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胜和胡月仙几人站到茶铺里,觉得有点小。茶铺里每个角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看来老人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老人忙招呼他们坐下,笑着说,“客官,坐下来歇息歇息,喝喝茶,解解乏。再走路时就会心身轻健,财源广进。”
“您这买卖怎么做啊?”唐龙胜坐定后,跟商人似谈起了茶水的价格。“你这个米雅茶水铺收拾得很利索,还挺干净的嘛!”
胡月仙笑了笑,觉得他真合适做生意。这笑倒让唐龙胜有点不好意思了。
“喝茶每人只收一文钱。这是刚刚郡王制定的国策,我们不能擅自更改。每十文收取一文税赋,以此上缴。”老人笑着说,“现在这茶水钱的价格都透明了。”
唐龙胜心想这鄯善城里生意都是透明的吗?看来在新任郡县王的带领下,鄯善真发展的不错。他笑着说,“老大爷,可是我们几个没有带钱,能不能喝口茶?”
老人一怔,笑道,“没钱也不要紧,喝碗茶还是没有问题的啊!”
“您刚才说十文取一文为税赋,那官府如何得知您今天收了十文钱,而要去缴纳一文啊?”
“虽说店小,但也得交税啊!这也正常,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每天就要缴纳一文钱,其他的再不管你没有挣到钱。其实是要看店铺的规模,旁边我儿子的饭店,每天要收取两文钱。以后听说还要增加。”
“那你们每天能买够十文钱吗?如果买二十文,那十取一不就是一句空话了吗?”
“凡事总得有个噱头,虽说是规章,变通的都是官府那些人啊!他们想说什么,我们只得听着行事就好了。跟他们论什么道理,无理可说。老百姓只要活着听话就好了,不过新任的鄯善王待人很好,没有架势。已经到大街上每个商铺里巡察过了,体察民情。我的生意好着呢?你看,如果你们喝茶值钱的话,那我一下子不就比十文多了嘛!”
唐龙胜尴尬地笑了笑,说,“今天我们真的没有带钱,否则,那真不成问题。这样吧!我把这个给你老人家,算是茶水钱吧!”
说着他把怀里的一串小念珠递了过去,老人接过后,忙笑着说,“够了,够了。”他看了看,又把小念珠递了过来。“这个很贵重,我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这串小念珠是黑光石做成的,唐龙胜已经收藏了多年,一直揣在怀里。他以前听说过,黑光石可以辟邪。
“你收起来吧!既然我把这串念珠送给了你,以后好好保存养护就好了。”唐龙胜笑着说,“平时你是不是多收少报,每天付一文这都是面上的事吧!说不定还会贿赂那些收税的人了。”
老人似乎听错了,看了看他们,没有再接话,却笑了起来,说。
“没事,不说这个了。现在看你们装束,可能是从东方来的吧!五星出东方利中国,来者都是客。既然来自东方,那您们坐下来歇歇脚,免费让您们喝茶歇息。”
说着老人又要把手里的念珠递给唐龙胜。
“已经给您了,就当茶水费吧!”
老人再没有勉强,拿出碗来,迅速给他们每人上了一碗茶,边倒茶水边问。“你们是去哪儿啊?是从西边回来,还是要去西边。”
“我们到此为止,不再走了。”唐龙胜笑着说,“在这里要待很多日子的。”
老人愣住了,没有搞明白他们是从哪边来,最后要到哪边去。他走进唐龙胜,悄悄地走说道,“你们是大魏派来的官吏吧!”
唐龙胜笑而不答。
“干妈,这可不能喝吧!”白玉兰看着已经要端碗的胡月仙,急忙说道,“这茶不能……喝吧!”
胡月仙看着白玉兰只是笑了笑,把端起的碗又放下。唐龙胜没有动碗,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茶坊,觉得整个茶坊有股祥和之气。
“老人家,您刚才说什么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为何要这么说?”唐龙胜知道这五星肯定就是金木水火土了,但还是想听听茶坊老人的说法。
他知道在大汉时,有五星并出一说,那是一种神秘的占星术。大汉时,中原对西域诸国的战争不断,特别是与楼兰国多次发生冲突。当时五星并出,占星的术士认为战争有利于东方大汉。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当时帝王对战争的决策,要不要开打,或者要不要把战争进行到底。
老人看着他们不喝茶,又神秘似的走到茶坊门口,朝外看了看,又返回来,悄悄地说。
“鄯善国已经改为鄯善郡县了,这里已经开始了统一收取税赋,而朝贡东方大魏国,是好事啊!所以有利中国之说。再说从大汉传来,有五星一同出现在天空,就是五星并出这一说。”
唐龙胜有些不解老人举动,狐疑地看着老人。他刚才说的话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到底跟收取税赋又有什么关系。
见唐龙胜看着他,老人又上前,取过一点水,在桌子上慢慢地写了起来。他并没有写字,只是画了五颗星,用线在五星之间连起线来了。
五星画的像是勺状,唐龙胜看起来好像是北斗七星,只不过是少了两颗星。
老人画完之后,又拿起抹布抹掉了。
“五星并出,好似飞龙从东方而来,安抚鄯善臣民。所以,我们万民皆高兴,预兆着鄯善郡县平安大兴,不久就能看到百业兴盛,万民往来。”
唐龙胜真的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卖茶水的老百姓,竟然对灭国不但不惋惜,反而觉得是一种荣耀似的,真的让他不能理解。五星并出,只不过是大汉王朝对战争的一种心理安慰了,并不是预兆着战争最后能够得出胜负。
“看来你还是不懂得,这样给你说吧!五星并出,即使有战争,也会实现国家大一统,之后再就没有了战争。”老要笑着说,“没有战争了,剩下的事就是休养生息,通商互惠,人丁增加,六蓄旺盛。”
“您这话说的有道理。”唐龙胜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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