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儿,你爹的气势,变了。”
献王瞧着苏毅同裴樾离开的背影,啧啧说,“不过幸好他这块木头终于会转弯了,否则以后你跟樾儿少不得头疼。”
苏棠眼里闪着星星。
裴樾与苏毅聊了什么,苏棠不知道,但出来后,苏毅的神色既凝重,又透着股尘埃落定的轻松。
裴樾公务繁忙,还是抽空留下来一起吃了午饭。
饭桌上,苏毅对裴樾的态度宽容不少。
“这个糖醋鱼做得不错,靖王,你尝尝。”
裴樾夹了一筷子。
苏毅又道,“这道桂花糖藕,棠儿很喜欢。”
裴樾夹了两筷子,一次夹给苏棠,一次夹给自己。
苏毅:“这道……”
裴樾动筷子。
翁婿两亲如父子,气氛十分和谐,除了苏棠的饭碗里,堆满了裴樾夹来的菜以外。
苏棠咬着筷子,跟献王对视一眼,以后还是少叫这翁婿两一起吃饭,看裴樾,这都为了苏毅,盛了第三碗饭了。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苏棠送裴樾离开。
“王爷不是说是来与爹爹商谈嫁娶之事的吗?”
“在书房谈过了。”
裴樾捞起她的手,五官染上柔色,“岳父对我的聘礼没有什么异议。”
苏棠低头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踩着鹿皮靴子的脚愉快的踢着路边的积雪,前世她爱慕沈云轩时,好像也没有此刻这样感到幸福踏实过。
“韩奇胜在大理寺牢中受了些折磨,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些永定王府,永定王和韩柳雀都是理智的,但永定王妃却是个护短的。”
永定王妃再嫁给永定王之前,是西南大山里,出了名的毒娘子,长得貌美,杀起人来,却从不手软。
苏棠乖巧点头,“我不会乱跑的。”
“我跟岳父说过,我会留一些府兵在侯府。”
“也好。”苏棠并不抗拒。
裴樾捏了捏她的小手,“年关快到了,本王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是什么?”
裴樾看着她红润润的嘴唇,喉结滚了滚,若不是他知道苏毅一直悄悄跟在后头的话,真想再带她去买一串糖葫芦。
裴樾轻捏了下她的小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咳咳——!”
苏毅装模作样的咳嗽传来。
裴樾只好安分的收回手。
“对了,王爷,云娇现在住在韩奇胜安排的别院里,她有给你送消息吗?”
“嗯。”
裴樾正想跟苏棠提这件事,“云娇常在信中,描绘当年在北地的情况。”
“王爷可是觉得哪里奇怪?”
“迟些本王让人把信送来,你看看。”云
娇那些信他懒得看,通篇情情爱爱的废话,不过裴樾粗略扫过后,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可惜苏棠想不起当年之事,他纵然觉得有异,也不敢草率断定。
苏棠应下。
裴樾走后,苏毅才整整衣衫,若无其事的走了。
“棠儿,我可以去你院里坐坐吗?”
虞落寻来。
苏棠知道,是关于淑妃的事。
回到海棠苑,苏棠就让冬杏和阿圆去门口守着了。
“虞姨喜欢喝什么茶?”
“梅子茶。”
她说。
苏棠看她一眼,抬手去格子里拿了梅子茶来,替她泡上。
茶香混着梅子酸甜的气息溢出,让人口舌生津。
苏棠捧着茶杯,慢慢喝,等着她开口。
虞落没沉默太久,“我的确是虞家的人,也叫虞落,只不过我年幼时,被人贩子拐走,辗转几年,卖去了楚国一个大户人家做侍女。”
虞落娓娓道来。
当年她被卖去的那家大户,只有一位男主人,且男主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府里大部分人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从小就会被教习武艺。
她们日常除了打扫卫生,便是不许任何外人闯进那座大宅子里。
虽然谁也不知道,宅子里藏着什么。
那一年她还很小,偶然听到后院里,有女子说笑的声音,一时好奇,便去看了一眼。
结果,看到的男女交蚺的画面。
“那女子,是淑妃?”
苏棠以为虞落也就带着个小秘密而来,谁知道她怀里揣着的是一桶炸药?
虞落又喝了一口茶,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那女子瞧见了我,但她没声张,只是在次日故意跌进花池里,污蔑是我推的她,主子便让人捆了我,把我扔下枯井了。”
“可你没死。”
“有人救了我。”
虞落到现在,都还在犹豫自己千里迢迢从楚国来大晋的决定正不正确,她看过了,苏棠父女都是好人,这让她有些不忍把他们拖进这潭浑水里。
苏棠将茶杯放下,叫了清风出来,“周围有人偷听吗?”
“没有。”
“盯紧些,任何人敢探头探脑,直接捆起来。”
清风把海棠苑守得铁桶一块。
苏棠这才看向虞落,“是先皇后救了你,对吗?”
她记得,淑妃同先皇后关系很亲密,以至于裴樾以前都是信任淑妃的。
按照虞落的年纪推算,她当年出事时,淑妃应该已经进宫为妃了。
而淑妃唯一一次堂而皇之去大楚,只有二十多年前,先皇后与大晋使臣一道,前往大楚省亲,也带上了她。
那是先皇后出嫁后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返回大楚。
直到几年后,楚皇来大晋见她。
虞落见她猜到,心底反而一松,“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麻烦你告诉靖王殿下吧。”
虞落还有话没说完。
但话滚到了舌尖,又咽了回去。
“年后我就会离开,今日见淑妃,也只是想吓唬她一番,你们放心,我不会连累到归德侯府的,这件事,我会跟她做个了断。”
虞落告辞离开。
苏棠一直坐在原地,直到杯中的茶都凉了,才叫来清风,“庸王今年多少岁?”
“应当是二十三岁吧。”
“应当?”
“嗯,据说庸王是在淑妃伴驾去往楚国的路上怀上的,那次访楚,至今刚好二十三年。”
苏棠都没管杯子里的茶凉没凉,直接灌了一嘴,才敢去想虞落为何至今,才敢来说淑妃出墙的事。
若是要提醒裴樾小心淑妃,那她一入京,就能说了。
何必等到现在?
除非,她还有个更大的秘密,那个秘密大到,只是叫人知道,都会让知情人陷入必死的危机,所以她才犹豫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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