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天已经全黑了。
苏棠听说皎皎已经睡了,进去看了会,便退了出来。
“明儿若是史家的人来,就说本妃病了,不见客。”
苏棠泡了个热水澡,裹到被子里,跟冬杏说。
冬杏笑着应了。
次日,史夫人果然带着史真兄妹和大量的礼物来了,但被冬杏拒之门外。
史真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娘,我们进宫去见太后去,就不信太后也治不了她。”
“你也要犯跟肖芙一样的错吗?”
史夫人道,“肖芙的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史琅,跪下。”
“娘,哥他可是我史家长子!”
虽是庶出,但史真自小跟这个哥哥关系最好。
史夫人见史琅也不肯跪,只道,“你今日若不跪,等你爹下朝回来,可别怪母亲不救你。”
史琅被吓住,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冬杏看了眼,叫人守住门口,就走了。
“他们爱跪就跪吧。”
苏棠将奶娘怀里的皎皎抱来,拿着小巧的拨浪鼓逗她玩,看皎皎笑得眼弯弯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史家还算有一个聪明人,只可惜这份聪明来的太晚了些,不必等我出手,史家自会收拾了他。”
不过宫里头,太后怕是要去见一见了。
到了下午,太后身边的姑姑就亲自过来,要请苏棠进宫了。
苏棠总不能不给太后脸面。
更衣入宫,史家人已经在等着了。
苏棠才来,史夫人就压着史琅跪下给她赔了罪。
“赔罪就不必了,史公子也不是得罪了本妃,他只是在凉山寺言辞粗俗的调戏了良家女子,又差点打死那女子的父亲而已。”
史夫人语塞。
肖太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他的确不该只像摄政王妃赔罪。”
“那臣妇这就带上礼去给那女子赔罪。”史夫人连忙道。
史琅不悦的握拳,等过了这一阵,看他不弄死那对父女!
苏棠瞥他一眼,“倒也不必,你们位高权重的,去了反而吓着他们,正好本妃在外有一片药田要人打理,已经叫他们去给本妃打理药田了。”
苏棠这是防备着史家下黑手。
史夫人脸色更尴尬,“王妃说的是,那王妃您看,怎么处置史琅才好?”
“本妃已经公正的罚过了,至于怎么处置,那就是史家的家事了。”
流言传她厌恶太后、厌恶太后的亲戚,那她偏要公正敞亮。
史琅心底暗松一口气,丝毫没发现史夫人面色的凝重。
肖太后看了一圈,心底轻叹,“既然这样,就让史琅上凉山寺,亲自打扫寺庙七日,并开设粥铺药铺,积些善德吧。”
“打扫七日?”
史真轻呼出声,这不是把史家的脸面全丢了吗,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史琅干了什么事儿,而且还被太后给罚了。
史琅也道,“积善德的方法还有很多,要不然我买些动物放生……”
“那倒是省事。”
苏棠浅笑。
史琅瞧着眼前华贵美丽的摄政王妃,忽然生出丝寒意,这人瞧着温和良善,这腹内只怕是黑的!
太后也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再敢违抗懿旨,就再不必来哀家跟前了。”
史夫人连忙答应。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肖太后气色不大好,这两日染了风寒,没什么力气。
苏棠起身离开。
出来时,史夫人还追上来想道歉,“摄政王妃,史家……”
“史夫人若是得闲,不如回家好好与史大人去查查,京城里最近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流言?”史夫人眼睛惊恐睁大,“难道王妃是怀疑最近的流言是史家传的?”
“史夫人自己去查查便知。”
苏棠发现这史夫人不是装的单纯,是真的单纯,自己儿女闹腾出什么事来都不知道。
苏棠扔下这句话便走了,至于史家怎么查,怎么处置,就不关她的事了。
从皇宫出来,苏棠遇到了进宫来给太后请安的江丝丝。
“王妃,好巧啊。”
江丝丝小跑过来,满眼欣喜的说。
苏棠礼貌的笑笑,提步要走,江丝丝又追上来,“对了王妃,过几日我家要办一场小宴,能请您来江府做客吗?”
苏棠想起来,是江恩由岭南总兵,册封大将军了,要办升迁宴。
苏棠代表着摄政王府,自然是要来一趟的,便点了头。
江丝丝也不纠缠,只高兴的说,“那我在江家等着王妃。”
苏棠上了马车,还能感受到江丝丝热切的眼神,就好像,她真的有多喜欢她似的。
上了马车后,苏棠掀开车帘瞧了眼,江丝丝已经去跟史家几人打招呼了。
而史琅的眼珠子,都快黏在江丝丝身上了。
“走吧。”
……
当天下午,史琅就去庙里打扫了。
外面风言风语,苏棠只看着阴云密布的天,“要下大雨了。”
苏棠其实能猜到,裴樾定是去解决连诀的事了,不过连诀筹备多年,又有楚息珠在背后,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哗啦啦——
大雨倾盆,天色也慢慢变得黑暗。
皎皎有些受凉,苏棠便打算自己照顾她。
正跟奶娘说着话,冬杏飞快从雨幕里跑到廊下,小小掀开帘子,“王妃,您快出来瞧瞧。”
冬杏一向稳重,苏棠见她这样,交代奶娘看着皎皎,起身出来。
“怎么了?”
“方才后角门那儿有人扔了个半死不活的人来,奴婢瞧着,像是熟人。”
“谁?”
苏棠边问边撑了伞往外走。
冬杏压低了声音,说,“是连先生。”
苏棠脚步一顿,连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她还是去了后角门。
到时 ,就见一个衣衫被泥水浸染的男人坐在角门婆子的屋子里喝茶,姿态已经清雅,仿佛他仍旧是锦衣华服的温润贵公子一般。
听到声响,连诀回头,跟雨幕中的苏棠目光相接,轻笑起来,“能再见你一面,于愿足矣。”
“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拼了命逃来的。”
连诀轻描淡写的说,“来跟你告别。”
“你要赴死?”
“虽然活着没意思,我倒也不会主动去死。”
连诀笑说,“我要去大楚了。”
“先生既来了,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自然。”
连诀说,“我拿摄政王的位置跟你交换,你还能不答应?”
裴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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