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急忙上前,“少奶奶,请。”
不远处的那辆车里,男人还在等着捡漏,等他看见许禾柠抬脚往里走,他赶紧关了灯。
季岫白那道身影立在那,足够给人致命的压迫感。
许禾柠回头时,就看到那车飞快地在往后倒,就好像意识到闯入了不该闯的地儿一样,慌乱且又满怀敬畏。
这南安城的小淮园,是比她求神拜佛还有用的安全所。
管家叫了苏晓来,让她带许禾柠回屋洗澡。
“你怎么淋成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苏晓给她放好热水,“我找了套新的睡衣给你,先将就穿一下。”
“谢谢。”她从上到下全部湿透,狼狈至极,就连脚底下都能看到一团清晰的水渍。
等她出去后,许禾柠锁了门,这两天就跟将她绑在了过山车上一样,她洗完澡倒在床上,手摸向脖子里的玉佩。
上天给她的都是死路,只有这次她借了周倩的运,哪怕争到的活路比缝隙还要狭窄,她也要拼了命往前挤。
许禾柠熄了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楼上再也没有老鼠肆意逃窜的声音了。
更不用怕上洗手间的时候,养父那双三角眼会在锁孔里偷看她。
她怕就怕睡了这一晚,明天会被打回原形。
第二天吃过早饭,季岫白带着许禾柠出门。
今天就得把结婚证拿回去,证可以作假,但结婚照还是得拍。
两人坐在一起,摄影师脑袋从相机后面钻出来,“你们确定要隔这么远?结婚可是大喜事啊。”
季岫白往她这边靠,触到了许禾柠的肩膀。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情愿的样子。
“新娘不用这么紧张地绷着,来,笑一笑。”
许禾柠扯了抹假笑。
男人扭头看向她,“这个婚,是谁逼你结的吗?”
许禾柠这下笑得更难看了,“见谅啊,我天生不爱笑。”
照片拿回去后,被贴在了假结婚证上。
晚上用餐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管家推出来。
他手里捧着结婚证在看,“多好的一对,郎才女貌,以后柠柠就是我们季家的人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报恩方式了。
让她有所倚靠,让她不再吃一丁点的苦,毕竟人命债是最难还的。
“小九爷,洞房布置好了,给少奶奶置办的东西都送到主卧去了。”管家说完,便让厨房上菜。
洞房?
怪不得回来时,许禾柠看到小淮园门口挂起了红灯笼,就连两头石狮都戴起了大红花。
季岫白比她善于隐藏情绪,嘴里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知道了。”
管家叫了家里的佣人都过来,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许禾柠,“少奶奶,让大家都沾沾您的喜气。”
季家出手阔绰,红包塞得又鼓又满,拿了红包的佣人们也算是认了主。
客厅内此起彼伏地喊着,“谢谢少奶奶。”
“祝少奶奶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祝少奶奶三年抱俩。”
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上楼准备休息的时候,管家推着轮椅跟他们一起进了电梯。
许禾柠跟着季岫白来到卧室门口,她往后小心地看了眼,爷爷居然还跟着。
他不是不住在这一层的吗?
管家得了老爷子的指示,笑眯眯地上前道:“小九爷,少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手机你们今晚就用不上了吧?”
“什么意思?”季岫白看着管家将手伸到面前来。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开了口,“我让他收的,有意见跟我说。”
话音落定,老爷子就按着胃部直哼哼。
许禾柠赶忙将手机拿出来,乖乖递给了管家。
反正这手机还是苏晓昨晚给她的,里面一点秘密都没有。
管家又上前步,季岫白尽管不情愿,但还是给他了。
许禾柠抬头轻睇眼,就看到管家冲屋里挤了个眼色,然后很快扯出抹笑,“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
他说着推了老爷子离开,季岫白想到了什么,快步进屋,“把门关上。”
许禾柠关门往里走,就看到男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桌上放了一些水果,还有两杯倒好的水。
她正好渴了,走过去拿起一杯。
季岫白直起身时,就看到她已经半杯下肚了,他话里颇有些深意,“这水你也敢喝?”
许禾柠咳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不……不行吗?”到了这不是安全的吗?难道还会有人下药?
季岫白看她脸色晶莹剔透的白,他眼里的玩味更重,“可能爷爷怕我们放不开,所以……”
水里加料了?
许禾柠忙将杯子放下,转身就要往外走。
只是才走了一步,就被季岫白扣住手腕,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脸颊开始滚烫,呼出来的热气让她面露惊慌。
“你去哪?”
陈深给她吃过那种药,身体不受自己掌控的滋味生不如死,要不是她涕泪横流的样招来了陈深那么一丁点的怜惜,她肯定就遭了殃了。
“你放开我,你说好的,我们只是……”
季岫白没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手掌捂向她的嘴。
但许禾柠的身体记忆太过深刻,她挣扎得厉害,手使劲在他胸前推搡。
季岫白右手按到她颈后,脸贴近许禾柠,鼻息染红了她的耳垂,她在他怀里犹如一朵颤栗着盛开的娇花。
“别乱说话。”季岫白话音落定,就被她张嘴咬住了虎口。
他吃痛的声音钻到她耳朵里,许禾柠紧张得想摆脱他的手,她红唇微张,舌尖无意间舔过被她咬出牙印的地儿。
他微凉的皮肤上,湿湿黏黏的。
季岫白再度开口时,薄唇贴在她耳垂上,好烫,烫得他想一口咬上去。
“屋里放了监听器,有些话想好了再说。”
许禾柠渐渐安静下来。
他松了手,灼烫呼吸扫过许禾柠的脸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擦到她的唇瓣,他视线睇落……
许禾柠衣服有些松垮,布料轻薄,那地儿很挺。
料子拢不住的丰满,不知道一手一个够不够?
他小腹处紧绷,手掌挪开,一道银丝从许禾柠的嘴角处拉开。
这比最烈的春药还要让人心生邪念。
“那现在怎么办?”许禾柠小着声问。
季岫白没说话,有些出神。
许禾柠注意到他的目光,她跟着低头看眼,灯光抚过胸脯,高而耸立。
她忙抬起手放到胸前挡着,手掌虚掩住春光。
他就说,一手一只,不够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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