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端的是气得弯弯的眉毛都竖了起来,脚下那双新鞋子买回来就被人踩到过一次,算上今天是第二次,两次都是被黄海川踩的,苏岩能有好脸色才怪。
“不好意思。”黄海川歉意的笑笑,心里却是嘀咕了起来,这女人走路怎么都急吼吼的跟啥似的,两次都是突然就蹦出来,两次撞到也不能都怪他。
“就会说不好意思。”苏岩气结,这会正急着上厕所,苏岩也顾不得跟黄海川计较,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走的急了一点,不能全怪黄海川,没好气的白了黄海川一眼后,绕过黄海川,直接走进了厕所。
黄海川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撞了人,除了说不好意思,还能说啥?这女人也刁蛮了点。
没多想,黄海川往外走,迎面走来的人,看到黄海川,恭敬的喊了一句,“黄书记。”
“恩。”黄海川微微点头,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心想可能是在招商局的工作人员。
“黄书记,我是市电视台的。”男子道。
“哦。”黄海川恍然,没说什么,点了下头,走了出去。
“这黄书记还挺平易近人的。”跟黄海川打招呼的电视台工作人员看到黄海川和善的样子,心里暗道。
苏岩从厕所里出来时,如释重负,洗着手,看到从男厕所里出来的同事王锐明,苏岩还没说话,王锐明已经先笑道,“苏姐,你刚才走得那么急,把黄书记都给撞到了,黄书记没跟你计较吧,我看他那么大的领导,好像很随和。”
王锐明刚才在后边没看清楚具体的情况,这会一说,苏岩眼睛直愣愣的眨着眼睛,“啥?小王你说我撞到谁了?”
“黄书记啊,你刚刚不是和新来的那黄书记撞到了吗?”王锐明看到苏岩的反应,同样愣了一下,自个看错了不成?旋即又摇起头来,“苏姐,我没看错呀,我刚还和那黄书记打招呼了, 瞧人家那么一个大领导,也没不理人的,还朝我点头的。”
“小王,你说刚刚和我撞到的那人就是新来的那位黄书记?你没看错?”苏岩紧紧的盯着王锐明。
“我怎么会看错呢,肯定不会的。”王锐明使劲摇着头。
苏岩呆愣愣的连水龙头都忘了关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只被黄海川踩到的脚,苏岩神情有些恍惚。
“苏姐,赶紧回去上车吧,免得赶不上,还不知道是休息几分呢。”王锐明洗完手后快步往外走着,招呼着苏岩。
苏岩愣愣的点了下头,她并没有怀疑王锐明的话,王锐明是电视里负责市委领导专题报道的记者,认错领导的可能性几乎不可能有。
苏岩慢慢的往外走,还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的瞥了脚下的鞋子,苏岩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想把这双鞋子脱下来,回家后好好的收藏着。
‘哎呀’一声,苏岩感觉自己再次撞到了人,抬起头来一看,见到是张立行,苏岩吓了一跳。
“哟,是小苏呀,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没事吧。”张立行细心的扶着苏岩,手上忍不住的捏了一把那软乎乎的手臂。
苏岩触电般的缩回手,后退了一步,神色惊慌,“张市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这有什么的,瞧你紧张的,我也没注意看路不是。”张立行笑了笑,表情并没有单独邀请苏岩吃饭时那种火热,这会旁边的人来来往往的,张立行也显得一本正经。
“张市长,我先上车了。”苏岩始终点着头,朝张立行欠了欠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张立行微微笑了笑,转头看着苏岩那婀娜有致的身段,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就朝卫生间走去,到南州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大多数人停下来休息都会选择上一下厕所。
在服务站休息了七八分钟,车队再次启程,在高速路上飞驰着,到南州的时间还长着,黄海川继续翻阅着随身携带的资料,有关望山的经济产业结构和布局的详细资料。
黄海川对这一方面格外关注,也了解得非常详细,他有个想法,希望在五年内完成望山市的产业升级和调整,望山市现在都没形成自身的支柱产业,黄海川打算结合望山实际,扶持一个支柱产业,同时在五年内让望山就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力争在明年年底,就先摆脱全省倒数第一的帽子,哪怕是倒数第二也是一个进步。
“小黄,你说这望山能摆脱这贫穷落后的帽子吗。”黄海川看着资料,随口笑道。
“书记,有您出马,还怕不行嘛。”黄江华拍着黄海川的马屁。
“你个小黄,现在也就知道说马屁话。”黄海川笑着摇头。
边看着资料边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临近12点时,一行到了南州,找了个下榻的酒店,黄海川让工作人员不用订自己的房间,他在南州市委家属大院的住所还没移交出去,黄海川回南州,暂时还能住那里。
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只是选了一家普通的三星级酒店入住,这是卫思达请示过黄海川后做的决定,张立行虽有些不满,但黄海川发话,张立行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什么,他哪一次来南州,不是入住的五星级酒店?唯独这次来住三星级了。
苏岩远远的望着黄海川,很想上前和黄海川说两句致歉的话,脚下迟疑着,却是没敢上前,张立行也站在黄海川身边,苏岩本能的也想避开张立行。
“这两天先筹备,准备工作做充分一点。”黄海川转头同市招商局局长徐丽珠说道。
“黄书记放心,我们会努力完成任务。”徐丽珠讲话很洪亮,徐娘半老的她,犹有几分风韵,能当上行局一把手,显然也是有点手腕和本事。
黄海川也发现了一个现象,望山市的女性官员似乎不少。
“黄书记,您之前在南州工作,这次能有不少南州的企业前来捧场。”张立行笑着说道。
“我这几天会去拜访一些商会,本地一些有名望的大企业,我也会亲自登门拜访,希望能多邀请一些企业家们来参加咱们的招商推介会,不管能逮几条鱼,广撒网总没错。”黄海川开着玩笑。
“黄书记这话说得在理,咱们多多撒网,说不定就能多引进一些企业,我这几天也争取联系几家企业,希望这次的招商,能圆满成功。”张立行笑着附和着黄海川的话。
一旁的副市长许斌,话显得少了许多,站在一旁,更像个闷葫芦。
“这次黄书记亲自出马,一定能马到成功的。”徐丽珠笑眯眯的说着,眉眼间都已经有了些鱼尾纹,要不是靠化妆覆盖了一些,无疑更加明显。
“望山市一直给人都是贫穷落后的印象,我们作为父母官,肩负的责任就是要带领老百姓脱贫致富,发展经济,这是我们的头等任务,也是需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的事,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把望山市发展起来。”黄海川郑重道。
“会的,有黄书记您带领,我相信一定能的。”张立行正色道,“省里将黄书记您调到望山,给了我们极大的希望,现在听黄书记您一席话,我们更有信心了。”
许斌瞥了张立行一眼,嘴唇微动了一下,最终却是没说什么,看那张立行不动声色间就把黄海川的马屁拍得溜溜响,许斌只能自愧不如。
黄海川只是看了看张立行,笑着没说什么,拍马屁什么的姑且不说,张立行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对他工作支持的态度,这点足以让黄海川满意。
寒暄了几句后,黄海川便和几人挥手告别,黄海川在南州有自己的圈子,到了南州,自是先去会会朋友。
给李勇和黄江华两人放假,让两人自由行动,黄海川独自开车来到金都酒店,给段明打着电话。
黄海川刚到,段明也早已在酒店门口等候着,看到黄海川下车,段明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海川,你这不是去望山赴任才没几天嘛,怎么就到南州来了。”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回来了是吗。”黄海川笑骂。
“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天天在南州,我还更高兴呢。”段明笑道。
两人边说边走进酒店,黄海川开口问着,“那沙元宝这几天还在南州吗?”
“没在呀,前天回宁城去了,他也不可能长期呆在南州不是,他经常都是各地跑,再说他的企业总部在宁城,要不是他这一两年都重点要拓展南州的事业,可不会这么常呆在南州。”段明笑道,“怎么,海川你找他有事?”
“是要找他,望山穷得叮当响,外来投资也少,我正想着拉一批企业到望山投资。”黄海川笑道,“沙元宝钱大气粗,又到处在找投资的机会,拉他到望山投资正好合适。”
“海川,人家沙元宝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润,南州有商机,沙元宝觉得有前景,所以才进来,那望山我也了解了一二,一穷二白的,沙元宝能过去吗。”段明笑着质疑。
“商机是人创造的,就冲你这话,你就得向人家沙元宝再学习几年还不一定能追得上他的水平。”黄海川笑了笑。
“海川,你这么说我可要反驳了,沙元宝事业做得大没错,但你也不看看他几岁了,我到他那年纪,指不定事业比他还大,你说是不是。”段明笑哈哈的说着,对黄海川的话也没太在意,他跟沙元宝比,确实有点距离,套用那句老话,人家吃过的盐都比他走的路多,经验和眼光见识差距都明摆着。
两人走到黄海川平常吃饭的包厢,段明说道,“海川,你要真相见沙元宝,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到望山投资的事,可以电话里先跟他谈谈,他要是有兴趣,肯定会飞过来的。”
“这事回头再说,不急,我要在南州呆几天,这些天要筹备一个招商推介会,够我忙的,很多企业都要亲自登门拜访,才能表现出诚意来。”黄海川笑着摆了摆手。
“行,你自个有打算,我就不多嘴了。”段明笑着看了下时间,“你这是过来准备吃午饭的吧?还有没有别的客人,没有的话,我让厨房准备饭菜了。”
“中午没别人了,你吃过没有,陪我一起吃。”黄海川笑道。
“陪你吃饭还不简单。”段明笑着坐下,“现在要叫你黄书记了,别人想陪你这个大书记吃饭都没这个机会呢。”
段明坐在黄海川一旁,看着黄海川脸上的笑容,段明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海川,路鸣的事,你知道吗?”
“路鸣有什么事?”黄海川一愣,“路鸣好端端的当着常务副局长,有什么事?”
段明闻言,心里便清楚了,路鸣并没有将其自个的事情告诉黄海川。
南州市某花园小区里,谭芳和丈夫离婚后,她搬离了原来的房子,和丈夫分割夫妻两人的共同财产时,谭芳一分钱也没要,净身出户,孩子由丈夫抚养,谭芳权当本该是她的一半财产是留给孩子。
谭芳在金酒酒店担任总经理助理,收入本就不低,自己也有一些积蓄,离婚后就又按揭买了一套小两房的精装房,自个一人住着,单身的生活,谭芳现在过着,也觉得没什么,女人,或许本就该自强自立。
在大厅的沙发上,谭芳静静的靠着身旁的男人,这是她如今的依靠,也是她打心底里感激的人,和对方在一起,谭芳一点也不后悔,哪怕名声并不怎么好听。
看到身旁的男人还在流着汗,谭芳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了几张纸,帮身旁的男人轻轻擦拭着。
“不用擦了,流点汗舒服。”路鸣摆了摆手,两人刚做完男女间的事,他整个人跟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出了一身汗。
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路鸣眉头紧拧着,人家说事后一根烟,胜过活神仙,路鸣没体会到那种感觉,不过心烦的时候抽烟倒是挺好的解闷方式。
“哎。”路鸣轻叹了口气,心里头躁得很,如果说男人有中年危机,那他现在,就遭遇到了危机。
“鸣哥,要不给黄市长打电话吧,他就算调走了,也不会不管你的。”白皙的手臂攀上了路鸣的脖颈,轻轻的在路鸣耳旁吹着热气。
路鸣沉默着没说话,这种丢人的事,又让他如何去跟黄海川启齿,这是他自个疏忽大意,被人抓住了把柄,他都没脸去跟黄海川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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