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宴,全城瞩目,东江CBD最大广告牌上,都在轮番播放骆月容跟沈恒安的结婚照。
身为骆家唯一的小公主,骆月容是全家老小的掌中宝。
骆家不仅要为她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宴,还在城内开设了几十个大食堂,邀请所有年满七十岁的老人免费参加喜宴。
凡是来参加喜宴的老人家,都能得到一份慰问品跟一份喜糖。
总之,这场婚礼做到了全民皆欢。
西江区主干道被临时管辖,只有拿到了骆家婚宴邀请函的车子才能开进主干道。
阮倾城坐在车里,通过窗户街边的热闹景象,心里难免生出些许羡慕之情。
不管骆月容这人如何骄纵跋扈,但她是真的很幸福,不说沈恒安对她如何,她的家人是真的很疼爱她。
千娇万宠,掌上明珠,不过如此。
那样一个姑娘,但凡心地善良几分,阮倾城都不忍心见她成为沈恒安计划里的一环。
可骆月容偏偏是个黑心肠。
毁她容貌,只为试探沈恒安的真心。雇佣瘾君子杀她,也只是为了出口恶气。
无论会是什么下场,那都是她应得的。
一众豪车停在长生岛码头,统一乘坐骆家的豪华快艇前往长生岛。
阮倾城二人抵达码头时,金仇明跟秦泱泱也到了,不仅如此,她还在金仇明身边看到了程书墨跟小丫头程茗一。
他今天依然是一身中式风打扮,纯白色西装,腰上系着一条白底金花纹的腰封,略长的黑发盖住脖颈,衬出几分书卷气息。
经过换血手术,程书墨脸上没有了死气沉沉的暮沉感,他冷白英俊的面颊上,浮现出健康的红润。
一想到程书墨的健康是拿司渝的命换的,阮倾城就对他笑不出来。
程书墨对她的态度倒是一如从前,“阮小姐,好久不见。”
阮倾城冷淡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拉着秦泱泱进了快艇。
见状,金仇明挑眉,笑话程书墨:“你怎么让我们的阮大美人生气了?”
程书墨皱眉思考,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何时得罪了君九家里这位小祖宗。他问君修臣:“君九,我哪里得罪他了?”
哪知,君修臣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便单手插兜,追着阮倾城进了船舱。
程书墨和金仇明面面相觑。
“你自求多福吧。”金仇明丢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话,就去追阮倾城和秦泱泱了。
程书墨在顶楼甲板上找到了君修臣。
“君九。”他走到君修臣身旁,和他并肩站立,盯着水花波涛的湖面,他迟疑地问道:“那晚的事...”
“别道歉。”君修臣冷漠地打断他,“在我这里,道歉是最没有诚意的行为,你伤害了谁,你该跟谁道歉,跟谁偿命,你心里应该有数。”
那晚发生的事,程书墨醒来后已经听程茗一详细说过了。
他没想到那晚会发生那么荒唐的事。
那个女人...
“她...”程书墨无意识地握住身前栏杆,难以启齿地问道:“她还活着吗?”
“呵。”君修臣冷笑。
程书墨了解君修臣。
那个女人还活着。
她如果死了,君修臣不会是现在这幅态度。
“你认识她?”程书墨不傻,听程茗一细说那晚的细节,就猜到君修臣跟对方是认识的。
这次君修臣没否认,“她是跟我一起长大的。”
程书墨了解君修臣的过去,自然明白一起长大是什么意思。“她也是从那艘轮船上存活下来的孩子?她来自哪个家族?”
当年被绑架的那批孩子,个个都来历不凡。
“这是属于她的隐私。”君修臣无可奉告。
“如果方便,我想要见一见她,亲自向她负荆请罪。”
“我下次帮你问问。”君修臣提醒程书墨:“司渝有双重人格,是天生的情感障碍者,她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你去跟她请罪,不一定有机会活着回来。就算这样,你也要去见她?”这可不是君修臣撒谎。
司渝的确有双重人格,也的确是个情感天性冷漠的人。
在整座岛上,她只亲近只信任梨诺。
程书墨却将重点放在另一点:“司渝是她的名字?”
君修臣挑眉。
这是重点吗?
“嗯。”
程书墨毫不迟疑地说:“就算她会掏枪崩了我,那我也要穿着防弹衣去跟她赔罪。”
程书墨的认罪态度很到位。
君修臣瞥了他一眼,没吭声,但浑身气息变得平和了些。
他们已经能看到长生岛的轮廓了。
“先失陪了。”君修臣转身进入船舱,找到在跟秦泱泱聊天的阮倾城,“轻轻,跟我出来下。”
阮倾城起身跟着君修臣来到外面的甲板。
见他俩携手过来,程书墨便识趣地进了船舱,给他俩腾地儿。
四下无人,阮倾城这才询问道:“九哥,什么事?”
君修臣向身后的阿坤招了招手。
阿坤赶紧从随身拎的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君修臣。
那是一个棕色皮面的方形首饰盒,看着像是装项链跟首饰套装的。
“要送我项链吗?”阮倾城有些惊讶。
君修臣没回答她,倒是对阿坤说:“阿坤,去清场。”
阿坤点点头,就进船舱清场去了。
见君修臣让阿坤清场,阮倾城神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他要做什么?
君修臣打开了首饰盒,露出首饰真容。
那是一条罕见的硕大的黑宝石项链,链条上镶嵌着99颗一克拉D色无瑕钻石。
阳光照耀在黑宝石上,折射出无数道璀璨的光芒。
说它价值连城,举世罕见都不夸张。
阮倾城做梦都没梦见过这么大颗的宝石。
阮倾城有些失神,这么贵重的项链,她都恐于接受。
君修臣用一根手指勾起项链,黑宝石的光芒朝四面八方散发,在阮倾城那片白嫩的锁骨上,打下无数稀碎的光。
他说:“这条黑宝石项链,在珠宝界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它叫禁忌之歌。”君修臣眼底泄露出一丝嘲弄,他问阮倾城:“想听听它的故事吗?”
“洗耳恭听。”
君修臣便告诉她:“六十多年前,我父亲在O洲参加一场拍卖会,以一亿三千万的天价拍卖下它,并扬言会将它赠给他的挚爱。
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君夫人跟三个可爱的孩子。
谁都知道君苍云以天价拍到了‘禁忌之歌’,可谁也没有看到过君夫人佩戴它。
君夫人去世多年后,君苍云再次迎来爱情第二春,不顾一切要迎娶我的母亲。扶云宫跟禁忌之歌,是他送给我母亲的聘礼。
他们都说,先夫人很可怜,一辈子都没能得到君苍云的心。
他们也说,苏扶云很幸运,能得到君苍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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