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被他擦脸的动作震惊了!
“我平常吃饭,不这样的。”
谁这么大了吃饭还把米粒儿沾脸上啊。
裴樾看她捂着脸,眼神柔丨软,“嗯,是本王喂的不好。”
苏棠更加无地自容了。
苏毅叹了又叹,最终还是看天全黑了,催促,“王爷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今夜下官跟棠儿守在这里,王爷先去忙吧。”
裴樾知道岳父在赶人了。
“好,那本王明日再来。”
他留下松明几人守着,才起身离开。
苏毅看着脸颊红红的女儿,柔声道,“这儿有爹爹守着,你先去睡会儿吧,有什么情况爹爹叫你。”
“我还不困。”
苏棠又给献王探了一下脉,“献王殿下运气好,没伤到要害,解毒也及时,休养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只要今晚没人来打搅。”
临淮楼内灯火通明。
里外都守着两三层的护卫。
苏棠跟苏毅无聊,干脆坐在一起对弈。
棋才下了两盘,外面就来了侍卫,“公主,韦将军来了,说实在愧疚,想要留在门外等候献王殿下醒来。”
“让他走,就说献王殿下需要好好休息,待醒后自会让他来见。”
“是。”
护卫匆匆下楼。
苏棠放下棋子,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半夜的京城,只余下廊檐下两盏灯笼,照得大街幽幽暗暗,看不清晰。
空旷的街道上,也不见行人,只有风吹过时,光线偏移,偶尔会着凉小巷深处。
苏棠清晰看见,那小巷深处,有长刀反射出的寒芒。
“爹爹,有刺客。”
“我知道。”苏毅道,“莫急,只要他们无法确定献王的具体情况,不会轻易动手,我们只要拒绝那些来‘探望’的人就行了。”
韦旗风被拒绝后,后续又来了一些人,有献王的酒肉朋友,有曾经献王府的老仆,甚至还有口口声声说跟献王关系亲密的女人。
苏棠一律拒绝在外。
终于,熬到了天亮。
苏棠朝窗户那儿看了眼,刺客已经撤退了。
大清早,阿圆就借用临淮楼的厨房,做好了早膳。
“小姐,侯爷先吃些东西吧。”
“嗯。等一会儿靖王殿下来了,我们就回去休息。”
昨儿阿圆她们也跟着熬了一夜。
吃过早膳,不一会儿,裴樾便来了。
苏棠看他身披寒露,“王爷昨晚一夜没休息?”
“进宫了一趟。”
裴樾问了几句献王的情况,跟苏棠道,“今早在护城河找到了那刺客的尸体,但并不是韦旗风的双胞兄弟。”
“难道我们猜错了?”
“没有,本王亲自去看过,那人的身形与昨天在船上看到的,有些差别,应当是他们有一个本王不知道的办法,把人带走了。”
“会不会是河底暗河?”
苏棠猜测,“就像前不久那拱桥下有个桥洞一样,这护城河某处,也有一道暗河,暗河内水位不高,可容人通过。”
若真有这样一个秘密通道,那庸王什么时候,想要悄悄运兵或者火药一类的东西进京,岂非所有人都不会察觉?
光是想想,苏棠便一阵后怕。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没这么快查出来。”
裴樾说完,又道,“王府地牢里那位圣教的大祭司想见你。”
也就是云娇的祖父,苏棠的舅爷。
“好,我也想去见一见他。”
确认一下韦秀所说的当年看到,跟娘亲大吵的男人,是不是他。
苏棠父女从临淮楼出来,就见韦旗风还站在门口。
“侯爷。”
韦旗风看苏毅的眼神,带着几分如对父亲般的儒慕。
“怎么不回去休息?献王殿下已经无碍,他性子又随和,不会跟你计较的。”
苏毅还如当年对待那个刚从战场捡回来的小孩儿一般的温和,跟韦旗风说着话。
韦旗风轻笑,“是,那旗风这就回去了。”
“回去吧。”
“对了,旗风此番回京,带回来以前在军营中,好些人给侯爷的信,过两日旗风就亲自送去侯府。”
“好。”
苏毅拍拍他的肩,跟苏棠上了马车。
马车走时,苏棠还回头看了一眼韦旗风,韦旗风还站在那儿,眼眶似乎有些晶莹泛出,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对苏毅充满了敬爱的属下。
苏毅感慨,“旗风被捡回来的时候,跟着我生活了一段时间,这孩子父母早亡,谁对他好一点,他就掏心掏肺的回报。你说这才几年,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苏棠也不懂,但至少,他们想杀了她的心,是真的。
回去好好补了一觉,难得没有做梦。
傍晚醒来,苏棠便直奔靖王府,去见自己那所谓的‘舅爷’。
靖王府的地牢苏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这一次来,苏棠发现墙壁上多了好些油灯,把路照得明亮清晰。
“人在这边。”
松明把苏棠领到一个单独的牢房前,又给她搬了把铺了软垫的椅子来,再叫人搬来两个炭火盆子,才退下。
牢房众人:……
“这是娇小姐来牢房游玩了?”有人出言嘲讽。
“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苏棠吓唬了一句,那人立即闭了嘴。
苏棠淡定的坐下,看向眼前牢房里,靠在墙边背脊挺直的老人。
苏棠依稀能看出几分云娇的影子,“你找我?”
“我是你舅爷。”
“我娘落难的时候,可不见有您这样一位亲人。”
芜青脸上肌肉一抽,那时候芜河出事,他的确怕被连累,而选择了袖手旁观,但这无法抹去他是苏棠血缘上亲人的事实!
“你跟你娘,都是我圣教的圣女,你们应当为我圣教着想。”
芜青严肃的看她,“你以前不曾了解过圣教,我不怪你,只要你肯退了跟靖王的婚事,随我们回楚国,以往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苏棠饶有兴致的问,“为何一定要退亲?”
“圣女不许与楚皇室的人结亲。靖王乃是楚公主唯一的血脉,楚公主更是楚太上皇唯一的血脉,按理,靖王才应该是我楚国的太子,你自然不能跟他结亲。”
芜青道,“所以,你必须退亲。”
苏棠是知道,当今楚皇,只是楚皇室旁支血脉过继过去继承皇位的,但芜青敢张口说裴樾才应当是楚太子,想必楚国肯定还有更多的人这样认为。
难道这就是楚皇联合淑妃,谋害先皇后、迫害裴樾的动机?
正想着,芜青忽然脸色大变,惊恐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开始吐血,“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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