜意:“如何?”
“相爷……嘶……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昭荣自是不愿,他有弑母的心思,但却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若是老太太病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便是日后旁人查到了什么,或是那个奸夫找上门来,谁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江昭荣:“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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