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沈唯的高烧虽然已经退了,身体却还有些虚弱。
今天上午还有最后一门考试,沈唯从考场出来之后觉得双脚有些发软。
这几天胃口都不好,她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自己瘦了很多,摸摸消瘦的脸颊,她想,不管怎么不舒服,还是得去吃点东西。不然回家老妈看到了会心疼的。
想到明天就要回家,沈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走在校道上,她又有些恍惚,之前林彦深跟她说过,他是今天下午的航班,算起来,晚上就能到了。她知道他会来找她的,但是,要不要见他呢?
那件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还是一想起来都会觉得委屈、愤怒、恶心。
这段时间,她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很多人都说,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是根本没有办法完成性|行为的。
但是也有小部分人说,如果有伴侣的协助,完成性|行为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她不知道到底哪种观点是对的,但是至少是现在,她不想原谅林彦深。
眼看快走到食堂了,突然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沈小姐!”
沈唯扭头一看,是那天晚上过来送礼物的领头女佣,她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手里照例拎着东西,只是皱着眉头,看上去似乎哪里有点不舒服。
“阿姨,您怎么了?”沈唯关心的问道,“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到女人的手一直抚着胸口。
“沈小姐,这是少爷托我给您带的礼物,”女人一边气若游丝的说着,一边想把手里的大袋子递给她。
沈唯摇头,“我不要,你拿回去还给他吧。”
女人似乎也不想多纠结,喘着气说,“我的心脏突然很不舒服,沈小姐,您能送我到校门口吗?我的车子停在那边。但是我现在走路有点费劲。”
因为已经见过这个女人两次,沈唯也没有起疑心,马上点头,“行,我送您出去,您还能坚持得住吗?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女人摆手,“老毛病了,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沈唯扶着女人慢慢朝校门走,一边走,那女人一边喘气,好像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
车子并不是直接停在校门口的,还得往前面的小街走上一段距离,看女人那么痛苦的样子,要不是自己的身体也很不舒服,沈唯恨不得背她走了。
女佣的车子是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很大,看上去很气派,沈唯有点惊讶,一个女佣出门,为什么要坐商务车?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人已经被女佣扯上了车,“沈小姐,您送我回家吧。”
女佣的手劲突然变得很大,沈唯一个踉跄被她拽上车子,正有些不悦,突然听见后排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老张,开车吧。”
沈唯浑身的血一下子冷了,她难以置信地扭头朝后面看去。
高君如一身黑衣,脸色阴沉,正高傲地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冰冷地与她对视。
沈唯看看高君如,又看看女佣,惊讶和愤怒像野火一样燃烧起来,她指着女佣,“你!你骗我!”
她骗了她!她装病就是为了把她骗上车。
车子已经开动,沈唯去推车门,发现门已经上了锁,想开窗,窗户也打不开,她一边用力捶打车窗,一边使劲踢车门,“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高君如的眼神太可怕了,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外面就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她靠近人行道这边,还能看到路上行走的学生,她们一边说笑一边朝前走,太阳晒在她们脸上,看上去又年轻又鲜活。
可是,没有人朝她看一眼。商务车疾驰出她们的视线,消失在车流里。
沈唯被绑架了。
车子往郊区开,越开越偏远,最后来到一座小别墅前。
别墅依山傍水,地理位置绝佳。只是冬天的郊野显得十分荒凉,枯黄的草地上,边角背阴的地方还有残雪的痕迹。
高君如率先下了车,佣人早已准备好了皮草的披肩,殷勤地帮她披上。
五大三粗的司机将沈唯拖下车,“走!”
沈唯奋力地挣扎,“这是哪里?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这里只有一条笔直的公路通往外界,没有车子,她想跑也跑不了。周围没有人烟,她再怎么挣扎喊叫也无济于事。
司机不耐烦地推搡着她的后背,“快走!别废话!”
他像拽着小鸡崽一样拽着沈唯,半拖半拉地将她往别墅那边拽。
“松手!我自己走!”沈唯愤怒地瞪向中年司机,看到周围的地形,她就知道,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想逃是逃不掉的。
不如先看看高君如到底要干什么。
杀人?不,她不敢的,她在学校里被保姆骗走的,学校里有监控,如果她失踪了,警察会顺藤摸瓜找到高君如,即便高君如权势滔天,她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司机被沈唯杀气腾腾的眼神弄得愣了一下,手下情不自禁松开一点力道。
沈唯顺势挣脱了他的钳制,自己挺直腰板往前走。
小别墅可能空了很久,一进去只觉得异常冷清寂寥。高君如走到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把随身携带的黑色铂金包放到茶几上。
没有人请沈唯落座,但是她没管这些,自顾自在高君如对面坐了下来。
她的病还没好透,人很虚弱,她只想让自己舒服点。高君如要刁难她那就刁难吧,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高君如有点诧异地看了沈唯一眼。
一般小女生被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腿早就吓软了。不是哭泣就是哀求,要么就是歇斯底里地乱喊乱叫,像沈唯这么冷静,还挺少见。
高君如不吭声,沈唯也没吭声,一旁等着的女佣和司机也都没说话,外面风呼呼的吹着,房间里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沈唯看到高君如从皮包里拿出一些资料和照片悠闲地翻看着。那些资料像是有些年头了,报纸有些泛黄,纸张看上去有些脆弱。
她在看什么?沈唯在心里暗暗猜测。为什么高君如脸上的表情那么奇怪?似乎很是不屑,又似乎很得意,笑容也带着嘲弄和傲慢。
高君如不慌不忙地慢慢翻看那叠资料。
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她才抬起眼睛看着沈唯,缓缓开口说:“沈唯,你弟弟沈尧,今年15岁了吧?”
尧尧?沈唯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高君如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问到尧尧?
她不说话,一双眼睛警惕而怀疑地看着高君如,手指紧紧攥住大衣上的牛角扣。
高君如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她唇边浮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举了举手里的报纸,“今天我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报道,是关于你弟弟的,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说着,高君如手一扬,将那叠资料扔到沈唯身上,“啧啧,真是精彩,十岁就被性侵,可怜啊。G裂……听上去就很痛呢,你弟弟受了不少苦啊!”
沈唯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她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高君如,整个人像被浸入冰潭一般浑身发抖,手指几乎无法拿起摔在她膝头的报纸。
发黄的报纸在她手里抖抖索索,那脆弱的纸张几乎快要被抖破。
不!不!她想大吼,想怒骂,嗓子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几年前的旧伤疤再次被揭开,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们全家人心中的禁忌,就这么被高君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高君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想看报纸?那看看照片吧,我这里还有一些照片,你弟弟当初送医时拍下来的,还有法医鉴定书,想看看吗?”
她说着,作势要把那些照片扔过来。
“不要!”沈唯本能地用手一挡,不,她不想看那些照片,她怕自己会再次崩溃。
沈唯拼命咬紧牙关,不要让自己的牙齿打架,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高君如,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彦深分手。从今以后断绝一切联系。”高君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别想着瞒天过海,以为偷偷来往我不会知道。”
“如果我说不呢?”沈唯垂下眼睛看着地板。
其实她知道高君如的答案,那些报纸和照片,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她还是问了这么一句。也许,在心底的最深处,她还是抱有小小的侥幸,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林彦深。哪怕他的身体背叛了她,她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当他是最亲爱的人。
高君如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的脑子没我想的那么好用。行,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回答一下吧。沈唯,不想让你弟弟被性侵的事再次翻出来,被炒成热门话题的话,你就乖乖和彦深分手!”
沈唯低头不语。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话。
“我们彦深前程远大,将来是要接班林氏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人生!”高君如见沈唯低头如霜打的茄子,心情大好,“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他远一点。这样对你们两都好!”
沈唯还是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墙壁上挂钟的滴答声。
高君如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她催促沈唯,“相信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彦深现在还没上飞机,你还有时间给他打个电话。”
她使个眼色,示意司机走到沈唯背后站着威慑她,笑道,“就在这儿打吧,万一说错了话我会提醒你的。”
她脸上带着笑容,一双杏核眼却冰冷无情。
沈唯迟疑地接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把林彦深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盯着那一串数字,她却怎么也动不了手。
“抓紧时间。”高君如催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沈唯抓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串号码。
“唯唯?”林彦深惊喜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听的清清楚楚,“你原谅我了?”他的笑声很开心,也很幸福,“你真的原谅我了?”
沈唯的心突然痛得无法呼吸,现在她才意识到,她有多想念他。
可是,想他又有什么用呢,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她身边。
“林彦深,”沈唯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们分手吧。这次,是真的。”
“为什么?”林彦深一下子从幸福的巅峰跌落悬崖,“还是因为那件事吗?唯唯,当时我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接受不了。”沈唯淡淡说,“我是个对感情要求很高的人,我接受不了你和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唯唯……”
林彦深还想再说什么,被沈唯打断了,“就这样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不!我不信!你不是那么偏执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妈逼你的?是不是她威胁你了?”
旁边的高君如,听见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不,不是。”沈唯突然有些疲倦了,她真的觉得好累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纠缠她,都不肯放过她?
“我跟陆景修和好了。”沈唯索性道,“跟你在一起太累了,还是跟他在一起比较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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