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无视背后如炬的眼神,淡定进了皇后的寝宫。
“你来替本宫瞧瞧。”
皇后扶着肚子歪在软塌里,半合着眼假寐。
苏棠探过她的脉,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皇后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怀足十个月。
“如何?”
“一切安好,只是娘娘的身子太虚弱了些。”
苏棠一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安胎药丸给她,一边不经意的说,“前两日见韦夫人,她跟我说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希望我能给您准备些药丸,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你见到了韦夫人!”
皇后立马坐直。
苏棠,“是呀,不过韦夫人好像受伤了,躲躲藏藏的,说什么太后要杀她。”
苏棠噗呲笑道,“太后好端端的,怎么会要杀她呢,还说什么混淆了皇室血脉之类的,我听得糊里糊涂,她也没多说,倒是给了我这个当报酬。”
说着,拿出一只玉扳指来。
那是‘韦夫人’时常戴在大拇指上的。
皇后一眼认出,那的确是‘韦夫人’的东西,一嘴银牙差点咬碎。
她当然知道,太后不可能让她真的生下肚子里这个孽子,但他们怎么会杀‘韦夫人’?
明明韦夫人对他们来说,是一枚出其不意的好棋!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后忍无可忍了?
皇后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韦夫人她现在怎么样?”
“我也不知,听她的意思,好似是打算离开京城了。”
苏棠笑说,“娘娘跟韦夫人关系这样好,她离开之前,应该会进宫跟您辞行吧。”
“她哪里还敢来。”
皇后失魂落魄的捂着脸,“若是进宫,岂不是死得更快。”
当初听闻韦夫人出宫失踪的消息时,她就曾怀疑过,他是不是被秘密杀死了。
但她去找太后和李嫔求证过,她们否认了。
但苏棠现在说的,也不像是有假……
“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先告辞了。”
苏棠起身告辞,结果袖子里一只玉瓶滚落了出来。
皇后想顺手帮她捡起来,却被苏棠阻止,“娘娘别碰,那是我做出来玩的小东西,要是不小心混了麝香进去,当成香料燃烧十天半个月,十分不易被察觉,若是不小心闻了的人,说不定会因此变成个痴傻儿。”
皇后心一动,顺势就拉住了苏棠,并朝如橘使了个眼色。
如橘捡起小瓶子,悄悄退到一旁,假装不小心将小瓶子滚落到床底下去了。
“如橘,你怎么这么不当心?”
“奴婢愚笨,还请靖王妃责罚。”
“没事。”
苏棠说,“这东西能拨出来吗?”
“可以,奴婢这就去寻一根棍子来。”
“可我急着出宫。”
苏棠有些焦急。
皇后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道,“既是你随手做出来的小玩意儿,那你下次进宫再来本宫这儿拿吧。”
“也可,只不过此物万不能与麝香混在一处,娘娘可记住了?”
“自然。”
皇后挤出个笑。
苏棠离开时,皇后忍不住道,“若你下次再见到韦夫人,告诉她,让她不必来宫里请安了,直接离京吧。”
苏棠望着皇后,快五十岁的女人,眉目间满是脉脉温情,就好似一潭死水里,一条努力呼吸的鱼。
苏棠转身离开。
身后,是皇后决绝的声音,“去找麝香来,本宫要再去问一次太后。”
苏棠回到靖王府时,太阳已经悬挂到了正中央。
王府的事,没有宣扬出去,所以没有外人过来‘慰问’。
苏棠饭也顾不上吃,先去看了献王,并与一直照料他的府医一起,再次施针开药,忙活到快天黑,才回到栖鸾院。
“王爷呢?”
苏棠看着空空的床,忙问。
冬杏安慰,“王爷在书房议事呢,您别担心。”
阿圆已经端了饭菜过来,哽咽着说,“小姐,您先吃点儿东西吧。”
“哭什么。”苏棠好笑的问。
“您这才新婚第一天呢。”阿圆忍不住了,“都说新婚头一天,要和和乐乐的,以后的日子才能过的红火,可是你瞧……”
“别瞎说,咱么小姐和王爷,以后一定过的红红火火。”冬杏说,“奴婢求了一天菩萨了,菩萨肯定会答应的。”
清风抱着剑出现,“我帮你去捅了皇帝?”
苏棠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你别,不然我还得去给你收尸,晦气。”
清风瞥见被逗笑的阿圆,扯了扯僵硬的脸露出个笑,默默退了下去。
苏棠吃了饭,困意涌上来,倒在被窝里,本想等裴樾回来 ,可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裴樾过来时,苏棠睡得正香。
“本王出去一趟,你们照看好王妃。”
裴樾吩咐冬杏几人,轻轻抚了抚苏棠的小脸,他大概是离开战场太久,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外号,是活阎王!
替苏棠掖好被她踢乱的被子,裴樾才出了房间。
谢千机已经带人在等着了,“王爷,一切准备就绪。”
“嗯。”
裴樾淡淡捏着手里的斩风,“今夜皇宫内的暗卫,一个不留。”
皇帝有一批暗卫,只听皇帝一人的号令,也替皇帝监听四方,罗丨织罪名,抓捕任何想抓捕的人,处决任何皇帝想处决的人。
上次抓走娇娇的,便是这批人。
这次给皇帝理由打死献王的,亦是这批人。
这批人平素藏身皇宫,无皇帝号令不会出现。
今晚,裴樾要他们死!
苏棠并不知外面掀起了什么样的风雨,她只是再一次以裴樾的视角,走完了他的一生。
这一次的梦,依旧雾蒙蒙的一片。
苏棠醒来,又是泪流满面。
她现在已经不急着去记下梦里的事了,她清楚,一旦遇到前世裴樾相关的事时,这些记忆,自然会变得清晰。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晨曦的微光也跟着洒了进来。
苏棠瞧见进来的人,跳下床扑到了来人怀里,“王爷昨夜去哪儿了,怎么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
苏棠急地去给他把脉,却被人打横抱起,放在了书桌上。
接着,一双脚就被他握在手中,贴到了他的怀里,“天还凉着,怎么光着脚下来?”
裴樾语带责备,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喑哑温柔。
阿圆和冬杏急急赶来,瞧见这一幕,忙要退下,就听裴樾道,“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是,那奴婢们服侍……”
“不必。”
裴樾捏着苏棠纤细脚踝的手稍稍收紧,不容她抗拒退缩的,“这里有娇娇即可。”
苏棠脸蹭的一红,裴樾握着她脚的地方,好似被火灼烧了一般的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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