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鹰快步带人跑过来,只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狼狈的踩过屋檐,朝城外逃去。
“统领,怎么不见靖王的人?”
“不知道,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戎狄王子抓起来!”
肖鹰迅速带人追去。
却不知道一墙之隔,被堵着嘴的微子敖目眦欲裂,拼命的想告诉肖鹰那个逃走的‘戎狄王子’是假的,直接被松明一脚踩着碎了膝盖。
微子敖不忿的瞪着裴樾,他现在才明白,裴樾一开始就知道今天戎狄人会再次闯去地牢救他。
他是故意的!
刚才的挑衅,裴樾更是故意,他故意用他的实力,狠狠打了他微子敖的脸!
“废了功夫,扔回地牢。”
裴樾吩咐完,松明迅速把人带走,顺便把地上的痕迹也都收拾了干净。
苏棠跟着裴樾一道走到外面的大街上,方才的打斗痕迹全部消失,那些响动似乎也只是一场梦一般。
没了微子敖,庸王与戎狄勾结的阴谋,应该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
“今天庸王来找我了。”
苏棠跟他并肩往前走,把庸王的那些话都告诉了他,“不过我不信,我外祖母和母后她们,会做出那样的事。”
“为何不信?”
“外祖母她们么,我只是觉得里头的逻辑说不通。至于母后嘛……”苏棠笑盈盈的看他,“能教导出王爷这样的孩子,她怎么会是一个不讲道理随意将人抄斩流放的人?”
“那你觉得母后是什么样的人?”
“很温柔的人。”苏棠说,“一定是跟我娘亲一样,打从心底温柔的人。”
所以裴樾即便经历这样坎坷的一生,也依旧能够保持信念,一往无前。
黑夜还是那样的浓,只有路旁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可裴樾却觉得那光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转瞬,就要开出明媚灿烂的春花。
苏棠往前走了一段,发现裴樾没跟上来,“王爷,不回家了吗?”
“回。”
裴樾朝暗处的暗卫看了眼。
那暗卫会意,立马消失在了黑暗里。
“松明怎么还没找到新的马车来呀,找匹马来也行啊。”
“走累了?”
“也不是。”主要从这儿回靖王府,坐马车还得一刻钟呢,靠两条腿走回去,怕是天都要亮了。
“背你。”
裴樾看了看她的身高,在她身前蹲下。
苏棠……我也没有这么矮。
不过他后遗症发作,闹了这么久的脾气,让他背背也不错。
苏棠趴了上去。
刚上去,就听他问,“娇娇胖了。”
“重了吗?”
“不是。”
裴樾语气淡淡,以至于苏棠根本没有往某些方面想,直到红鸾锦帐中,他再次提起这句话,苏棠才又羞又怒裹在被子里不肯搭理他了。
次日睡醒,外面天光大亮,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王爷呢?”
“王爷天刚亮就去上朝了。”
阿圆笑着进来,“都快中午了,奴婢给您准备午膳吧,小姐想吃什么?”
“清淡点吧。”
苏棠伸了个懒腰,起身换了条雪青色的梢纱长裙。
换裙子的时候,阿圆也道,“小姐最近胖了,回头要找绣娘来把衣服改改,尤其是前襟这处,紧了不少呀。”
苏棠捂脸,“最近不要再做红烧肉了。”
“小姐不爱吃了吗?”
“就是太爱吃了才不要做了。”
苏棠丧失了梦想的瘫在梳妆台上。
桑柔来时,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悄悄弯起了嘴唇,“王妃。”
“桑侧妃。”
苏棠立马坐直了。
桑柔行了礼,说,“我有一件事,想跟王妃说。”
苏棠点头,又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
“一起吃吧。”
苏棠让阿圆多添了一副碗筷。
苏棠吃得快,但并不粗鲁。
桑柔看她吃得香,平日里吃两口就放下的碗筷,居然也不知不觉吃了半碗,把桑柔的丫环槐耳都高兴哭了。
苏棠看她那点儿饭量,再看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轻叹。
她这辈子是不可能拥有那么细的腰了,毕竟她吃完一碗饭,还想添第二碗。
“你想说什么?”
吃了饭,苏棠给她倒了一杯红枣茶,惬意的叫人在廊下摆了两张凳子,一边捧着茶,一边赏雨景。
槐耳有些担心桑柔着凉,苏棠安慰说,“放心,一点小雨,不会着凉的。”
桑柔本有些犹豫,闻言,也跟着放松的坐了下来,不过苏棠还是拿了张小毯子给她盖着。
“王妃,昨天下午,李家的人去找了我爹爹,还许诺爹爹,可以让我坐上靖王王妃之位。”
“李家?李之言么。”
“是他。”桑柔没想到苏棠一下就猜到了。
“他们应当不止许诺了靖王王妃之位吧。”苏棠问。
桑柔脸色微白,“王妃,你相信我,桑家没有背叛靖王之心,我们只是……”
桑柔话未说完,秦管家忽然快步走了进来,瞧见跟苏棠坐在一起的桑柔,还讶异了一下。
“秦管家,怎么了?”
“王妃,王府刚才抓到了一个偷偷靠近王爷书房的小厮。”秦管家说。
桑柔紧张的站起来。
苏棠,“是谁?”
“是桑侧妃的陪嫁小厮,奴才抓到他时,他手里还带着这些东西,并试图藏到王爷的书房。”
秦管家收起雨伞,站到廊下,拿出一包东西。
打开,黄橙橙的颜色,刺的桑柔当场腿软的跪倒在地,“王妃,你相信我,这不是桑家的意思,我们没想过如此陷害王爷!”
地上那一包,正是一套明黄的龙袍。
看那尺寸,估计也是裴樾的。
私藏龙袍,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板上钉钉的谋逆死罪。
虽然裴樾是有谋逆的打算,但绝不是被人栽赃着起兵。
“小厮呢?”
“带上来!”
秦管家立即叫人将那名叫槐骆的小厮提了过来,扔在了湿漉漉的院子里。
槐耳气得发抖,“槐骆,是谁指使你藏这些东西到王爷书房的,快说!”
槐骆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哭着朝桑柔喊,“小姐,救救奴才啊,奴才都是听老爷的吩咐,才敢去藏东西的,您要救救奴才啊!”
“没有,不是爹爹。”
桑柔本就孱弱的身子,这会儿像是一片飘零的秋叶。
她慌张朝苏棠哭诉,“王妃,你信我,真的不是爹爹,爹爹是一心想帮靖王殿下的。”
槐骆人都傻了,“小姐,您这话是何意,东西真的是老爷给奴才的啊,就是昨儿夜里来吩咐的,那时候槐耳姐姐也在!”
两个面色都不似有假。
苏棠轻轻捻着指间,抬起眼,朝桑柔的方向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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