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副手铐锁住骆月安的手腕。
此时此刻,骆月安无比真切地感受到恐惧,他想到什么,猛然抬头向后方的君如雪大声喊道:“如雪!快想办法联系你小九叔!”
“你小九叔一定能想办法救我们!”事到如今,骆月安绝望地意识到,他能求助的人竟然只有君修臣。
闻言,君如雪却是一脸惨白的模样。
她抱着儿子骆珏,欲哭无泪地朝骆月安吼道:“那天我受你暗示,在爷爷面前搬弄是非,就得罪了小九叔。小九叔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骆月安,你们家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哪有脸去求君家帮忙!你还是等着坐牢吧。”
君如雪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千金贵女,她难道不怕坐牢吗?
可那又如何?
她是断然不会为了一群叛国叛族的人去向君家求救的,那是在侮辱君家门楣,玷污君家声誉!
骆家会有这一天,都是应得的!
见君如雪如此狠心,骆月安眼神阴毒地骂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夫家倒下,你以为你还有好日子过?”
“你个蠢女人!十几年都生不出个孩子,你就是个下不出个蛋的老母鸡!你若不是君家女,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君如雪抱着儿子站在凛冽寒风中,眼神冷漠地注视着跟她结婚十多年的丈夫。
她其实一直骆月安背着她跟外面女人胡来,只是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有了孩子,更是不在乎他的心在何处。
听到骆月安骂自己是下不出蛋的鸡,君如雪突然古怪一笑,她说:“到底是我母鸡下不了蛋,还是你老鸟产不出来精?”
“骆月安,你就没想过我俩十多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突然怀孕了,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吗?”
“你在外面彩旗飘飘,我就不能在家里铺好床单跟其他男人上床吗?”
骆月安:“...”
他头顶上突然就多了一顶闪闪发光的绿帽子。
骆家那些小年轻们也是一脸怪异震惊地望着他们的大嫂。
“珏儿不是我的儿子?”骆月安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喜当爹了。“那野男人是谁!”
君如雪没指名道姓,但目光却落在了骆月庭的身上。
骆月庭眨了眨眼睛,刚想解释,骆月安就被特警无情地拉上了船。
“骆月庭,老子把你当亲兄弟对待,你竟然爬你长嫂的床!我要杀了你!”骆月安的骂声非常激烈。
骆月庭一脸无奈地朝君如雪耸肩,他说:“大嫂,我虽然是个浪荡子,但兔子也是不吃窝边草的。你要刺激我大哥,找谁不行?”
君如雪侧头擦掉眼泪,小声说:“对不住了。”
骆月安让她不好过,那她就得让骆月安一辈子都不好过。
骆月庭唉声叹气,被特警带上船后,他刚喊了声大哥,还没来得及解释,骆月安就一脚踹在骆月庭肚子上。
并说:“我早几年就注意到你喜欢盯着你大嫂发呆,你玩外面那些女人就算了,你还玩我的女人!”
“骆月庭,你真不愧是妓女生的私生子!就算被二叔接回家里教养,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愧是娼妓之子,下贱该死!”
骆月庭一身气息冰冷,冷笑道:“是,我不仅睡了你女人,我连你妹妹都睡了。”
反正他是娼妓之子,他没有礼义廉耻。
骆月安奇异地安静下来。
须臾,他阴恻恻地开口:“你死定了。”
*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见证一场兄弟抢女人的戏码。
他们理智上认为君如雪跟骆月庭叔嫂关系是正常的,但结合君如雪十多年都没生孩子,今年突然诞下一子的情况,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时,两名特警朝着沈恒安跟骆月容走了过来。
沈恒安突然向远处的张弛看过去,他说:“张局,我想跟我太太说几句话,能通融下吗?”
沈恒安作为举报方的一员,张弛对他有些印象。听见沈恒安的请求,张弛犹豫了下,才朝下属颔首示意:“让他过去。”
下属便退后一步,提醒沈恒安:“快点儿。”
沈恒安右手插兜,走到骆月容面前。
骆月容憎恨地瞪着她,眼神凶狠,像是要将沈恒安饮血啖肉。
等沈恒安走进,骆月容咬牙切齿地说:“沈恒安,我知道你的秘密。那个徐寻光是你的弟弟吧?骆家倒了,负责盯梢徐寻光的杀手,就会第一时间杀死徐寻光。”
“你辜负了我,你弟弟也得给我们全家陪葬!”骆月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留了这一手。
能让沈恒安痛失至亲,她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可惜了,要叫你失望了。”沈恒安平静地说道:“我早料到你会这么做。这个时候,寻光应该已经到了扶云宫,你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君九先生的地盘吧。”
骆月容顿时沉了脸,没料到沈恒安早早藏好了徐寻光。
“沈恒安,你真是该死!”骆月容这辈子都没这么痛恨过一个人,“沈恒安,你真该被阮倾城直接撞死!”
沈恒安并没有反驳她这话。
突然,一片雪花落在沈恒安额头。
他缓缓抬头,便看见灰蒙蒙的夜色下,洋洋洒洒下起漫天白雪。
沈恒安伸左手接住一片雪花,触感冰冰凉凉,眨眼间就化作一滴水。
收拢掌心,沈恒安突然对骆月容说:“容容,利用你的感情行事,是我对不住你。”
骆月容目光凝滞。
下一秒,她便委屈地红了双眼,偏头望着别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跟头顶,她擦了把脸,咬牙说道:“沈恒安,我祝你不得好死。”
闻言,沈恒安倒是笑了起来。“我这样的人,当然会不得好死。”
“容容。”他呼唤她的嗓音温柔缱绻,犹如在床榻之上。
骆月容犹豫了下,还是转过头来了。
沈恒安突然取出放在裤兜里的右手。
手起手落,银光闪现,锋利的刀刃自骆月容下巴位置,一刀割破她左边半张脸。
这一刀,与阮倾城当初在监狱里被割的位置一致。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刀口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高跟鞋的鞋面上,骆月容慢半拍地低头。
看到钻石鞋面上的血渍,骆月容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啊!”
“我的脸!”
骆月容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和心痛,她尽量用手去堵住流血的伤口,但血液却从她指缝中流出来。
沈恒安注视着骆月容惊恐的模样,目光犹如古井一般风平浪静,他说:“也许你曾欺凌过许多人,没有人敢反抗你,也反抗不了你。但阮倾城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人。”
沈恒安用衣袖擦掉匕首上的血液,他说:“这一刀,我忍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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