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一蹶不振。”
乔伊虽然站在客厅,但医生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也自然明白这个一蹶不振到底什么意思。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心脏没由来地停止了跳动。
可下一秒,她就听到医生把她喊进去,递给她两盒药膏说:“早中晚各涂一次,最近几天不要沾水,等伤口完全好了,再接着看功能问题,恐怕到时候需要你配合了。”
乔伊有些错愕:“要怎么配合?”
医生笑着说:“当然是努力让他的弟弟站起来啊,你是他女朋友,他不找你帮忙,难道还出去找别的女人?”
“我不是。”
乔伊立即否认。
医生并没在意她的话,反而语重心长地说:“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不把他治好了,以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说完,他不等乔伊反应,拿着药箱急匆匆离开了。
乔伊愣怔怔站在原地,感觉手里的药膏就像烫手的山芋。
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陆闻舟躺在床上,脸上表情很痛苦。
但嘴上却很知趣地说:“把药膏给我,我自己可以上。”
乔伊立即丢给他。
然后红着脸说:“我去外面,有事你喊我。”
陆闻舟的确很疼。
尤其伤到的又是那么敏感的部位。
每擦一点药膏上去,他都疼得皱紧一下眉。
等到上完药,他头上已经布了一层虚汗。
他赤裸着上身,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坐在床上,声音虚弱:“伊伊,可以进来了。”
乔伊听到声音,立即走进去。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陆闻舟。
她眉心狠狠皱了一下,“你怎么样?”
陆闻舟强忍着痛摇头:“没事,你别听医生胡说八道,哪有那么严重,就算一蹶不振,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说得通情达理,让乔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刚想说点什么,耳边再次传来陆闻舟的声音。
“恐怕今晚我回不去了,在你这打扰一下,你不介意吧。”
他说得客气又疏离。
一点没有想占便宜的意思。
他想乔伊一定不会怀疑他图谋不轨,一定会收留他一晚的。
只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乔伊说:“你住这个房间好好休息,我再去开一个。”
说完,她拿着手机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留下陆闻舟一个人呆坐在床上。
肉体上的疼痛,再加上心灵上的创伤,让他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陆闻舟因为某些地方疼,走路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陈卓有些诧异看着他:“陆总,昨晚您和乔律师在一起了?”
陆闻舟本来就心情不好,他不仅没跟乔伊在一起,连苦肉计都上了,人都没留住。
他冷眼睨着陈卓:“你这是在挖苦我?”
陈卓有些纳闷:“没在一起怎么您走路怎么怪怪的,感觉像坏事做多了的样子。”
陆闻舟气得冷哼一声,他一晚上五次,也没这样过。
依旧生龙活虎,走路带风。
就在这时,他看到颜星丞带着乔伊走过来。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话,浓情蜜意的样子。
陆闻舟心口酸胀得要命。
他丢下行李,快步走到乔伊面前说:“伊伊,我的内裤落在你浴室,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一句话,不仅让乔伊小脸通红,就连身后的陈卓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在一起,内裤怎么落在乔律师浴室了?
难道是你的内裤长腿跑过去的?
他忍不住咂了一下舌,他家总裁不要脸的劲儿上来,还真是十头牛都拉不住啊。
陆闻舟看到大家反应怪异,这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
他立即讪笑几声:“别误会,昨晚出了一点小状况,我睡在乔律师房间了。”
他不描还好,现在是越描越黑。
乔伊冷眼瞪着他,本来白皙的脸蛋上透着一层薄粉。
唇瓣动了好几次,都没发出一个声音。
陆闻舟眼底的得意难以掩饰,他趴在乔伊耳边,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说漏了,我不该说出来的。”
乔伊:“你闭嘴!”
她拉着行李朝着登机口走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陆闻舟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在这时,陆闻舟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宋宴辰打过来的,他拧眉按了接听。
对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闻舟,清雅肚子疼,我带她来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当年手术后遗症,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就会犯病。
你看她已经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该吃的苦也吃了,还被半夜闹鬼吓得半死,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回来吧,我一定派人好好看着她,不让她再伤害乔伊。”
陆闻舟刚才的好心情都被这个电话打消了。
他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声音没什么温度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她再屡教不改,下次可不就是这点惩罚了。”
宋宴辰立即松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宋清雅立即哭着问道:“哥,闻舟哥怎么说,他有没有说要过来看我?”
宋宴辰叹了一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闻舟不喜欢你,现在闹得两家都伤了和气,何必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你就盯着他不放呢?”
宋清雅委屈巴巴看着他:“哥,我还不是随你吗?你怎么就忘不了心目中那个女孩呢,我们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宋宴辰被问得哑口无言,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他无奈地揉揉宋清雅的头:“好好养身体,我去医生办公室问问情况。”
他敲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
看上去有些面熟。
宋宴辰站在门口愣了几秒,然后试探问道:“您是孙珍阿姨吗?”
孙珍懵住了。
她盯着宋宴辰看了几秒,然后惊讶道:“你是阿辰,桑梅的儿子?”
“是我,孙阿姨。”
“哎呀,一晃都这么大了,自从你妈妈去世,我就没见过你,不过模样还跟小时候一样。”
提起母亲,宋宴辰眼神有些忧伤,“孙阿姨,我妈妈当时的手术是您做的吗?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孙珍叹了一口气,眼圈泛着淡淡的红。
“当时她浑身是血,只有一口气,她死死拉着我的手恳求说,一定要保住孩子的生命,她伤得太重了,能够把孩子生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你妹妹她还好吗?一定长得很漂亮吧,我记得她蝴蝶骨上有个玫红色花瓣胎记,当时我还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美人坯子,连胎记都这么好看。”
听到这句话,宋宴辰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妹妹后背根本没有这个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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