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晚晚?你脸色好难看哦。”夏柔格外热情,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似是无意间靠近了姜晚,手拨开了她的包,瞬间愣神。
“晚晚,你包里,怎么有感冒药?”
她瞪大的眼睛怔然无辜,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是她刻意放进去的药盒子。
只惊诧又担心,“怀孕怎么能吃这种药,这会导致胎儿畸形的。”
夏柔的话又惊又急,格外大声。
她生怕旁人听不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自己就是医生,怎的这样不注意?”
“怎么会这样?晚晚你吃了吗,感冒药?”
老太太一听急的要命。
她凑过去匆匆地要看,瞧见药壳子上的名字都急了,“天!晚晚……这、这对宝宝有没有影响啊?去检查、对,赶紧去医院检查——”
“厉衍川你愣着干什么,带晚晚上车呀!”
她急坏了。
这是她盼了多年才盼到的曾孙,是她老死之前唯一的心愿,见厉衍川不动,抬起拐杖就要去打他。
可偏偏,有人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医生怎么会不知道禁用的药品,该不会……你根本没怀孕吧。”
老太太浑身一僵,“什么?晚晚怀孕一事不会有假,少胡说八道!”
姜晚却怔住,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脸色煞白一片,明知道是被人硬生生架上去的炙热火烤,却不敢也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打破她的幻想!
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夏柔、厉衍川?还是其他那些在背后阴损陷害的。
夏柔刚刚分明是在推波助澜,那么,是谁误导的这一切?
“晚晚,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审视的目光望过来,姜晚连手指都握不住的晃动,眼角余光扫过一侧的厉衍川,也只看见他脸色沉郁如冰,一寸寸森冷下去。
“这是私事,奶奶,回去再谈。”
厉衍川,也认为是她蓄意诱导。
十几分钟前还说,要和她重新开始。
现下却已经用那样不信任的目光看她。
厉衍川,你的承诺保质期只有半小时吗?,
她垂眸,静静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终于想说什么,却听见有人插了一句。
“是啊姜晚,前阵子还见你去做手术,还在CT室晃,怀孕?假的吧。”
“不可能!”
老太太上了火气,怔愣不敢置信和愤怒的表情来回出现在脸上。
她拄着拐杖重重击打在地上。
“谁敢乱污蔑我孙媳,我跟她没完!”
向来纵横海城多年的老太太,一人拉拔出整个厉氏集团几十年,一开口便极具威势,场面便立时安静下来。
可越是如此。
姜晚越难堪,也越骑虎难下。
她很难告诉如此无条件信任她、维护她的老太太,说她以为的怀孕、以为的曾孙,都是子虚乌有。
可没法瞒。
她虽不知道误会从何而起,也只能试图挽救。
伸手搀着老太太,苍白的面颊上勉强挤出来一抹笑,艰难道,“奶奶,可能是误会……其实,我没有怀孕。”
轰!
老太太神色突变,蓦地扣紧了她的手,目眦欲裂。
“不可能!明明就有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这不你是我都默认的吗?晚晚!!!”
“奶奶?我没有……”
姜晚大惊失色,她什么时候提过自己怀孕?
从未!
察觉到姜晚脸上为难的表情,老太太总算明白过来。
她不敢置信又失望,嘴唇不断颤抖着,盯紧了她,“真的,没怀?”
姜晚艰难摇头。
下一刻,老太太却是大喜到大悲,情绪落差太大,骤然崩溃。
她晕了过去。
“奶奶!”
……
“你没怀孕干什么要误导她呢?她都七十岁了!心心念念就想要个曾孙,那么看重你,你怎的就不知道感恩?”
“我总羡慕她有个这样好的孙媳,可怎么你也用这些腌臜的手段来哄骗长辈!你要留不住男人,那是你无能,假怀孕算什么本事?!”
急救室外,薄老太太气的把姜晚一顿训斥。
无人回应。
姜晚百口莫辩,脸色苍白的不发一言。
她明知其中有误会,有夏柔故意引导,却无从解释。
无力感包裹全身,让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反倒是夏柔,安抚着薄老太太,“晚晚大约是心急,太想要孩子了,也可以理解。”
“理解?”薄老太太嗤笑,“我真是错看了你!”
她终是不便干涉厉家家事,让薄亚南过来接走了。
走廊重新陷入冷寂。
急诊室的红灯晃眼。
头顶终于响起一道低沉冷窒的嗓音,“为什么让奶奶误会?”
姜晚抬起头,看见前方站着那道颀长的身躯,他胆大妄为的,在医院尽头的窗口处抽烟,侧颜僵硬,望向她的黑眸冰冷,没有了半分先前的温度。
“你就是这样做厉太太的?”
她想说,与自己无关。
可话到嘴边,却看见厉衍川捻熄了烟蒂,冷冷开口,“姜晚,我对你是真的失望。”
几句话,让姜晚一时没了辩驳的心思。
手里头的戒指还锃亮,厉衍川说要和她谈个恋爱的话历历在目,
她心口有些疼。
被泼了脏水,要自证总是艰难。
她又想,厉衍川这样的不相信自己,又有什么必要向他证明?
姜晚的沉默,彻底惹怒了厉衍川。
她看起来毫不在意!
是不在意做错了事,还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看法??
这个念头骤然浮现,让厉衍川胸口微窒着呼吸困难,挥散开面前薄薄的一层烟雾,他迅速走过来,高大的身躯落下阴影,将姜晚整个人笼罩其中。
空气逼仄、压迫。
他捏着姜晚的下巴,看见她异常平静的表情,眼神一寸寸寒凉下去。
姜晚,果然不在意他,更对厉家没有了那份心思。
“为什么不解释?”
“有什么必要呢。”姜晚摇摇头,默然坐回去,低垂的小脸安静。
她忽然想起来,三年前自己刚醒过来时,听见厉衍川看护夏柔,视她为救命恩人的消息时,也曾急匆匆跑去辩解。
哭着告诉厉衍川,他没事就好。
告诉他,那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她有多担心,多害怕,又多庆幸他还活着。
可厉衍川推开了她。
当着那么多的同学、家属面前。
他曾满脸嫌弃地望着她,“你已经抢走了柔柔的一切,连她仅剩下的这点恩情都不放过?姜晚,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令人恶心。”
过去三年来,姜晚什么都没学到,她唯一吸取的教训,就是不要试图与厉衍川争辩。
这个人,心是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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