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帆热情的留周云岚一行在开发区吃饭,他已经在开发区的酒店定好了宴席,县里其实也在双元大酒店准备好了招待周云岚一行,但周云岚却是很给王一帆面子,点头应下了王一帆的邀请,县里陪同考察的一行人也只能跟着在开发区吃饭。
中午这顿饭吃得最为郁闷的莫过于管委会主任庄强,被赵永刚变相的批评也就算了,今天他俨然成了一个陪衬的,陪衬也就陪衬吧,毕竟今天县长赵永刚都亲自陪同考察了,他一个管委会主任哪有资格成为主角,赵永刚和周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周云岚成为大家聚焦的中心才对,关键是事实并非如此,今天的光芒全部在王一帆身上,围着周云岚转的主要是王一帆,甚至连赵永刚都甘当绿叶,这无疑让王一帆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而他这个管委会主任反倒是连周云岚身边都没办法挤过去,成了靠边站的人物。
对于这个事实,庄强的郁闷可想而知,他没法抗议什么,有赵永刚给王一帆压阵,他翻不起什么浪来,而且今天到现在他还有点蒙,周氏集团要到开发区来考察,这么重要的事,他事先竟然没有得到半点风声,按理说就算是县政府有意避开他只通知王一帆一人,但他也应该从县委那边得到风声才对,这么重要的事,哪怕县委不直接管招商引资这种事,但肯定也会知情,毕竟来的是周氏集团,而且还和最近炒得沸沸扬扬周氏集团制造产业落户内地有关,今天周氏集团来人,就算是县委书记钱明泽出面接待都不为过。
而结果是县委的人也是半点不知情,这是庄强打探来的消息,凭借着他在县委的人脉,庄强想要了解这样的信息并不难,甚至庄强还得知县委书记钱明泽今天上午的脸色很难看,在县委办公室干过的庄强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周氏集团一行到双元县考察,县政府这边的主要领导竟然没向钱明泽汇报,钱明泽能不发火才怪。
闷头吃着饭,庄强越想越是悲催,他中午被安排在不起眼的位置,而管委会党工委书记李友名没有来,说起来,李友名比他更悲催,前阵子碰到开发区班子剧烈动荡,李友名这个管委会主任是唯一一个没有出事的人,而当时县里下来宣布开发区班子调整的通知时,李友名恰好在外地招商引资没能赶回来,不过李友名也是上次开发区班子调整的最大受益者之一,他调到开发区担任管委会主任,李友名这个管委会主任晋升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成为开发区一把手。
要说这也是天大的好事,偏偏这种好事李友名无福消受,从外地赶回来后,竟然一下子病倒了,到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据说李友名要是短期内恢复不了,县里有可能要考虑把李友名调到闲职去,否则开发区党工委书记这么重要的位置一直空着也不是一回事。
因为李友名一直病着,所以今天这种大事,李友名自然也不可能赶过来,庄强觉得李友名刚当上开发区一把手就病倒很悲催,而他现在则是同样如此,坐在饭桌上,嘴上吃着东西,怎么吃都不是个滋味。
中午吃完午饭,周云岚一行离开,王一帆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周云岚到县里其他地方去考察,王一帆没必要再陪着,送走了周氏集团和县领导一行,目视着车队离开,庄强转头看着王一帆,脸上愣是挤出了笑容,“王副主任才刚刚接手科技园几天,就将周氏集团拉到咱们开发区来考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侥幸而已,运气好。”王一帆笑眯眯的回答着庄强的话。
“好,好,王副主任的运气真好呐,接下来我对王副主任可是越发的期待了,希望王副主任的好运气能给咱们开发区拉来大投资,我可是拭目以待。”庄强一口气说了两个好,两人一番平静的交流之下,实则已是暗流潮涌,矛盾已经趋于表面化。
王一帆笑了笑,不再说话,庄强有怒气可以理解,今天他摆了对方一道,正如昨天庄强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样,但在庄强眼里,自己这样显然是在挑衅他一把手的权威。
正事忙完,王一帆打了个电话后就坐车出了开发区,刘远航和曾家俊这两个死党约了他吃午饭来着,王一帆中午没空,就把时间推到下午,如约来到两人所在的一间咖啡馆。
“我说你俩也太不讲究了吧,在咖啡馆里抽烟,瞧那服务员的眼神都快把你们吃了。”咖啡馆里,刘远航和曾家俊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吞云吐雾,王一帆普一进来就笑骂道。
“嗨,小县城的咖啡馆,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再说我俩就是故意进来装逼的,听说喜欢进咖啡馆的都是什么‘文艺小资’来着,我们两个粗人特意进来见见世面。”刘远航咧嘴笑道。
“我看你们是进来给人添堵,要不是看你们流里流气的,身上还有纹身,人家服务员看了心里发怵,不然早过来赶人了。”王一帆翻了翻白眼,很快又问道,“你俩还没想好干什么?
“还没。”曾家俊和刘远航两人对视了一眼,惭愧的低下头。
王一帆听到两人的话,眉头微微蹙起,曾家俊和刘远航两人到现在也没想到要干什么,王一帆并非不能理解,两人毕竟是从高中毕业出来后就一直在夜场里厮混,随便赚口饭吃,要他们俩改行,一时半会不知道做什么也不奇怪,王一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不希望他们再在夜总会里混日子,浪费光阴,那样一辈子也没有出息,但换个角度想一想,自己这样强迫两人换工作,是否也有顾虑过两人的想法?
“一帆,实在是不行,我们俩就到码头去当搬运工了,哈,苦是苦了点,不过咱们高中读过的一篇文章是怎么写的,好像是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苦其筋骨……说不定老天爷就是想让我俩将来大有出息,所以要让我们多吃苦。”看到王一帆也在他们哥俩操心,刘远航笑眯眯的说道。
刘远航在笑,王一帆却是笑不出来,苦笑道,“或许是我太自私了,随便的就干预你们的想法。”
“一帆,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你让我们从夜总会出来并没有错,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夜总会里就算是干一辈子能有啥出息?还不如早早出来另谋生路,趁现在年轻,还能冲能闯,多出来吃点苦也不是坏事,就算是没出息,也比窝囊的呆在夜总会里好,而且说实话,我们都把夜总会老板得罪了,还干个屁。”这次曾家俊出声道。
“我这几天帮你们看看,看开发区有没有什么事可以做的。”王一帆寻思了一下,对两人说着,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两人出人头地,去当搬运工,虽说比在夜总会那样消磨光阴好,但终究不是长远的事,当一辈子的搬运工,同样不会有什么出息。
“一帆,你可别为我们干什么以权谋私的事,你现在前途大好,我们可不想看你为了我们犯错误。”曾家俊忙道。
“放心吧,我自己会有分寸,你们就多操心自己,不用替我操心了。”王一帆笑道。
几人在咖啡厅坐着聊了一会,刘远航和曾家俊两人约王一帆出来也没特别的事,无非兄弟几个好些天没见面,所以出来聊聊而已,以往他们兄弟三个也都是每隔两三天就凑到一起喝酒,并不啥稀奇事。
几人随意聊着,还打算着晚上接着上大排档喝酒,不过王一帆接了一个电话,却是无奈的站了起来,脸上还隐隐有些怒色,转头对曾家俊和刘远航道,“晚上没空和你们喝酒了,所里还有点急事,我要立刻赶回去,先走了,你们有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王一帆说着,急匆匆地开着车往开发区赶,刚才是陈俊打的电话,市里来的那几个二世祖又在开发区里闹事了,有人报警说几个年轻人在饭店里吃饭,结果嫌饭难吃,不仅砸了桌子,连饭店的服务员和老板一块打了。
派出所的警察赶过去,有民警认得几个年轻人就是那天在所里闹事的,后来还是县局局长孙博涛亲自来将几人捞出去了,几个年轻人的来头不可谓不大,所以出警的几个民警当下也不敢将那几人带回所里了,陪着笑脸要调解矛盾,结果说话的那个民警愣是也被踹了一脚,其他人就更不敢上前了,最后派出所的人是灰溜溜的回来的。
王一帆一路上就差没开着警车横冲直撞了,好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那几个二世祖,王一帆真的是恨不得狠狠的修理一顿,几人被孙博涛带出去了,现在还来开发区,明显就是还想继续闹事来着,也不知道孙博涛是怎么想的,王一帆心里很无奈,他终归还只是一个小所长,孙博涛是县局的大局长,人家心里是什么想法,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也没法对孙博涛的做法说三道四,有气也只能心里忍着。
“干,老子要是省领导的儿子,非得先把你们这个二货给整残废了,让你们也尝尝以权压人是啥滋味。”王一帆开着车,咒骂了一句,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而不是省领导的公子。
紧赶慢赶的回到了派出所,王一帆下了车,陈俊就迎上来了,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警察,正是刚才挨了一大脚丫子的民警,陈俊大致说了一下,王一帆脸色阴沉的点着头,看向那名民警,也是所里的一个老干警了,钱大成,40多岁的年纪,王一帆看着对方,“老钱,没啥事吧。”
王一帆开口并不是先问事情,而是关心自己的下属,不得不说,王一帆收买人心还是很有一套的,仅仅就这一句话,就让钱大成很是感动,笑着摇头,“没事,挨了一脚,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疼一下也就过去了。”
“寻滋闹事,还袭警,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们的人不能白白吃亏。”王一帆咬着牙,“老陈,叫几个人,现在就过去,老钱你带路。”
“王所,那几个年轻人毕竟不好惹,我这被踢了也就踢了,不碍事,不要给咱所里惹麻烦了。”钱大成见王一帆要强出头,赶紧说道。
“碰到这种硬骨头,咱们派出所要是就当缩头乌龟了,还怎么维系一方之平安,当老百姓的保护神?他们打砸人家的饭店,我们要是就这样不闻不问了,老百姓也会寒心,而且老钱你这一脚也不能白挨了,警察有警察的尊严。”王一帆态度坚决。
钱大成见王一帆如此说,也只能点了点头,王一帆才是领导来着,心里不仅对王一帆暗暗感激,却也暗自为王一帆捏了一把汗,他现在对王一帆这个年轻所长是真的信服。
陈俊本来也想劝的,王一帆说的这么坚决,陈俊也是识趣的闭上嘴,他觉得王一帆有些冲动和鲁莽了,过江的猛龙不好惹,忍忍也就过去了,陈俊心里如是想着,却不知王一帆另有计较,只听王一帆道,“老陈,你去弄个针孔摄像机过来。”
“王所,您是想?”陈俊一愣,紧接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王一帆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知道了就好,不用说出来,嘴角露出一丝阴狠,他王一帆又岂会头脑简单,仅凭着冲动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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